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春芽的描述。
我们很快在附近找到一处洞口,可以离开这里。搞不好岳青眉就是经由此处离开,与跟踪的神秘昆仑客遭遇。
离开之际,我回头看了一眼石壁,目光扫过那十个字,心中不由地生出一阵怅惘之情。
古夏要在寒冷之中住上十年,何等难熬。相比较而言,我能在人间活动,是幸运的。
但愿我们再见面时,青春依旧,情感矢志不渝,不会再有磨难折磨我们。
点起火把朝前面走了将近一刻钟,沿途能看到腾蛇的图案,估计顺着这条路,能走到魔国故地去。
光线也越来越亮。
“看来,走这条路肯定会到外面去。可惜,一路走到现在,也没能发现凶兽腾蛇的踪影。我想,它应该早就离开魔国范围了。这次,只能带着遗憾离开。”我想了一会儿,说。
春芽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腾蛇享受不到魔国的香火,肯定会离开这里。它现在肯定受黑煞香火的祭拜,要想找到它的踪迹,须在黑煞身上下工夫。我身上的诅咒,肯定是腾蛇下的。唯有杀掉腾蛇,我才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小秋葵眨动眼睛,说:“春芽姐,你别忘了。九眼神蟾能找到腾蛇的踪迹。而我,能找到九眼神蟾。”
春芽笑了一声,走了一会儿,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呼呼!
山风席卷。
前方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数片云朵跃然眼前,马上就要走到出口了。
“太好了。咱们马上就要出去了。”小秋葵激动地说,忽然看了一眼春芽,像是明白了什么,表情瞬间低沉,快速袭上浓厚的悲伤。
从这里出来,是一处开阔的平台,再往前走则是一处万丈悬崖。在靠近悬崖边上,则有一排险峻陡峭的山路,可以走到魔国故地去。
晴空朗照,四周寂静无声。
唯有寒冬的狂风席卷,云朵翻滚,能看到半个五圣山的风景,有些地方积雪还没有融化,还有些四季常青的树林屹立在寒冬之中。
整个世界由黛青色与白色构成,倒有几分别致独特的美。站在这里眺望,心境一下子就打开。
崖底深不见底,笼罩极为浓厚的雾气,看不清楚到底有什么。
“不得不说,罗天雪很会找地方啊。她的宫殿两个进出口,都属于易守难攻之地。尤其是这里的风景,更是美不胜收。”
我感慨地说。
春芽像是没有听到我的感慨,快速走到悬崖边缘,伸长脖子朝悬崖下面看去,泪水一下子从眼眶之中涌出来。
小秋葵也跟了过去,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也跟着流出泪水。
我见两人同时流泪,好奇地问:“真是奇怪啊。你们两个人怎么流泪了?”
春芽擦拭泪水,尽量控制情感,说:“冬生,我忽然看到外面璀璨美丽的世界,想到了古夏。她若不是为了救我们,拼尽气力,击杀金甲尸,就不会不死虫毒攻击心脉。最终……困在寒冷的铜门之中。阳光和寒冷,对比之下,我就情不自禁流下泪水。”
小秋葵哭得越发厉害,只得靠在春芽肩膀上,起初是低声哭泣,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哭声中藏着无尽的悲伤。
“好了,秋葵!你再哭下去,泪水都要流干。等下就没有力气追踪神秘昆仑客,救下麻婴了啊。”春芽拍动她的后背,柔声说。
小秋葵根本就停不下来。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丫头太过多愁善感了。她想哭就让她哭吧!我心中也堵得慌,也想哭一哭。不过,我想着十年后还能见到古夏,就哭不出来。今日虽然分别,来日必定团聚。”
“我……”小秋葵抬头看着我,似乎有所不忍,想要开口说什么。
春芽一把捂住她嘴巴,说:“小秋葵,你别说话了。你想把冬生也给整哭才知足吧。都这么大人,哭一会儿就够了。”
我往前走了半步,站在平台的边缘,朝下面看去,忽然发现平台下方约莫一米处,有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隐隐挂着一缕布片。
我定睛一瞧,发现像是从道袍牵扯到的碎片。
而且,似乎与古夏身上的布料一样。
她对付八只尸类的时候,曾经撕下道袍上的布片,画了一张血符,身上穿的道袍已经破损。
我忙说:“你们看,那石头上挂着衣服布料,像是三清山的道袍。莫非有三清山道士来了?又或者是古夏的衣服……”
我脑海深处涌上一个恐怖的念头。
春芽脸色顿时惨白,神情有些慌乱,很快镇定下来,笑着说:“天下的道袍,多是深色,未必属于三清山道袍。古夏进入铜门之中,衣服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皱着眉头:“那这里怎么会有布片啊?”
春芽想了一会儿,说:“有两个可能,第一,分别之前,蛊胎麻婴和古夏一起挨着,布片是蛊胎麻婴不小心弄到的;第二,那个神秘昆仑客的衣服,与古夏深色道袍的布料相近,搞不好他在这里遇到了岳青眉,发生了激战。”
我揉了揉太阳穴,心想春芽亲眼见到古夏进入铜门,悬崖上的布料,应该是神秘昆仑客打斗留下来。
“好了,我们赶紧顺着崖壁台阶下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