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蛊王一致的沉默。
令我内心无比的震惊。
他们能断定诡神蛊的属性。
却,没有办法给残蝎下定义。
金王觉得氛围有些尴尬,开口道:“诡神蛊虽然由众多蛊虫炼制而成。但是,它从属性来说,是一只金性的王虫。”
“至于……残蝎!我难以下结论!”
火王咳嗽了一声,说道:“残蝎在断掉一条钳子之后,再经过数次炼制。一般来说,很少有蛊虫,能经过三次以上的炼制。”
我在饲养金蚕蛊的时候,是用文火炼制。
算起来,也只是试炼了一次。
“残蝎炼制了几次?”
我问。
火王说:“至少有七次。”
我倒吸一口冷气。
经过七次炼制,还能活下来,用邪门已经不足够形容了。
完全有悖于常识。
我无法想象,熬过七次炼制的蛊虫,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我甚至觉得,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养蛊方法!
“那可不可以说,残蝎属于火性的蛊虫?”
我问。
沉默的木王,忽然开口,十分坚定地说:“五种属性是相生相克的,一种蛊虫只可能有一种属性。世上不可能有蛊虫五行俱全的!”
“就好像,世间万物,要么是阴,要么是阳。”
“你不用觉得残蝎多么厉害,不过就是一只蛊虫而已,不要过高地神化了这只虫子。”
“它能经过七次炼制,有可能就是一只火性的虫子。”
蛊虫只属于一种属性,这是常识。
可残蝎,能够承受住七次炼制?
这也是违背常识的。
那么,它在属性上会不会也违背常识呢?
金王总结说:“在这里争论也没有任何意义。一道残蝎虫影,也说明不了问题。等到下一次,直面残蝎,才知道它的厉害。”
我也觉得这问题没必要空谈下去。
我点点头,环视四位蛊王,问:“如果诡神蛊、金蚕蛊还有残蝎对上,谁能最终获胜?”
火王白炎笑了一声:“如果是我使用诡神蛊。那么,整个湘西无人能胜过我。即便是残蝎也不行。”
金王从高处看着我,说:“我们五人之力,再加上集天地煞气的蛊灵。诡神蛊,肯定能胜过残蝎。这一点你就不用怀疑了。”
“它是最强的。”
金王有些激动,语调提高了一些。
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他们的判断。
毕竟,诡神蛊是他们养出来的。从感情上,会更倾向于这只蛊虫。
“但愿吧。”
我在心中说道。
“我刚刚还想,养一只五行俱备的蛊虫。现在看来,我这个想法太单纯了。”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
“好好领悟我们所说。我等要休息了。”
金王觉得有些失面子,扯了句话就钻到木牌里。
我将巫蛊秘录里的内容,再加上金蚕秘术,以及这几日四位蛊王所讲,合在一起,反复揣摩。
我跟随四大蛊王学习蛊术后。
又将时间,用在详读古夏送给我的书。
古夏希望我,能够精通风水术,懂得画符结印,应对湘西复杂的生存环境。
我绝对不能辜负她。
“莫道高山方有龙,却来平地失真踪!”
这是风水典籍里的内容。
还有些符文结印,更是十分难记。
我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向古飞尘请教。
“冬生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古夏让我来找你,是让我免费给你答疑解惑的。她是连我都设计好了,回去之后,我一定跟她好好聊一聊。”
古飞尘打趣地说。
我笑着说:“古道长,您道术高明。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古姑娘是顺水人情,我也只是跟着沾光而已。”
古飞尘说:“你可真是会说话。”
“古道长,我外婆会一些辰州符。与你们所用的符箓,还是有些区别。符道一门,我该如何提高?”
我问。
古飞尘说道:“本质上是一样的。符箓之道,要以道力为根基。即便你现在能画符念动口诀,杀伤力也不够。可是,若你道力能够提升,符道可大成。”
“使用你外婆的辰州符,也是需要气来支撑的。应该是利用蛊虫煞气,或者是巫力来支撑的。”
我深以为然,陷入了沉思之中。
符纸上所用的辟邪之物,狗血、鸡血、朱砂、黄符纸、图案,是死物。
更为关键的是,使用符纸之人的水准。
而后,我又跟着古飞尘,练习了几种结印的手法。
与古飞尘施展的赫赫神威相比。
我只有空架子。
“等到道力提升到第二层,大手印就会有神威效果的。你现在入门的吐纳术,还是第一层心法。”
“第二层心法,等再见古夏,让她再教你。”
古飞尘看出我练习了古家的导引吐纳术。
这天傍晚。
堂舅龙游水从外面回来,将蓑衣斗笠脱下来,水不断地往下流,一脸愁容地说:“到处都有山洪。野坟山那边,也发了洪水。当初的那些让土匪屠杀的白骨,冲出来了不少。”
“今年的沱江水上,更是漂出了不少的棺材板。有人还看到,江中有不少罐子。”
湘西沱江是凤凰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不少溪水会汇聚到沱江水去。
“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很多年都没有下这么大了。算起来,这雨快下了半个月了。”
白铁虎应道。
听到这话,我才意识大雨竟然下了这么久。
我朝药山方向望去,有些担忧今年的收成。
暴雨会让药田以及烟田浸泡减产,搞不好还要绝收。
这两项主要收入要是泡汤的话,等到了冬天,兴许要饿肚子了。
我不禁有些犯愁。
“春芽姐,那棺材板冲出来之后,该不会有行尸也跟着冲出来吧!到时候山里、水里面到处都是喝血的僵尸?一下到水里,一只干巴巴的手把人拉下去,想想就恐怖。”
小秋葵眨动眼睛。
“哪有那么多行尸!绝大部分尸首,经过一定年份,都会变成骨头渣子的。倒是那些漂浮在水上的罐子,指不定会有陪葬的蛊虫。”
“蛊虫不会像骨头一样烂掉。这倒是个大问题。”
春芽说。
我回过神来,暂时不去想下半年怎么办。
“堂舅,漂浮出来的罐子很多吗?”
我忙问。
春芽的担忧是有道理,棺材里的骸骨经年累月,就会腐烂,会变成渣子。
可是,跟着陪葬的蛊虫,若是留在棺材里,死亡的速度很慢。这次洪水冲出棺材,把养蛊罐子冲入江中。
肯定会有蛊虫乘机跑出来。
龙游水说:“个把小时之内,就能看到三五个。头十天雨开始下,也就这五天开始出现的。”
我快速盘算,一天时间,就有将近百来个罐子,五天就有五百个。
当它们五分之一的存活率,也有上百只蛊虫跑出来了。
一时之间,我有种天灾降临,百蛊重现人间的感觉。
一般这种蛊虫出来之后,躲在山中,等到天晴之后,就会死掉。
现在需要担心的是,有人利用了这种天灾,乘着天晴之前,收拢逃离出来的蛊虫。
聚拢在一起。
那将是非常可怕的。
“天灾降临,百蛊重现人间。但愿不会造成灾祸,为有心人所利用。”
我说。
“陪葬的蛊虫也未必能够全部活下来。大哥你就不要过度担忧了。过两天,出了太阳,就好了。下这么大的雨,谁敢去江中捞蛊,不想活了吧。”
小秋葵说。
“春芽姐,那白驮养在野坟山的五行尸,会不会让山洪给冲走了?”
我问。
春芽皱眉:“应该不会吧。赶尸匠穿山越岭,会选择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养尸。应该会考虑过大雨。那只五行尸不会出问题的。”
好在,雨势渐渐地变小了。
三天后,罕见的晴空万里。
没等到大仙以及白皮子回来通信。
那个胸前戴着红花的郭家人,来到了茶花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