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儿感叹道:“我在进宫之前曾读过玉石公子写的诗词,那时就想,这一辈子若是能见见这位才华横溢的公子就好了。后来在宫里也托人搜集他的诗词,只可惜很难搜集到了。今日见到真人,果然不愧是风光霁月、温文尔雅的玉石公子!”
殷桃听着听着有些不对劲,转头看了眼姚雪儿:“雪儿姑娘,醒醒啊,这可是有妻有子的男人,你可不要乱来啊!”
姚雪儿被殷桃打断了难得的感慨,不悦地哼了一声:“太太放心,我不会打二爷的主意,更不会打大爷的主意,我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受伤害!”殷桃有点讪讪的解释。
“雪儿明白太太的心意,放心,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儿女情长与我无缘!”
叶修瑾写了封拜帖让小厮送到庆王府去,虽然他并没有自信庆王府能接他的帖子。
庆王府的回帖很快就被小厮带了回来,邀请他次日就上王府。
叶修瑾让小厮去和殷桃说一下,只说自己明日去庆王府,让殷桃把周媚的情况写一下,自己帮忙递到庆王府去。
善儿急匆匆跑进了吴氏的房间里。
吴氏正在做一双男人的鞋底,她打定主意过年时要把大爷留下来过夜。
善儿如今养得好,看起来白皙了一点,比以前要好看些,梳着妇人头,但其实已经成了这院里的笑话了,大爷为了避开她已经搬去外面住了。
她走到吴氏身前,扑通就跪下,眼里含泪道:“太太,您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不知道呢!”
吴氏最是听不得这些,闻言就把手中的鞋底扔进旁边的针线篮子里,厉声问:“谁欺负我,说清楚些?”
善儿起身,去把门关严实了才回来低声对吴氏道:“我的太太啊,你可知道二太太有多狠毒吗?”
“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
“二房侧院的不是有两个姨娘吗?周姨娘已经被送回周家去了,听说周姨娘当夜就喝药自杀了。”
吴氏双眼圆瞪,惊恐地看向善儿:“死了?你从哪里听来的?”
“我不是还有个哥哥在外面嘛,他今儿特意来给我说的。听说周姨娘救回来了,不过人是彻底毁了。”
“这个殷氏,我就瞧着是个心狠手辣的,果不其然啊!啧啧!”吴氏感叹道。
“太太,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太太,咱们家里还有一个更漂亮的呢,你知道二太太今儿带她见了谁?”
“谁?”吴氏有些懵。
“我们大爷啊,太太,这二太太打得什么主意您还看不明白吗?她是想要把这姚姨娘送给我们大爷啊!您说,就她那样的,还能和大爷说谈诗作赋的,太太和太太早晚地位不保啊!”
吴氏猛地站起身,死死抓住善儿的胳膊,尖着嗓子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那姓殷的贱人居然敢这样算计我,看我能绕得了谁?”
说完就要去找殷桃,却被善儿死死抱住,慌忙说道:“太太听我说,我们如今没有证据,她根本不会承认的啊。”
眼见吴氏不怎么挣扎了,善儿才道:“太太,还不止这些,您先坐下听我说。若是我们不好好筹谋一番,恐怕真的是会被扫地出门啊。”
吴氏拧着眉重重坐下,不耐烦地看着善儿喝道:“有屁就快放,磨磨蹭蹭作甚?”
善儿还是给吴氏倒了杯水,道:“太太先喝杯水消消气,我们要慢慢计划毫才是。”
看吴氏不那么气愤了,善儿才道:“太太可知为何我们家里没有一个老人?”
吴氏一愣:“不是遭了难被人陷害都去世了吗?”
“太太说得对,那太太可知是被谁害的吗?”
“这个不知,大爷没说,我也没问啊!你知道?”
“皇后和太子、端贵妃娘娘和齐王、长平侯都有份。”善儿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向吴氏,把她震得外焦里嫩。
“叶家得罪的是这样的贵人?这可怎么得了?”吴氏慌了,一把抓住善儿道:“二爷不是和康王好吗,康王府会护佑咱们家吧!”
善儿撕下二太太的手,安慰道:“太太,不是善儿吓您,你可知齐王妃可是天后的侄孙女。长平侯罗家是太后的娘家。”
她站起身走到门外听了听,见外面没有动静,又走过来蹲到吴氏身边。
“昨儿二太太带着人搬了许多箱笼回来,除此以外还有房产田地,铺面,这些都是叶家以前被长平侯世子弄走的家产。”
吴氏大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们被人瞒得好死!这家里我这个大太太有什么用?”
善儿不离吴氏如今还在关注这些小事,继续说道。
“如今都在二房手里,我们大房什么都得不到,可太后和齐王、长平侯被吃了大亏,能放过我们家?太太,我们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可若是抄家下狱,太太可跑不了的啊?”
吴氏已经呆了,听着善儿的分析只觉得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我家里人还没有到,这也没有个出主意的人,善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太太,若是要我说的话,不如先和二房分家。听说二房从罗家弄了几万两银子,就算我们大房少分些,也够太太过一辈子好日子了,怎么样也好过如今在二太太手里讨生活,整日算计那一二百两的银子。”
吴氏先是被几万两银子给吓到了,相比之下瞬间过年自己捞的二百两银子简直不够看。
“是啊,分家,那样我就是主母了,我们一家人回老家生活去,这样二房惹的事和我们大房也无关了啊。”
善儿眸光闪了闪,笑道:“回不回老家另说,不过还是趁早提分家的事,一是为了那笔银子,二是防止二房把那姨娘塞给大爷啊!听说那姚雪儿还是完璧之身,若是大爷真的怜惜了她,太太可是要追悔莫及了!”
吴氏又听善儿细细说了许久,两人关着门讨论,并没有发现窗外的真儿悄悄离开了。
真儿在路边碰到了白芍,把她拉到一个无人的小屋里,把这事和白芍仔细说了。
有点着急地说:“若是大太太要分家,白芍姐姐能不能替我求求二太太,我不想跟着大太太走,宁愿去打杂,做粗使丫鬟也好!”
白芍拍了拍真儿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会和二太太说的,你先回去,多注意一下那个善儿,只要她出院门,你就来找我,明白了吗?”
真儿用力的点头,等白芍走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殷桃正在看柳儿送回来的账簿,一边听柳儿说外面的事。
“齐王府那边施粥的还是很热闹,可我们撤了,外面就有了闲言碎语,说康王府伪善,齐王才是真的爱民如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