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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五之前,叶晨一直都没召唤出系统去领取自己的任务,因为他不想忙碌了一年,过年的时候还要去惦记那些东西。过年是他为数不多的属于自己的时间,以前上班的时候如此,现在也是这样。这些天除了日常的晨练,他都是慵懒的放空自己。

而系统也一直没选择去打扰叶晨,似乎是在见证了他一年的辛劳后,很体贴的没选择在过年的时候去发布任务。就这样,叶晨一直闲散了半个多月,每天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出去跟好兄弟聚餐喝酒,直到眼瞅着出了正月了,系统提示音才再次响起。

叶晨还是按照老规矩,把《春风十里不如你》世界的任务奖励先给领取了,因为时间跨度的关系,他甚至都有些忘了具体的任务内容,直到通过王秀玉的描述,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只是秋水这货的个人YY后,叶晨突然觉得有些腻歪。

“根据编号h\/0946号观众反馈:人生中最大的痛苦是什么?看你喜欢的演员演你最讨厌的剧。《春风十里不如你》做到了,这部剧成功的把张一山身上的所有痞帅文青都洗成了“渣男”,而周冬雨的灵动逼人也近乎成了“不要脸”。他俩倒是般配了,一个是妈宝渣男,一个是敞亮婊,让我一直有一句mmp想要脱口而出。

主线任务:铲渣清婊,让秋水和小红心态崩溃,得到应有的教训。(任务已完成)

支线任务:利用你自身的海王加持,跟秋水这个妈宝渣抢女人,每撬过来一个,奖励现金一百万。(已完成,撬走赵英男,奖励现金一百万)”

主线任务奖励:中医国手,四诊大师”

随着任务奖励的领取,叶晨手机绑定的银行卡传来了一百万现金已入账的短信,只是叶晨的心思却没用在查询账户余额上,而是把目光聚焦在系统上次主线任务的奖励上。

这次叶晨去到春风十里不如你的世界,花了不少钱买了些各品类的靶向药做研究,这一百万相当于把那个窟窿给堵上了,好歹没有倒搭本钱去做任务。

叶晨经过这么多年的学医,自然是知道四珍是个什么东西,所谓的四诊是中医用语,指的是望闻问切,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

叶晨在协和军训的时候,在部队的图书阅览室,曾经借阅过《赤脚医生手册》,粗浅的接触了一些和中医有关的知识,只是一切都停留在纸面上,哪怕是后来去了协和医学院读本硕博,他也没有去系统的研究那些中医理论,而是把精力全都用在了西医上面。

随着一股数据流灌输进大脑,叶晨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很多和中医有关的知识,非常的庞杂,这让他坐在沙发上足足缓了几个小时,才把一切系统的梳理了一遍。毕竟一个中医国手所掌握的知识量无疑是海量的,最重要的是是那些经验的加成,这就需要他以后在生活中慢慢的去消化了。

叶晨梳理完一切后,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已经晚上七八点钟了,他起身去到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一边吃饭,一边在思考,系统上次奖励自己妇科精通,结果这次又把中医的知识全都灌输了进来,难不成下次的任务还是在医院里进行?这也太卧槽了吧?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自己可是闻得够够的了。

叶晨吃完饭收拾完碗筷,然后去洗手间洗漱,一切都收拾利索了,这才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有些不情不愿的召唤出了系统,开始领取最新的任务。

之所以不情愿,是因为奖励的中医技能给了他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是真的不想继续跑到医院里蹉跎岁月了,那地方辛苦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每天去见惯别人的生死,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心太伤了。

“根据编号d7349号观众反馈:《南来北往》这部剧拍的却是针不戳,可是大过年的你时不时的发刀子是在闹哪样?先是让马奎的媳妇王素芳领了盒饭,骗了把观众的眼泪,到最后你居然让马奎也归西了,编剧导演,你们的良心不痛吗?敢不敢给我地址?我想送你们点新年礼物!

主线任务:拯救剧中诸多人物的意难平。

支线任务:得到马魁的认可,改变主世界剧情,成为他的乘龙快婿!”

叶晨轻吐了一口浊气,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这部剧他刚好一集不落的刷完,观众的吐槽说实话也说在了他的心里,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给郑导和刘导送上一份新年礼物,哪怕是自己这么铁石心肠的人,都被这俩家伙给整得眼角湿润了。

叶晨不知道系统为什么这么恶趣味,居然会在支线任务里,让自己从汪新的手里撬走马燕,给马魁去当女婿。不过自己真要是挽救了马魁妻子王素芳的生命,搞不好马魁真的会撇开汪新,让自己去当他女婿,本身他就跟汪新的父亲汪永革之间有难以调和的矛盾,所以这个支线任务应该难度不大。

叶晨召唤出了系统,点击了领取任务,随着一道白光的闪过,叶晨耳边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说话声,还有七零年代末具有时代特色的广播声,紧接着一股难闻的味道就钻进了他的鼻子里,这味道他太熟悉了,浓重的臭脚丫子味儿弥漫在周围,差点没给他整yue了。

叶晨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身处一节火车车厢内,车厢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旅客,不光是座位上人挤着人,就连座位底下,也都是那些没买到硬座的旅客,正躺在下面呼呼睡大觉,甚至是行李架上都躺着人,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指定买的都是站票。

站票也算是华夏特色了,长期以来为缓解国家铁路运输能力不足的票种之一,主要目的是尽可能地让更多人能够坐上火车;特别在春运期间,站票对长途旅客的重要性更为突出,虽然乘车很辛苦,但能让更多异地旅客回家团聚。

凡事都是相对的,国内的站票要比阿三那边人性化的多。叶晨在阿三那边呆过,知道他们甚至不只是站票,还有挂票,为了能够蹭上火车,无数的老百姓挂在火车车厢外,“印度火车挂票”,一定程度上已成为印度的“国际名片”。

而印度发生的严重的铁路事故,再次让全球关注起“印度火车”问题。印度东部奥里萨邦就发生过一起严重的三列火车相撞事故,至少造成二百七十五人死亡,超过一千人人受伤,其中近一百人伤势严重。这都是叶晨在电视上亲眼目睹的惨状。

叶晨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好悬没有笑出声,不得不说,劳动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有的旅客站累了,干脆学习猴子,把自己倒挂在行李架的栏杆上,后背依靠在车座位上,以获得短暂的休息。

甚至还有别出心裁的,上火车的时候,直接准备了两根大竹杠,做成了一副简易的担架,然后架在了硬座上,家长坐在硬座,而孩子则是享受着吊床卧铺的待遇。

甚至还有旅客干脆用结实的绑扎带,把装着婴儿的大竹筐吊在行李架的栏杆上,做成简易的摇篮的,。大人担心孩子有掉下来的危险,所以宁可自己的硬座让给别人,也要一边看护着孩子,一边轻轻摇晃着摇篮。

就在这时,叶晨看到了一位穿着铁路乘务员蓝制服的人,一边往车厢里挤着,嘴里还一边大声的、嘴皮子麻利的说着顺口溜:

“南来的、北往的,佳木斯的、鹤岗的;棉纺的、工厂的,马上上班站岗的;下乡的、插队的,返城没找着单位的;投机的、倒把的,小偷小摸犯法的。都老实儿的啊,大家出门都不容易,相互照应照应,看好自己的东西啊,有什么事儿就找我,我是列车员,我叫蔡小年!”

叶晨莞尔一笑,他只感觉到一阵亲切,因为在东北这旮瘩,像蔡小年这样嘴皮子利索的,简直不要太多了,后世互联网上总是说东北人说话自带喜感,不是没有道理的。

蔡小年正在检票的空档,车厢里突然就发生了意外,不知道是谁带的老母鸡突然就挣开了腿上的束缚,扇着翅膀在车厢里乱扑腾,飞到叶晨跟前的时候,他瞅准了时机,出其不意的伸出了手,一把就掐住了鸡的翅膀。

正巧一个和蔡晓年一样,也穿着一身铁路制服的人路过,叶晨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的老母鸡递了过去,因为他认出来了,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男主汪新,他是这趟车的铁路乘警。

汪新先是一愣,然后一脸笑意的对着叶晨说道:

“哥们儿挺厉害的啊,手脚够利索的,一把就给逮着了,省得我出手了。这是谁的飞鸡啊,咋还起飞了?”

叶晨只是淡然一笑,然后靠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接收着系统给他安排的新的身份和身份信息。他在这个世界依旧叫做叶晨,一九七七年二月,为了提高航运系统公安保卫人员的正治、业务、军事素质,保卫交通运输生产的安全,交通部决定建立公安保卫人员训练班。

叶晨恰好就是其中被培训的学员,经过长达一年的培训,他被分配到了宁阳市铁路派出所,坐这趟开往宁阳的火车,正是过去报道的。

这时候的火车还是蒸汽列车,火车时不时的传来汽笛声,听着非常有气势,可是只有真正开过的才知道其实这活儿并不轻松。列车的驾驶室和里包含着锅炉房,里面有个专门烧锅炉的,还有看着火车的蒸汽阀,以保证火车的正常运行,至于剩下的则是掌舵的司机。

因为烧锅炉的缘故,驾驶室里的温度很高,再加上都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仨人都被煤灰给弄得灰头土脸的。这里面烧锅炉的工作算是最辛苦的,可是他开的工资却是最少的,因为相比其他两人,他的工作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力工。

开的工资最高的,是驾驶火车的司机,名叫蔡大年,他是乘务员蔡小年的父亲,爷俩吃的都是铁路这碗饭。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火车司机的月工资可以达到一百块,这个工资水平在当时是非常高的。如果按照现在的工资水平来换算,这个工资水平相当于每月一万两千元元左右。

至于看着锅炉高压阀的则是吴长贵,他的工作不只是看着高压阀,还要一直盯着前方的路况,以防止突如其来的意外发生。他的工资也是相当可观的,虽说比蔡大年低了两档,可是在整个列车的工作人员里也是排在第二梯队的。

列车开到春林站的时候,停靠了下来,这里和宁阳站一样,也是个大站,所谓的宁阳,指的就是辽省省会,至于春林,则是吉省省会。列车一般会在这样的大站停靠的时间较长,给列车的锅炉加水,吴长贵会下车检修一下列车的连杆传动轴螺丝之类的零部件有没有松动的。

叶晨透过车窗,看到有小商贩在车站站台卖茶叶蛋之类的吃食,香味儿顺着车窗飘了进来,他抻了个懒腰,拜托了一旁的旅客帮着自己照看一下行李,然后就下了车。

之所以不担心东西被盗,因为叶晨以前常坐火车,坐车的时候一般都会把值钱的物事带在身上,至于行李里顶多就是换洗的衣服和被褥之类的。经常吃铁路这碗饭,在火车上蹬大轮的扒手,也很少会去盯着旅客的行李箱,因为他们也很清楚,没人会傻到把钱塞进行李箱里。

叶晨悠哉悠哉的走下火车,买了两个茶叶蛋,然后又买了俩馒头,正要返回列车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小个不高的男子,怀里明显捧着东西在往这边跑,他身后是穿着蓝色制服的汪新在后面追逐。

叶晨立刻意识到这货指定是个蹬大轮儿的扒手,他不动声色的仿佛是在躲闪小偷,却在小偷马上要跟他错身而过的时候,猛然伸出了一条腿。

小偷被突如其来的一绊,直接一个大马趴摔了个狗啃屎。这时汪新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按住了小偷,给他上了背铐,然后从小偷的怀里翻出了他刚偷窃来的皮包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你小子挺能跑啊!”

汪新押着小偷往回走的时候,还不忘笑着对叶晨点了点头,表示了感谢。叶晨也礼貌的回应,然后就上了火车,准备开饭。

火车到宁阳站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六点钟了,叶晨拎着行李从车上下来,打听了一下宁阳市铁路派出所的具体方位,然后甩开了十一路,朝着单位走去。

初到宁阳,一切都没安顿下来,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向组织报道,最终他被分配到了胡队手下,胡队看他还没安顿好,就让人带他就近去了铁路招待所先安顿下来,然后向上面帮他申请个住处。并且还给了他一个礼拜的假期,让他先把生活上的事情处理利索。

叶晨在招待所还没住几天,就被胡队派人给叫到了所里,所里在铁路职工大院帮他落实了一套十来平米的住处,让他先暂时落脚。叶晨笑了笑,也不以为意,任由片儿警把他带到了铁路职工大院。

叶晨跟着片儿警进到院子里的时候,正有几个妇女围着院当腰的自来水池子在浆洗衣服。这年月自来水还没落实到每家每户,不过铁路职工大院这已经算是好的了,普通老百姓还要自己打水井,每天压水过活。

院子里头来了陌生人,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其中一个年岁较大的中年妇女,对着片儿警问道:

“小刘,你这是干嘛来了?”

片儿警小刘笑了笑,然后对着中年妇女回道:

“蔡婶儿,这是我们所里新分来的同志,从外地来的,被分到咱们这里落脚。”

蔡婶儿也就是火车司机蔡大年的媳妇儿,蔡小年的妈,看到是自己人,她十分热情的走上前打量着叶晨,然后说道:

“诶呀,这小伙子可真俊,跟老汪家小子有一比,小伙子,你家是哪儿的?家里几口人啊?结婚了没?”

这时其他的几个妇女也都围了上来,看着叶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在东北女人的身上,鲜少能看到害羞的时候,她们总是会大大咧咧的对着你品头论足,毫不掩饰自己的观点。嘴跟机关枪似的对你东拉西扯的问个不停,就好似居委会查户口的似的。

叶晨打小就是在东北这边长大的,对于这边的风土人情实在是太过熟悉,这种事情可谓是司空见惯,他笑着对几人说道:

“几位婶子,等我先把东西安置好。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远亲不如近邻,咱们慢慢熟悉着!”

正在这时,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从自家小二楼的屋子里走出来,对着院子里的几个妇女说道:

“行了行了,小伙子初来乍到,你们几个再把人家给吓到了,汪新啊,别在屋子里闷着了,快出来看看你的新同事,你俩一个单位的!”

叶晨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的男子是谁,他叫汪永革,是宁阳市铁路机务段的段长,也是汪新的父亲。

机务段是管理机车运用和进行检修、整备作业的基地,汪永革作为段长,可以说是这个大院儿里地位最高的领导了,在工资待遇方面,几乎跟火车司机蔡大年持平,家境非常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