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珍棺材做工精细,涂上厚重的金粉,两侧还有一些诡异的符文。
底部六个血字,早已经干了。
蛊王冬生之墓!
犹如一道闪电击中我,我直接愣住了。
我梦中那块黑色墓碑上,也有同样六个字。
只是无法确定二者有无关联。
木雕小人上能清晰看出人的五官,又分别在气户穴、膻中穴等位置标注黑点,透着一股邪性。
不用说,棺材里的木雕小人就代表着我。木人上的黑点,则是用来攻击我。
这里距离我们露营休息的地方有两百米的距离。
昨晚,肯定有人悄悄溜到这里。
然后施展巫术,以此来攻击我。
金棺以及木雕小人是魇物,也就是常说的镇物。施展巫术需要用到一些工具。
此种巫术属于黑巫术的一种。
白巫术救人,黑巫术害人。
搞不好,昨晚除夕夜做的怪梦,也与这口棺材有棺材,目的就是用来诅咒我死亡。
镇物出现在这里,扰乱我的思绪,造成噩梦。
搞不好来人与我梦中出现的骷髅怪人有关联。
我取出匕首,将在金棺材底部的血字刮出了一部分,轻轻地闻了闻,确定是人血。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黑巫术不简单,可惜用的不是我的鲜血。若是我的鲜血,搞不好今晚这场噩梦会让我元气大伤。”
这种巫术所制作的镇物,需要用到受害人的鲜血,才能最大程度发挥邪恶的杀伤力。
可是,要想取到我的鲜血,谈何容易。
施法下咒之人,很可能用到了自己的鲜血。
“狗子,再四处看看。他留下镇物,说不定还没有走远。”我喊了一声。
大黑狗朝西边追出了上百米,只在林中发现了一行脚印。
出了林子,因为下雪的原因,覆盖住了脚印,又盖住了来人的气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人丢弃在这里。
“回去吧,狗子。”我把跑到林中的大黑狗喊了回来,“不管是什么人,光靠些卑劣手段,岂能伤到我!”
以我现在的实力,光靠一些巫魇之术,根本就没办法弄死我。就算让他拿到我的鲜血,也不可能成功。
我将金棺材和木雕小人装好,回到了住处。
小秋葵见了之后,眼睛瞪得浑圆,怒气冲天地说:“大哥,这是黑巫术的一种。会是什么人,在暗中施展这种毒咒!”
我说:“我做了一个怪梦,起来出去散步。大黑狗发现了此物。可惜,等我们追上去的时候,来人已经丢下镇物逃之夭夭了。”
春芽摇头说:“应该不是逃之夭夭。而是此人将镇物藏在附近,只等蛊王入梦后,镇物产生飞杀,对你造成伤害。他本人应该早就离开。”
我心头一凛,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他离开不久。依你看,此种黑巫术,会是苗疆十三峒的本地巫术吗?会是十三峒中人下的手吗?”
春芽看了一会儿,说:“说不清楚。毕竟,十三峒有不少人中了三尸七蝎毒,很有可能铤而走险,用这种办法来害你,以此向蓝平之邀功。至于是不是十三峒的巫术,从图案来看,有苗地巫术的影子,属于聚煞的图案。但好像又不完全是苗地巫术。”
小秋葵却说:“十三峒之中,无人不知大哥的神通本领,更加知道,用点黑巫术根本没用。所以,我不认为是十三峒的人干的。说不定是昆仑客或者蓝平之。”
春芽说:“知道不能对付冬生,但是添堵还是可以的。”
我心中更倾向于施展巫术之人,与我梦中的骷髅怪人有关,与我魂魄当中那个上一世恶人有关。
至于是不是昆仑客和蓝平之,仍旧不能下结论。
“光靠镇物的特征来反推,找不出究竟是什么人!”我说,“不过,能不能利用这些镇物,反过来攻击施法之人。找不出是什么人,至少要让他付出点苦头。”
两件镇物直接扔到火里面烧掉,着实有些可惜,没有物尽其用。可以通过蛊虫来反制养蛊人,兴许能利用镇物反过来攻击施法之人。
小秋葵戴上手套把玩了一会儿,说:“大哥,除非有精通巫术,或者道法之人。如果古夏姐在的话,兴许能够反过来控制使用巫术的人。可惜……”
我叹了一口气,说:“看来只能便宜这个巫师了。罢了,既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伤害,那就直接烧掉。”
这时,麻云龙双手一拜,自信地说:“蛊王,我曾在龙虎山学过道,算是有些道法在身上。再加上我对各地巫术有所涉及,兴许能反过来对付那个不长眼的巫师。”
我惊喜不已,忙请麻云龙出手。
麻云龙当即做了准备,准备一把桃木剑,又备了一些动物的鲜血,再准备一些黄符。
大概一刻钟之后。
麻云龙将金棺材和木雕小子,放在一块石头上,脚踏禹步,不断地念动口诀,将一张符纸打在上面。
“此巫师水平不赖,可惜误入歧途,竟然对蛊王动手。”只见麻云龙脸色渐渐发白,额头上沁出豆大汗珠。
只听“咔”的一声,金棺材从中裂开数道裂痕,木雕小人也同样出现了裂痕。
我虽然站在边上,却没有半点不适感。
又过了一刻钟。
麻云龙方才收剑停了下来,说:“蛊王,成功了。可惜施法的巫师已经走远,来不及追上去。不过,镇物已毁掉,魇术会反噬施法者。只要我见到他,就能认出是谁对你下黑手。”
麻云龙用桃木剑一挑,将两件东西挑到篝火上,瞬间就烧了起来。
我由衷赞道:“麻前辈果然好手段,比我见到的那些张家道士都要厉害。”
麻云龙说:“老夫学道,除了钻研道法之外,也懂一些炼丹炼药的常识,懂得基本药理知识。虽然不知道炼制解药,打个下手还是错错有余。蛊王若需要调配解药,可以让我帮忙。这样,兴许能早日找到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