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用了。”她立刻摇头。
明明回来最想见的人是他,可真邀请她了,她倒是怯了。
他却已经下了车,伸手就拽她的手腕说:“绿灯亮了,赶紧上车了。”直接就把她塞进了车里,随之他坐了进来关上车门,狄龙开着车离去。
之前的结果已经出来,事实证明,家里的那位与阿A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只要从她这里取一些头发,就可以再作一次DNA验证。
尽管心里已经确定是她,但验证还是有必要的。
在这样的事情上,他不能一丝的差错。
那样的差错,也是他不能承担的。
忽然被拽了进来,她脸上没有了之前在店里初见他时的笑容,倒是有了几分的拘束,和他说:“你干嘛啊,你要带我去哪?”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像我的爱人?”他的手臂忽然就揽了过来,揽在她的肩膀上,让她顿时浑身一僵。
“没有人告诉过我。”她立刻作势要推开他,他则是说声:“借你头发用一用没关系吧?”之后便旁若无人的把她头发直接给拽了一根。
她被拽疼,微微蹙眉,有些不悦:“你干嘛啊?”
他却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你既然知道我是谁,会不知道我的爱人么?”
今天在店里看到她时,她不是表示过认识他,直接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微微结舌,到底是硬着头皮说了句:“确实,我有看到过她,的确有点像。”
他纠正说:“不是有点像,是真的很像。”
她强作镇定的说:“你是很爱她的吧。”问出这样的话,内心还是会觉得难受,他爱的是那位,但不是她。
“是啊……”他也幽幽的回了二个字,却是道不尽的绵绵深长。
“这么爱她,如果有一天我忽然扮成她出现在你面前,你会不会认不出来谁才是你的爱人。”到底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她微微屏了呼吸,想听听他怎么说。
“也许,真的会分不出来。”他神情上多了一份谦意,很抱谦这么久竟然一直把她错当成她,让她安然的居住在唐家,害死了唐父、害死了宫老爷子,又令阿A两次受伤。
“这都分不出来,这算什么爱,就算长得再一样,也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吧,难不成两个人会完全一样的连身上每一个部分也都是一样的。”她忽然有些生气,因为他承认了,他的确会认错,这也是在承认当初他的确错认过她吧。
也许,他已经发现了,当初曾经错认过她。
所以,现在说这样的话也只是在对她解释吧。
他表面上装得似乎不惊讶,其实内心已经知道她就是悠然了吧。
因此,他拽她上车,对她说这样的话。
他默默的看着她生气的样子,她说的没错。
关健是,从那次出事回来,他都没有机会碰过她,连她的手都没有碰到过,她又一直拒人千里之外,一直处在悲痛的往事中悔恨自己,他心疼还来不及,所以,才没有怀疑过。
“我要下车了。”她又生气的说,是真的气了。
在他的心里,她果然只是个替身,被认错了而已。
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会让她这么倒楣的碰上。
她居然成为过人家的替身,太气人了。
他没有言声,她再一次大声说:“我要下次,宫先生,请你立刻停车。”
“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么?”现在她的处境,她不知道有多危险,他怎么能让她单独到处走。
“宫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再不放我下车,我要告你强抢良家少女。”根本没心情听他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现在真的很生气,很难过。
他太过分了,连自己的爱人都认错,却让她付出了真爱,最后只能一个人收场。
他没有言声,其实,他就是刻意来找她的。
刚好在路上遇见,就带过来了。
但看她分明很生气,他只好看着她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不认识他了。
既然知道他是宫少帝,却不知道她就是他的爱人。
如果她还记得自己曾经是他的爱人的话,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片刻,她猛然转身去扭车门。
她不要和这个人坐在一起,一定要下车。
他见状只好让狄龙停车,车停在路边,她下了车,他和狄龙交待一声,之后也下了车,狄龙则开着车走了。
下了车后她转身去叫出租车,他跟在后面对前来的出租车说:“打扰了,我们不坐了。”直接挥手让出租车走了,她顿时怒不可言。
“宫少帝,你什么意思啊?”她叫车要打的回去的,他居然不让她坐车?
他则好脾气似的说:“我可以陪你压压马路。”
她无语的冷笑,道:“我累了一天了,双腿都累酸了,你以为我像你似的整天坐在办公室,我走不动。”
“那我可以背你啊!”他立刻蹲到她面前来抱着她的双腿就把她驮到自己背上了。
她被驮了个措手不及,又惊又恼的。
“喂,宫少帝,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给我放手。”他伸手拍打他的背,他却稳稳的背着她朝前走。
“宫少帝,你这样子对得起你深爱的她么,你别想外面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做你的地下情人。”本能的就以为他是打了这样的主意,不然怎么会忽然这样对她?
虽然确实是喜欢过他,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做那种见不得人的身份的。
“你想多了。”心情忽然就大好起来,好久没听到她的欢声笑语了,虽然是在生气,也让他觉得是一种享受。
“我想多了?明明是你想太多,你快放我下来。”她伸手就拽住他的耳朵,使命的揪,看他还敢背她。
他被拽得吃痛,只好赶紧就放了下来说:“你这么凶……”后面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想说,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可想到她现在也许根本就不记得过去的事情,就怕又唐突了。
本来这样忽然背起她就已经够唐突了,只是忍不住想要碰一碰她。
但是,被他指责太凶,她还是非常生气。
直冲着他指着他说:“宫少帝,你居然有脸骂我凶,难不成被你吃豆腐被你非礼了我还要乖乖就范不成?明明是你先对我流氓在先,你怎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是你自己太坏太流氓,你怎么能随便就背一个刚认识的女孩子,就算和你爱人相似也不能背的,你这样子对得起她么?你分明就是想外面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你敢说你现在不是想要泡我。”
他看着她,她说得直接。
那时,狄龙也再一次开车去了医院,带着宫少帝从她身上取下来的头发去了。
只差一步,就可以证实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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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抱抱你。”在沉默片刻之后他到底是这样说了。
她听后非但没有感动反而更激动了,指着他直叫:“瞧瞧瞧,你说实话了吧,你这么直接只显得你更无耻,有了家庭还要出轨的男人最不要脸了。”
他默默无语,真是失策。
刚刚有点心急了,应该先弄清楚她的情况再决定要如何行动的。
现在忽然这样表白,反而被她当成了不负责任的坏男人了。
如果她真的已经又把过去的事情忘记了,想要再追回来,又要大费周折了。
瞧他不说话了,她就更气了。
看来是被自己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吧。
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过身就走。
也不是没有想起过他的温柔,当初他对自己也曾百般温柔。
但那一切,都是因为把她错认成另一个人了吧。
她气呼呼的往前走,他则一声不响的跟在她身后。
一路上又拦了二次车,还是被他给赶走了。
她恼得回身就朝他身上踹,他立刻就躲了过去,她不解气的又踹了过来,两个人在路边直接过起了招。
果然,招式是没有变的。
正在那时,忽然就有辆车停了过来,司机探身来问:“干什么呢?”
她回头一看,来的不是旁人,正是古武。
只是,宫少帝却又似乎不认识他一样说了句:“没你事,走开。”
古武却对她说:“小姐,他是不是欺负你来着,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她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们,搞什么鬼?
他们明明是自己人好不好,还帮她报警?
“是啊,他想非礼我,你赶紧帮我报警吧。”她立刻就往她车前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倒是要瞧他们想怎么演。
古武闻言就果然拿出手机,也不知道拨的是什么号,直接对着手机说:“这里是XX路,这里发生一起非礼案,请你们赶紧过来处理……”之后他给收了线,她瞧着他哑然无语,假的吧?
“小姐,要去哪,我载你去?”他又回头她。
“好啊,赶紧走。”只要能离开那个人就好,还是赶紧让古武走了。
这般,古武也就成功的载她离开了。
没办法,他这也是临时应变。
一过来就瞧这俩人在打架,他才有这么机智的一段上演,这不,人家果然是愿意坐他的车离开的。
宫少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由着他载着人离开了。
古武被叫过来,自然也是他让狄龙叫的人。
现在的她,身份既然被他发现了,也有可能会被旁人发现,在她还没有回来之前,他也必须做好防护,让有些人不能再伤到她。
既然事情被拆穿,他也是要有一番布局的。
古武直接把她送回了家,路上也没有提她的任何事情,她也只字未提什么,只是和古武气呼呼的说声:“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古武也就咐和一句:“是啊,还和女人打架。”
她立刻说:“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指什么?”
“不说了。”虽然气愤,但也不想说他的坏话。
古武也就又问她几句她叫什么名字之类的,答案和给别人的是一样的。
他自然也不急于知道答案,不管她给的是什么答案,真实的答案他们自己会寻找。
所以,他现在只是负责送她回家,把她送到楼下,又跟着她一块上了楼。
虽然她表示不用送到楼上,但他还是坚持送佛送到西,直接送到她家门口了。
这样谨慎,多半也是为她的安全着想。
她一副没事人似的还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可一旦让有些人知道她一个人现身在这儿了,不定又遭遇什么事了。
这段日子以来,还不确定她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惟一可以确定的是,那次绑架本身就是个局。
她应该也是在那次的绑架事件中被人给设计了,之后又被蓝颜泽给弄走了。
初步的推断,就是这样子,一切只能下一个结果出来。
如果真是蓝颜泽又搞了这样的事情,这一次,想必宫少也不会抱着让他生不如死的态度了。
这样的人,处理他最好的办法应该是,直接死了,才会万无一失的吧。
至少,他们是这样子认为的。
毕竟,他们是地下场走出来的,对于人的命,其实看得很平常的。
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平常的事情。~
事实上,张静在不久之后也与蓝颜泽通了个电话。
电话中,她到底是有些气愤的指责了过去:“蓝少,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你说你还能干什么?据可靠消息,唐一恩可是已经回来了。”
自从唐一恩离开之后,他也一直在找寻,这样的事情也只敢暗暗的寻找,并不敢放在明处,所以直到如今也没有她的下落,哪曾想到她与那一家人一块回国了。
在接到张静这个电话之后,他人还在M国,Z国这边他已经失势,至少目前看来他是没有办法在这边展开他的事业,现在家族又竞争得厉害,他只能先稳住那边,登上家族之位。
登上家族之位,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代价,一直也是他所不愿意的。
但到底,他还是屈服了。
娶M国石油大亨的女儿,不久之后完婚,这就是他登上家族之位的代价。
夜半,第一次,坐在房间里,他可以不用喝酒就可以安然入眠。
答案如他所想,她确实就是一恩。
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究竟又是如何设计了她调换了她,这些细节他还不完全知道,但有一点他清楚,她确实回来了,虽然可能又不太记得他了,但这也没有关系。
她依旧是她,并没有变化,这就足够了。
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本来是应该惊喜得无法入眠吧,可恰恰,躺在床上他很快就睡着了。
也许是,这么久以来睡的第一个踏实的觉。
自从她出了事情之后,那样的折磨常常也令他无法入睡。
但现在,他却忽然就睡了过去。
不管她是否记得,他都需要慢慢告诉她,慢慢再让她知道。
也要了解一下,在她的身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阿A也要安排住回来了,实在是因为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便不可能再放心,也不能再让她这么轻易接受阿A了,所以,第二天就为阿A办理了出院手续,先住到他这儿了。
至于他,也安排了人在她的身边工作,这样就可以随时看着她的举动了。
说到安排人这件事情,白叔一开始是不准备收人的,毕竟不需要这么多人,但人家说只是想实习一下,不收钱,白作工。
这么好的事情,白叔到底是同意了。
毕竟,实习嘛,总是要给新人机会的,就跑跑堂好吧。
所以,第二天他这里就多了二个跑堂的,两个年轻小伙子,人长得还挺俊。
忽然就又多了二个帮手,白阳就闲得多了,白云也闲了下来,没事在门口溜哒一圈,或者打量一下那两个新来的,白阳瞧见了就立刻凑上来说:“我说你这盯了人家半天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色。”
“去你的,你才色。”她直接推开凑上来的白阳回了一句。
“我这么大帅哥天天在你面前,也没见你整天盯着我瞧,人家刚来两个小鲜肉,你就没完没了。”白阳冲她抱怨,有点醋味了。
“我是在想,天下怎么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拿钱白干活的。”
白阳则不以为然的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当初不就这样子?”她当初也是说不要一分钱,先试用一个月的,只要给吃给住就好,但这能一样么,她当初是走头无路。
难不成这俩人也走头无路了,现在随便去哪实习,练练手啥的也会给点钱的好吧。
她正琢磨着这事,忽然,外头又来生意了。
那波人一边进来一边朝她招呼:“白云小姐,是部长让我们来的。”敢情这全是陈家卫介绍过来的了。
也是,他那局子里人不少,他又有本事,招呼一声,有空的人就全过来了。
她只有笑呵呵的应了声,白阳则是和她说:“这个啥部长的还真对你上心,你该不会动心了吧。”
她不以为然的回句:“动什么心啊,我对男人没兴趣。”所以呢,对他白阳也同样没兴趣了。“你这意思是说,你要当一辈子老女人了?”实事上白阳也多少有点了解的,在M国的时候也有许多人表示想追求她,但她全拒绝了。
他当然也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拒绝是为了他。
因为事实上,她也拒绝了她。
“当一辈子老女人又如何?”她照旧的不以为然,他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她转身就走,去了外面,他立刻追出来说:“我说白云,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或者是被男人刺激过伤害过了?”所以才这样拒绝男人,不然怎么这么多男人追求会不心动呢,追求她的人中也不泛优秀的,比如那个部长啥的,瞧起来很有来头,但她还是一副瞧不上眼的架式。
不知道的以为她清高,但他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她闻言忽然就冲他一笑,说:“你还真猜对了,我还真是被男人刺激过,所以我是不会再随便找男人的。”
“谁?哪个野男人敢刺激你,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去。”他立刻又一副要去为她拼命的架式,她立刻就笑开了。
还别说,白阳虽然瞧起来有些坏坏的,但对她还是不错的,有些真性情,并不是那种虚假的小人,是什么就是什么,该什么就说什么。
“我说真的,你丫头,是不是耍我啊?”白阳见她忽然笑了,就也吃不准她之前说的是不是真的。
她笑容也就慢慢收敛,忽然指着前面说:“不是耍你,是真的,就他,昨天吃我豆腐,非礼我。”
白阳顺着她的手望了过去,那来人不正是宫少帝么?
他正从车里下来,迈着长腿往这边一步步走过来。
那么冷艳的一个人,身上说不出来的气势,让人望着有点微生畏。
“真的假的啊?”白阳不由问一句。
“当然是真的,就知道你会怕了。”她有点不屑的哼了一声。
白阳被鄙视了一下,立刻作气道:“谁怕他,我现在就给你揍他去。”直接挥着拳头就冲宫少帝迎了过去嚷:“你特么的昨天晚上是不是非礼我家白云了,看老子不切了你。”
他一边嚷一边挥着拳头就砸了过去,但在身高上也是矮了人家十历米,毕竟,人家可是有一米八八甚至还要高一些的,他拳头还没招呼到人家的脸上就直接被人家拿下了,伸手就抓住了他的拳头盘到了他的身后说:“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打人是不对的,至少在打人前你应该先打探一下对方的实力,然后在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人家的对手,看看有没有胜算的把握。”
“你够了,放开他。”她已经恼羞的抬步步过来,对于这个擒拿住白阳还外加教育讽刺的人,她也是丝毫不客气,上前就伸腿扫了过去,那可是一记秋风扫落叶,也是雷厉风行的架式。
只是,在某人眼里,那只是花架子。
好看点罢了,中看不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