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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洛虹和虞若曦已离开雾山,钱家正举办钱天保的葬礼,五家的修仙者齐聚,为其送别。

“钱家没了筑基期的族长,怕是也要和周家一样没落了,为何就非得死抱着祖传秘法不放呢?”

赵轻灵在一众赵家修仙者的拱卫中,喃喃自语着,她从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有什么错,只是不理解。

这时,灵堂外传来铿锵作响的脚步声,很快一位身穿虎头铁甲,手持长枪的少女跑了进来。

望了眼灵堂中央的棺材,少女默默低垂下头,黑色的发丝将她的眼眉遮住。

“木兰,节哀啊。”

那日后,孙婆婆整个人略显佝偻,身上暮气日益浓重,与此时灵堂上的棺材也就一步之遥了。

钱木兰没有回应,握枪的手因太过用力颤抖着,突然似是忍耐到了极限,举起长枪往地上猛地一砸。

“嘭”的一声,整个灵堂抖了三抖!

钱木兰随后又砸了两下,一下比一下用力,震得好些宾客脚步踉跄。

“木兰,你进阶筑基了?!”

赵轻灵等族长一下便根据少女外放的气息,察觉到她的修为,先是面带惊色,而后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

想来钱天保正是因为钱家后继有人了,才会选择奋力一搏的。

“我没事了,诸位长辈,家父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

钱木兰抬起头,眼圈微红,却未流泪,拱手问向三家族长。

“可惜,吾等都未能见到钱兄最后一面,这是钱兄随身的储物袋,木兰你且收好。”

李家族长惋惜地摇摇头,递出一个沾血的储物袋。

感知到储物袋上仍有父亲的神识残留,钱木兰便知在她之前无人打开过这储物袋。

“诸位长辈有心了,多谢。”

道了声谢,钱木兰面容坚毅的将父亲留在世上的残识抹去,自己的神识探入储物袋搜寻起来。

不在!

她陡然脸色一变。

“木兰,有什么不对吗?”

赵轻灵狐疑地问道。

“啊,无事,只是没想到父亲会将我幼时玩剩的娃娃贴身带着。

敢问诸位前辈,家父陨落时可有其他修仙者在场?”

孙李两家族长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赵轻灵,毕竟洛虹和虞若曦都是赵家的客人。

“木兰,那两人并未害你父亲,且都是结丹期修士的弟子,你可莫要迁怒于他们。”

赵轻灵可不希望新晋的钱家族长因一些不智之举夭折了。

“木兰也是明理之人,断然不会迁怒他人。只不过关乎家父之死,想知道得尽量详细些罢了,还请赵家族长成全。”

钱木兰低头拱手,藏住眼中那一丝精芒。

父亲将那玉简给了谁?

必须弄清楚!

……

距掩月宗千里之遥的山阳城左近,有一座由多个修仙家族共同经营的灵茶园。

此园盛产一种名为“清心”的灵茶,可使饮用者平心静气,头脑清晰,价格也不贵,颇受广大修仙者的欢迎。

今日正逢新茶出产,茶园的几家执事邀请了各自家族的好友,在观茶亭中摆了几桌雅座,品茶闲谈,好不快活。

这些人年纪都颇大,修为虽都在炼气十二层左右,但在各自的家族中属于高级管事,权势方面比家族中那些只知修炼的筑基期族人,还要高上三分。

“黄兄,你家世代与掩月宗交好,不知可有交易筑基丹的门路?”

“宋贤弟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了?不然以你宋家的实力,不该为几颗筑基丹发愁的。”

“黄兄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在下就不信你不知道血色禁地即将封禁六十年!”

“此事越国上下稍微有点实力的修仙家族均已知晓,我黄家自然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

“既然如此,宋贤弟就不该开这个口啊,要知道今后六十年内,咱们越国修仙界的筑基丹那都是吃一颗就少一颗啊!

知道这消息的修仙家族哪个不想给自家多备点,我就算有门路,也是留给自家走的。

咱俩的私交虽好,但这事是真没办法,贤弟见谅。”

“哎,在下确实不该为难黄兄,筑基丹之事就罢了,不过在下另有一事想请黄兄帮忙。

在下那小儿子已到了修仙的年纪,还请黄兄帮忙搭桥,让这孩子能有幸拜入掩月宗。”

“哈哈,贤弟倒是打得好主意,男修能拜入掩月宗,一个容貌资质上佳的双修道侣那是跑不了的,想我黄某年轻时也有此念头,可惜未能如愿,今日便借贤侄了却当年心愿!”

“多谢黄兄,在下那小儿子资质一般,在下不求他能筑基,只求他为家族开枝散叶,多生出几个有灵根的后人。”

“哎,贤弟此言差矣,既拜入掩月宗,修得那双修之术,我那贤侄未必没有机会筑基的。”

“有这么厉害?在下也并非没试过双修,虽然不是用的掩月宗的秘法,但效果相差也应不大的,可感觉也只是比正常修炼稍快一点罢了。”

“哈哈,贤弟那是与自己修为相同的女修双修,若对方是筑基前辈,那可大不相同的!”

“黄兄原来是在说笑,此等梦寐以求之事,我等也只能痴心妄想一下罢了。”

“哈哈,所以只是说有机会嘛,我那贤侄可是生得十分俊俏,万一碰上这好事了呢!”

这两个文士打扮的修仙者说得兴起,喝了口灵茶后,正要就着新出的《掩月羞花榜》讨论一番。

突然,一股强横的法力气息降临,接着一道温柔至极的声音传来:

“二位能否将此地相让片刻?”

“啊,原来是掩月宗的前辈!我和宋贤弟立刻就走!对了,前辈可要尝些顶级的清心茶?”

黄姓文士一看来人衣袍上的纹路,便知道了来人的身份,立即恭敬地起身行礼,急着想讨好一番。

“不必了,我二人说会话即刻就走。”

白衣女子挥退面前躬身行礼的黄宋二人,有些无奈地对身后之人道:

“你小子,还不下来,有那么怕我吗?”

一名黄衣青年犹犹豫豫地踏入亭子,望着白衣女子的背影,心情十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