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变得忐忑不安。
不过转念一想,直接说出来总好过瞒着古夏。至少,能让她正视身上出现的问题。
以求早日将心魔拔除掉。
古夏极为惊诧,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前辈,我真的有心魔了吗?我身带灵根,吸收风水灵气。我不可能长出心魔,前辈你没有看错吧。”
麻婴说:“不管是谁,在修行的过程中,都会出现一些障碍。在突破某个阶段后,会产生一些不现实的念想。这几日,你经历了生死,腾蛇之眼唤起你内心深处的记忆,修行之中的障碍和念想,成为你的心魔。你是成年人,我也没有隐瞒你。”
“你的心魔就是要不择手段追求长生不死。可你的本性善良,心中滋生的心魔,与你正好是黑白配。”
本性善良的古夏,滋生出为求长生不择手段的心魔。
麻婴断然不会说假话。
我心中也变得波澜起伏,心魔一旦出现,要将它彻底收拾,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若能将心魔拔除掉,修行就会更进一步。
古夏直接愣住了,瞳孔睁大,双目有些失神。
我有些埋怨地对麻婴说:“前辈,今天大家精疲力竭,不适合说这件事情。你真是不看时机啊。”
古夏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随即苦笑一声:“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
又对我说:“不管前辈什么时候说。我的心魔已经出现,不会因为晚说几天,心魔就会无缘无故消失。我要感谢前辈,能主动提醒我。我若是连心魔都不敢面对,那就没必要再继续修行了。”
麻婴点点头说:“你能明白这一点,实属不容易。你自己也说了,身带灵根,不易走火入魔。所以,你会比别人更快驱散心魔。正视问题是第一步。”
我见古夏坦然接受,忙问:“前辈,肯定有办法消解这个心魔。你这里可有什么好办法?”
麻婴笑了一声;“世上的人会生出千奇百怪的心魔,方法也都各不一样。每个人的方法都不一样。古夏要靠自己才能解决。我没有好法子。”
这时,古起身站了起来,对我说:“冬生,我们到那边走一走,就当饭后散散心。咱们也到边上说说悄悄话。”
我应道:“好。”
此番经历这么多事情,我也正想跟古夏好好聊一聊。
小秋葵打趣地说:“大哥,你放心吧。天坑这么大,光线暗下来,根本看不到你们在那边干什么。你们说的悄悄话,我们也听不到。”
我给了她一个眼神,说:“你真是人小鬼大。”
叶双竹说:“蛊王,要不要我给你们当保镖,万一暗中的石头里跳出一些毒虫来。那可不好办。千万不能吓到古大小姐。”
我冷喝一声:“叶代教主,此番鬼王聚会已经结束。我看你也是时候离开了。”
叶双竹忙说:“我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当真。”
我和古夏一起顺着天坑底部转动。
走到另外一边。
时不时地吹起一阵寒风,吹在脸上有几分寒意。
古夏先开口说:“冬生,桃花开的时候。我跟你一起离开了三清山古家,转眼已经快一年了。这一年以来,咱们两人单独相处时间并不多。我感觉我们好像之间,总隔着一些东西。有些话没有说开。”
我认可她这番话。
自打我和古夏在三清山见面,一起携手去了风陵渡,之后又返回湘西。
我基本上都是处于忙碌奔波状态。最开始身边有个麻婴,之后多了小秋葵和春芽。
大量的事情占据了我的时间。
还有不少人环绕在我们四周。
是以,我与古夏单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也没有好好谈谈心。
我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忽视了这一点。以后咱们多说说话。你心中有什么苦楚,有什么欢乐,都要告诉我。我也会告诉你。我们都过得太小心翼翼了,穿上极重的铠甲。你我本不该如此小心翼翼。”
我与古夏,从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
这样的孩子,其实都有着极重的保护层,给自己的心盖上了厚厚的城堡。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心房打开。
古夏露出了笑容,说:“是啊。没有父母的孩子,总会给自己加上保护的铠甲。”
我将她右手摆动,上前将右手一把握住,双目看着她,说:“你比我大上两岁。有很多事情比我想的要多。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就可以。”
古夏比我年长两岁,在心理年龄要成熟一些。
古夏见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脸不由得一红,却没有甩掉,说:“你啊,也要快快长大,成熟起来。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提,你自己也要看出来。”
我们二人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古夏就靠在我身边。
我问:“你这段时间,在湘西生活,开心还是不开心?”
古夏转头看着我,朝我看了一眼,笑着说:“开心。只是有些时候,开心难以长久。我正在努力适应在苗疆的生活。毕竟,上一次在茶花峒住一个月,那都是浮光掠影。我想,只要跟在你身边,在哪里都是快乐的。”
我说:“等我事情办完之后。我陪你到外面走一走。可以回太平镇看一下。要是喜欢,就到三清山上玩一圈。”
古夏说:“回不去的地方叫做故乡。自从我爹离开古家之后。我与古家翻脸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也没必要回去。我对那个地方的感情,也仅仅只存在于记忆之中。”
这番话说得非常的沧桑。
我说:“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来。”
我停顿了一会儿,问:“古夏,你能跟我说说。你这两次看到腾蛇之眼,内心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你要勇敢说出来,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
古夏身子不由地一僵,身体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