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
殷桃瞪大眼睛,转头看向殷兰,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为何方荷会在自己家里?
“咳咳!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吗?那我走好了!”方荷故意大声咳嗽,说话还是阴阳怪气的。
殷桃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上前见礼,嘴巴也极甜。
“方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恕罪,方姨,莫要和小辈生气,这里就是自己家,随意住,想住那间屋子都成。嘿嘿!”
见她一脸谄媚样,方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你是殷桃?没被人掉包?”
“没有没有,如假包换!”殷桃对这个财神爷可是打心眼里“敬重”啊!
“哼,我记得你曾说过什么莫欺少年穷,如今可是发达了?”
殷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侄女年轻不懂事,方姨可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还要方姨多多教导呢!”
方荷斜睨着殷桃,很是挑剔的打量她。
恰好张氏抱着小妹从后院过来了,殷桃立刻转移目标,去看小妹。
小妹瞪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殷桃,有些认生,害羞地躲进了张氏的怀里。
赵三也进来和大家说了几句就出去了。
殷桃跟了出来,问他是怎么和叶修文搅和上的?
赵三笑道:“我刚到叶家,也没安排事做,天天被人指使着跑上跑下的,后来有一天,二老爷突然叫我收拾包袱出府去,说是把我的卖身契给了别人。”
他突然看了眼堂屋,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是叶少爷让我回去接你姐姐她们。”
殷桃疑惑地顺着赵三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殷兰提着裙摆跨出门槛,那纤腰款款,如清风拂柳。
再回过头,就见赵三还在偷瞧,耳朵尖都红了。
殷桃了然,一把拍在赵三背上:“喂,赵三哥,回魂了!”
赵三一愣,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对着殷桃恼怒道:“你这么粗鲁作甚?一点都不像你姐姐那般温柔贤良!”
“哼,别说我没提醒你,少打我姐的注意,更何况,你还比我姐小一两岁吧?”
“你少胡说,我才不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赵三说完,神情黯然下来:“我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去肖想你姐那样天仙似的人?”
赵三说完,就去了倒座房,他住在那里,刚好也可以看着门。
殷桃娘和小妹,张氏母女,方荷带着十个弟子住在后院,一时间,这院子里热闹极了。
殷兰和殷桃住在一起,也好说说话!
殷桃和栗姑商议出去吃饭,栗姑说已经和一家酒楼说好,中午会送两桌席面过来,就在家里吃了。
新的宅子,热闹的家人,殷桃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了奔头,却也有了压力。
吃了午饭,殷桃娘把殷桃叫到她的屋里说话,殷兰也跟了进来。
“桃儿,你给娘好好说说,这房子是怎么回事?”
殷桃娘见殷兰关上了房门,就急忙询问房子的事。
“额,这个是......”
殷桃不知该如何说叶修文的事,还在想说辞,就见殷桃娘满脸的担忧。
“娘,不用担心,房子来路正的。”殷桃立刻去安抚,。
殷兰也是一脸严肃地询问:“二妹,你说清楚些,这房子到底是谁的?你不知道,我和娘有多担心你,我们一家人不需要过多富贵的生活,咱们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
“娘,姐,你们都想到那里去了?以为我做了不好的事?”
殷兰稍稍移开了视线道:“镇子上的冯小姐回来了,说你被冯家打了,还被赶出了冯家,娘急得不得了,哭着来找我,我们当时就准备上京城来找你了。”
“本来都要准备出发,可是小妹病了一场,等她好些,赵三就找了来,说是你让他回来接我们。”殷桃娘也擦了眼泪说道。
“赵三也说不清楚你过得如何,只叫我们放心。可没见到你的人,我们如何能放心?”
殷桃可以想象她们当时有多担心和害怕,伸出手臂抱住娘,轻声安慰道:“无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还因祸得福,遇到好人了!”
她明白娘和姐姐许是误会了什么,于是又解释道:“娘,姐,我当时被人救了,后来他对我很好,我们说好了过几年就成亲,这个房子是他给的聘礼。”
殷桃直接丢了个炸弹出去,把娘和姐姐炸傻了。
过了好一会儿,殷桃娘才拍着膝盖气急败坏地说:“我们都没有来,你们是怎么定的亲?这定亲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是走了哪一步?桃儿,你不要学娘啊,你看娘没个媒人婚礼的,说都说不清楚!”
“娘,放心吧,他如今不在京城,等他回来后我们会把所有礼节都走完的。”
想着殷桃是个有主意的,殷桃娘也稍稍安了心。
想想又犹豫着问:“这男方是不是年纪很大了?又或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啊,身体健康,年轻俊朗。”殷桃眨眨眼,很是调皮。
“啊,这样啊!”殷桃娘似乎是放下心,但那神情又有些犹豫。
殷兰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殷桃。
“在咱们眼里,你自然是样样都好,可,这毕竟是京都,大家闺秀多的是。方姨说这一片的房子都是有权势的官宦人家住的。可见这男方家世很好,这样的人家怎么会看上你?”
殷桃笑道:“他家里都没有长辈了,谁还管什么门当户对?你们安心住在这里,要实在觉得住着不舒服,等过两年我给你们买大宅子住,房契就写娘的名字。”
母女三人说说笑笑一阵,殷桃突然想起:“方姨为什么和你们在一起?”
见殷桃问起此事,殷桃娘把当时有人来说亲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你走后不久,兰儿就去找了你方姨拜师,如今,你姐是她的徒弟了。”
“啊?可是,方姨不是不收十岁以上的徒儿吗?”
殷兰伸出纤细的手指把发丝拢到耳后,轻声道:“本来师父是不收我的,我在院子里跪下求她,许是见我诚心,后来师父就松了口,如今,我是唯一的亲传弟子!”
殷桃咬着有些颤抖的嘴唇,深呼吸好几次才出了声:“你是不是答应方姨不成亲?”
殷兰道:“没有,师父没有说此事,不过,我也不想随随便便就把自己嫁了,女子没有嫁对人,要吃一辈子的苦。”
这倒是可以,虽然殷桃娘很是不赞成,可如今家里是两个女儿当家,她也管不了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