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多少人和你一样中了三尸七蝎毒?
盛羊思考了一会儿,摇头应道:“小师祖,众人聚集之后,表面看起来客客气气。事实上,大家都非常谨慎,毕竟只有一条仙狗,只有一个人能得到,相互之间都有防备心。不可能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对方。但是据我观察,有一多半人并不想凑这个热闹。他们之所以会来,肯定和我一样,受三尸七蝎毒影响。”
麻婴点点头,说:“你往山洞里面走,去拜见师祖。”
盛羊走到里面之后。
麻婴说:“老爹,又是同样的伎俩。这么看来,至少有一多半人中毒了啊。姜鱼让众人身中三尸七蝎毒,以此来对付我们。我们如何应对?”
小秋葵说:“搞不好还会给大哥增添负担。毕竟大哥是苗疆蛊医,不可能见死不救。这些人若是毒发,大哥要是不救,肯定会说大哥冷酷无情。”
春芽略加沉思,说:“上一次就差点把冬生给累死了。现在又来一次。依我看,这帮人咎由自取,即便毒发身亡也和我们没关系。咱们只对付姜鱼即可。”
小秋葵说:“可是,像盛羊这样的人多是无辜受胁迫之人,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吧!”
小秋葵的慈悲心肠再次发挥作用。
我想了一会儿,说:“上一次是苗疆十三峒的父老乡亲,我不能坐视不理。这一次是那些痴迷长生的疯子、狂人。我顶多想办法替他们找到解药,绝不会拼命去研制解药。大家要恨要怪,应该把苗头对准姜鱼,而不是我冬生。即便有盛羊这样的人,我也未必需要对他的生死负责。”
玉音子赞许地说:“冬生,言之有理。咱们并非庙里的菩萨,不可能管每一个人。姜鱼控制这些人来追踪我们。咱们不可能反过来对他们的生死负责。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小秋葵脸颊不由一红。
柳兰珠说:“他们中三尸七蝎毒,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围攻上来,不会给我们机会。我们何必去管他们的生死。”
小秋葵嘴唇翕动了几下,说:“可是,毕竟是三尸七蝎毒啊。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肯定会受尽折磨。”
我见小秋葵忐忑不安,也是于心不忍,说:“秋葵!若这些无辜受牵连的人,能够及时向我求饶,向我们认错。那我就尽量出手救他们。其余人等,我一概不过问。”
小秋葵说:“好。”
下午时分,大雪停了下来。不过,八仙洞附近,倒是起了一阵浓雾,将瓶山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清方向。
守在洞口的大黑狗猛地探起了上半身,警觉地朝外面看去。
我也立刻警觉过来。
雾气之中,传来不少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听着声音,不像是正常活人行进的声音。
而是尸类。
“春芽姐,来了不少尸类!”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声,“不像是求长生那帮人发出的声音,倒像是从瓶山另外一个方向传来的。”
春芽提起春光刀,走到洞口,长刀一抖,大声叫道:“苗疆十三峒春芽在此!何人控制的尸类?速速露面。”
扑通一声。
一个头发凌乱,胡须拉长,不修边幅的男子从雾气之中跑出来,直接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大喊:“教主。当年你让我们守在瓶山上,你现在终于来了。我们等你等了好久……”
又是扑通一声。
另外一个人跑了上前,也跪在边上,他泣不成声,整个人完全变成了一个泪人。同样是头发极长,胡须邋遢。
和野人没什么区别。
雾气背后,站着一排行尸。
春芽颇有些讶异,说:“你们……赶紧抬起脑袋,好让我仔细看看你们的样子。”
两人抬起脑袋。
“把头发和胡须拉开一些。”春芽接着说。
最终,两人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正是大小贤兄弟。
当年在瓶山之上,大小贤兄弟是巫丑封的见习鬼王,曾经帮巫丑在暗中盯梢。
最终让春芽收拾得服服帖帖。
春芽有些诧异,说:“你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心中也不由地嘀咕,两个大活人怎么会变成了野人。怎么还变成了养尸的养尸人了。
真是奇了怪了。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瓶山上。
巫大贤鼻涕眼泪一起流,说:“九年零七个月前,教主让我们兄弟二人留在瓶山上,负责看守龙醒文、鬼父和老高的坟墓,算是个守墓人。还让我们盯着冷头陀。我们二人得了教主的命令,一直都不敢离开。今日听到山中闹了动静,带着行尸来查看,没想到是教主来了。”
春芽愣了一会儿,眼眸闪烁了几下,方才想起了这件事情。
可她当年这么一说,是不想让大小贤兄弟跟在她身边。
没想到这二人还当真了,真的留在瓶山之上。
按照正常人的行事习惯,春芽走后,大小贤兄弟也该回家去了。
我也把这茬事给忘记了。
巫小贤快哭成了泪人,用袖子擦掉鼻涕和眼泪,说:“春教主,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们留在这里。你一定会记起我们的。十年了,你终于来了。”
他们二人这么一说,倒让春芽有些理亏。
春芽摸了摸鼻子,笑了一声,说:“疾风知劲草,国乱显忠臣。二位一直恪尽职守,令我十分感动。我记得十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们只是见习鬼王。现在看来,见习鬼王前面两个字可以拿掉了。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黑煞货真价实的鬼王了。大贤是绿衣鬼王,小贤是红衣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