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有这种可能性。
我点点头:“人脸大树,下埋骸骨。一会儿我们去找找。”
洞内的七煞风水凶阵,随着七根阴物取出来之后,便失去效果。
再加上旱魃以及那股怨念消失。
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洞内的气息为之大变。
只有少数阴煞气。
算是廓清风气,恢复平静。
“茶花峒冬生,十三峒蛊王,今日与帝魂一起返回棺山,击杀旱魃,除掉怨念。特奉上鬼香一炷,请各位先祖吃香。愿,苗疆从此安居乐业,阴阳二界早归祥和。”
我从竹篓里取出鬼香,点燃之后,插在地上,虔诚地祈祷。
鬼香上的烟雾袅袅升起。
“春芽,洞内已恢复平静,可以在这里生火,让大家来这里休息,空间大,能挡住风雪。”
我说。
春芽说:“好,等我将旱魃以及郭老六尸身处理好!”
一旁的双头蝎环视四周,眼神有些黯淡,不断地在龛洞地面寻找。
“哎!看来,这里不存在转生石,鬼门关一类,通往阴间的通道。孤魂野鬼,还是要继续漂泊。”
双头蝎颇为感叹地说。
他肩膀上的红蝎子不断地动弹着。
这时,众多老蛊神,包括玉娘与茶女,四位蛊王,都出现在洞内。
他们神情皆是无比的低落。
茶女对玉娘说:“玉娘,只怕我要辜负你。十万大山之中,连蚩尤神庙,也没有再世为人的法子。哎……我们只能继续留在人世间。”
玉娘怔了片刻,随即笑着说:“好在你我,已放下仇恨。若无法再世为人,相互结伴游走在十万大山,也不会显得太孤独。”
笑容之后,藏着浓浓的悲伤。
一时之间,洞内弥漫着一股宿命感。
期待许久,在快要实现之际,却发现是镜花水月,竹篮打水一场空。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我心中也堵得很,不敢去看众多老蛊神的眼睛,转而问双头蝎:“你的两缕帝魂是从哪里找到的?你来这里目的是什么?”
话音刚落。
只听到,轰的一声。
洞外传来响亮的动静。
趴在边上的黑狗,忽然起身,警觉地狂吠起来,眼神也是格外凶猛。
风一般冲了出去。
“不好!又有贼人来了!”
“春芽,你进来的时候,大家都苏醒过来了吗?”
我忙问春芽。
春芽说:“蓝前辈昏睡时间很短,她醒过来之后,就让我给你帮忙。她应该能够守护大家,不会出事。”
我忙捡起黑伞,快速朝外面跑去。
到洞口的时候,双头蝎追上我,喊道:“冬生,看情况十分危险,你先不要上前。你刚才一番激斗,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不!你先让我娘回避一下,到边上等着我。有危险还是让我来!我年轻人,休息这么久,气力早就恢复了。”
我应道。
若真有危险,绝对不能让我娘冲在前面。她每激战一次,受伤一回,就会加速她的骷髅化。
她没有多少时间。
双头蝎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地面的积雪已经很深了。
水尸倒在地上,距离洞口不到半米,胸前灼烧厉害,有一个血色掌印。她闭上眼睛,身上干枯厉害,早已没有尸气。
“尸气耗尽了!”
我说。
我娘站在废墟的东南侧,就站在两块倒塌的石块上。
一身黑衣,肩膀上站着一只黑猫。
我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不远处,是一个灰袍人,带着斗篷,看不清楚五官,肩膀上还有赶路落下的积雪。
看来,水尸与我娘见面。
灰袍人忽然出现。
水尸为了保护我娘,挡住了灰袍人的攻击。灰袍人一掌便废掉了水尸。
双头蝎落在我娘身边。
黑猫叫了一声。
我娘往南边跳跃,落到一块石头侧面,不用跟我正面接触。
春芽抱着麻婴跟了出来。
麻婴手上举着一支火把。
灰袍人站在白色的积雪上,颇为醒目,一双阴鸷的目光看了过来。
“什么人!”
我大声喊道。
灰袍人环视堆积的尸狗,以及倒地的行尸,一甩袖子,颇为不满:“萧十三,就这样失败,连一个晚上都没有顶住。真是让我失望。”
“看来你是黑煞的人!我还在想,黑煞怎么会如此胆小,我刚露面,就吓得屁滚尿流。现在,终于来了一个胆大。报上名来。”
我大声说。
“小小年纪,说话倒是老气横秋。老夫辈分高低太多,不屑于与你交手!”
“不管你从洞穴得到什么,全部交给我。我听说,里面还有一颗宝珠,也一并乖乖交上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那灰袍人自信地说。
我耸耸肩膀,笑着说:“你来晚了。宝珠叫做避尘珠,早就送走,至于你要找的旱魃,也让我给杀掉。洞内现在,还有七口棺材,你要是喜欢,可以全部带走。”
灰袍人微微一惊,说:“不可能。光靠你,怎么能干掉旱魃。”
“杀旱魃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我往前走一步,“孟西楼也让我杀掉。你觉得有没有可能。”
灰袍人眼神微微一僵,并不觉意外,冷冷地说:“孟西楼让人杀掉,再正常不过。他本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在我眼中,不过是不懂得修行的废物。我伸一根指头,就能将他压死。”
我心中暗惊。
敢如此轻视孟西楼,要么实力超群,要么与孟西楼有过节。
“孟西楼手上应该有我的铁剑。老夫想知道,那把铁剑是不是落到你手上!那本是老夫的法剑,这件东西总可以还给我。”
灰袍人说。
我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名字,脱口而出:“你是古一剑?”
我双眼瞪得极大,右手紧紧地握着黑伞,死死地盯着前面。
在木道人留下竹片提及过,三个仇人名字,除开孟西楼以及张超玄之外,剩下一人就是古一剑。
我由这把法剑,想到了此人。
“你还知道猜出贫道的名字,不算太蠢。”
灰袍人坦荡承认,“没错,贫道就是脚踏阴阳镇鬼神的古一剑。孟西楼这种不入流的人,根本就不入我的眼。我把宝剑借给他,就是怕他办不成事。”
我压住心中的愤怒,问道:“十七年前,有个孩子成为蛊胎。这件事情,是你做的,还是孟西楼做的?”
古一剑笑着说:“不是一个,应该是两个。其中一个,只能种下一只。另外一个,则是有五只。老夫能脚踏阴阳,这种小事对我来说,手到擒来。”
从他的笑容之中,能够看出,他只当是一件平常事。
其中一个是我,另外一个则是麻婴。
我又问:“你可曾有一丝懊悔!可有人逼迫你。”
古一剑说:“谁能逼迫老夫。你跟我啰嗦这些没用的干什么,把铁剑给我。”
麻婴咬牙说:“冬生哥,咱们一起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