这一瞬间，愉悦值和打赏都哗哗地往上涨。
王小牛的心情也像现在的奔跑，步步上升。
王小牛：“大家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这景色多美啊，这云雾多好看啊，像不像一坨又一坨的？”
“大师兄你错了，我们对不感兴趣，我们只想看平平无奇的跑酷。”
“你家跑酷在光滑岩壁上跑的？”
“呸，除了我家大师兄，还有谁能在光滑岩壁上跑酷？”
“不错，我家大师兄的直播间入股不亏——咦，真的还有别人……”
“不会吧，后边真的还有一个。”
“我也看到了，那家伙也是在岩壁上跑酷。”
“有毒啊，现在直播内卷这么严重了吗？”
“醒醒，那家伙没开直播。”
不单单观众们，王小牛也发现了身后的身影。
只看到那迎风摆动的五色剑穗，王小牛便已经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正是当时神剑峰底下，与宫家老祖对峙过的背剑少年。
只可惜，与宫家老祖开始对峙的是他，最终打起来的却是自己。
王小牛与直播间的观众们互动，其实并没有用全力奔跑。
很快，身后的背剑少年便已经追了上来。
“怎么样，要不要跟我比一比，看谁最先到达山门前？”
那背剑少年的目标，果然是自己。
王小牛并不打算理会他，只是继续沉默地往前奔跑。
然而，下一刻，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王小牛猛地刹住了脚步。
“哗啦~”
他头顶上方，大块岩壁突然断裂，向他砸来。
背剑少年以内劲操控的长剑，“锵喨”一声再度入鞘。
岩壁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断裂开来，刚刚是那背剑少年出手，一剑劈毁了他头顶上方的岩石。
如果不是王小牛心中警觉，并及时刹住了脚步，这一剑很可能就直接劈到了他的身上。
换个稍微弱一点的，必死无疑。
“哈哈哈，主播，你是主角无疑了。”
“不错，主角是吃个饭都能惹上事的人，主播这是实锤了。”
“主播别怂，干他啊。”
“这送上来的打脸机会，不要白不要啊。”
王小牛无奈地叹息一声。
老实说，他真的不想惹事来着。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就是享受主角光环的同时，需要承担的责任么？
“你不跟我比，我就打到你比——”
背剑少年站立在光滑岩壁上，傲然一笑。
话音未落，王小牛已经咧嘴一笑。
激昂的乐声响起，手中已经拈上了绣花针。
他的身影瞬间化作鬼魅。
这已经是王小牛当前能达到的最强速度了。
“嘭~”
只是一拳，背剑少年耳边便听到了自己鼻梁破碎的声音。
山风呼啸，王小牛的身影在他眼里极速远去。
他的整个身躯，如同巨石一般迅猛坠落。
“兄弟，路走窄了，在我家大师兄面前装样子，干不死你。”
“啧，帅不过三秒。”
“不过大师兄直接叠满buff，我喜欢，打架嘛就是要全力以赴。”
直播间里一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王小牛眼神冰冷地看着对方下坠的身躯，并没有继续追击。
这一击之后，对方就算能捡回来一条命，也绝对追不上自己了。
他转身过来，继续往上奔行。
一旦没有了其他人的影响，王小牛的岩壁奔行便显得无比顺利了。
随着金阳划破云雾，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间奔行到了神剑峰顶。
这时候，金阳甚至都还未西沉。
一道身影立在峰顶之上。
正是那白发修真者。
这时候的他虽然没有御剑而行，但独立峰顶之上，天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衫，好不潇洒。
“你来了？”
“我来了。”
左右看看并没有其他人，王小牛确定对方是跟自己说话，只能这样回答。
一边回答着，王小牛同时有些担忧地盯着面前的白发修真者。
“你不该来。”
老实说，他很担心接下来会从对方嘴里听到这几个字。
那样的话就尴尬了。
但很显然，面前的白发修真者固然高冷，却并不懂王小牛心里的梗。
白发修真者目光落到王小牛的身上，面色无悲无喜。
“你是第一个到达这里的，沿着云雾深处走去吧，路尽处，便是神剑山山门所在。”
王小牛往前望去，发现云雾遮掩，前方根本看不透有什么。
而所谓的“路”，竟是冰冷雾气凝成的冰晶之路。
这样的路，一直延伸向前，根本不知其尽头。
万一行至途中，这冰晶之路断裂，哪怕是以他如今的轻功身法，恐怕也要倒大霉。
但并不是人人都有着他这样的轻功身法。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个疑问。
看着一旁仍旧是孤高冷傲造型的白发修真者，他试探着发问。
“仙师，这峰顶已经难渡，前方冰晶之路更是凶险万分，若只是无特殊本领的寻常少年，该如何通过？”
白发修真者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看一名傻子。
然后，他理所当然地说道。
“那些孩子，自然由收徒的师长直接御剑带回山门。”
额……
竟是这样。
待遇如此不公平的么？
王小牛有些不理解。
“门中真正被寄予厚望的弟子，都是各峰师长云游四方发现的仙苗，自幼被带回山中修行的。”
白发修真者已经轻哼一声，接着说了下去。
“至于五年一届开山门，不过是寻一些凡俗武者来做些杂活罢了，如无意外，你们终身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了。”
做些杂活？
这剧本不对啊。
自己不应该是入门时被发现是天之骄子，然后宗门震动，掌教出关求着收徒的吗？
王小牛的心里瞬间就有些不开心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下来。
“做些杂活？”
白发修真者没有注意，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的情绪。
“不错，你们这些人，如能通过入门考核，可当五年杂役弟子，表现得好的话，真正入门成为外门弟子，也并非不可能。”
王小牛只觉得被大锤直接敲击在头上，整个脑子都嗡嗡作响。
但他仍旧不死心，又问道。
“仙师，那五年后，有多少几率能够成为外门弟子？”
“几率还是挺大的。”
白发修真者目视远空，陷入了沉思当中。
看着沉思中的白发修真者缓缓屈起了指头，已经屈到了五个，王小牛不由得一喜。
“是有五成的几率吗？”
“不。”
白发修真者摇了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从我入门以来，经历了三届招收杂役弟子，每一届少则百余人，多则数百人，最终成功进入外门的，刚好有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