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叶家人道:“我们也是不清楚,府衙的人莫名其妙就上门来拿人,可又不说清楚什么事,要不大伙儿都去瞧瞧?”
于是,慢慢有人在后面跟着,以至于人愈加多了起来。
路人行人看见这一队伍更奇怪了,前面居然是府衙的衙役开路。
更多的人问,不过已经不需要叶家人解释了,自有知道一点内情的人去说:“府衙仗势欺人,莫名其妙就上门拿人!不过这次恐怕踢到铁板了,瞧瞧,人家叶家可不怕他们!”
传这话的人隐隐有些兴奋,他曾经受过衙役的气,于是定要跟过去看看热闹。
等到了府衙门口,叶修文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动作干脆利落,引得后面一众人拍掌较好。
前面的衙役头头差点被府衙台阶拌了一跤,咬咬牙硬是把气给忍下来了。
而叶修文走到马车旁边,殷桃走了出来,众人又是一阵惊叹,小声议论这人家可真富贵!
叶修文浅笑着伸出手去扶殷桃下马车,殷桃回以一笑,把手搭在叶修文的手心,缓缓走下来。
两人之间无需言语的亲昵,让多少年轻的姑娘和小媳妇羡慕不已。
殷桃几乎从不曾如此盛装过,其实有点累,可她不得不武装自己,今日她是来打仗,这身衣裳就如同她的盔甲。
商行过来了许多人,都在外面焦急等待,此时见到叶修文和殷桃带着人浩浩荡荡过来,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
不过,大家不知道事情究竟如何,都没有围过来,只有柳儿平时带在身边的小姑娘跟着槐叶走了过来。
殷桃一见到她,心里就肯定了真的是柳儿。
“柳儿在里面?进去多久了?”殷桃心里稍稍有点慌乱,可这么多人等着,她不会露出一点胆怯或者着急。
小姑娘毕竟小,还是有些惊慌的,不过却是个极为机灵的。
“柳管事进去小半个时辰了,来抓她的人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就跟着过来了。”
她指了指另一边,商行的人都在那里。
殷桃往那边走了几步,对众人颔首道:“大家不用担心,你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你们也知道她的为人,她岂是心狠毒辣之人?”
见大家都点头,眼里全是愤慨,殷桃又提高声音道:“这几日,屡屡有人陷害我叶家不得逞,这倒是变本加厉起来,我们今儿倒是要看看京都府衙能不能明辨是非,揪出真凶还我们一个公道?”
商行的人也愤怒地喊道:“揪出真凶,还我们公道!”
前来瞧热闹的人也听见了,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到底是什么仇怨啊,还屡屡陷害?”
有商行的人隐在人群中,装着知情人说道:“要不是叶家人问心无愧,又有些能耐,只怕早就被人给害了。”
而好些能说会道,又恰巧知道些内幕的人在人群里说起了那些叶家几年前的惨案,以及如今被人陷害的事,当然,还有昨日叶家两位年轻主子去城外山上玩耍却遭人伏击,差点就没了命的事说了一遍。
当然,也有人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这人得意一笑:“我有亲戚在衙门做事,自然知道多些。”
“说起几年前叶家家破人亡的事,我倒也记得,叶家人可是书香世家啊,也被人给害了,这些人不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还要对叶家赶尽杀绝啊!”
叶修文和殷桃没有理会外面的议论言语,而是相携往衙门里走去。
府衙的大门口有四个佩刀的衙役分两边站立着,本是十分威严肃穆的气势,却被这乌泱泱地人给整懵了。
见到叶修文等人要进来,忙抽出刀挡着。
其中一人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容我等先去禀报!”
叶修文淡淡扫了他一眼,毫无温度地说道:“你们府尹章大人派人我家拿人,会不知道我是谁?”
他虽然口称府尹章大人,可话语里没有一点客气,衙役立刻知道眼前这人恐怕不好惹,自己这些小人物还是少惹微妙。
可刚才气势太足,围观的人又太多,他一时下不来台。
衙役头头只能上前,语气不善地说道:“这是叶大人,还不快放行!”
衙役借机退后拱手抱拳,还没等他开口找补两句,叶修文和殷桃就跨进了高高的门槛。
等秦风和槐角跟了进去,其余的人却被拦住了,衙役面无表情喊道:“府衙重地,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白芍却在目送四人进去后,立刻退出人群。
而叶修文带来的侍卫站成了一圈,几乎是把府衙的大门给围了起来。
突然,远处又是一阵骚动,林锦瑞、曹锦泽、赵三带着十几个身穿麒麟卫官服,手提大刀的左卫过来了。
府衙衙役几步下来拦住众人,有些惊慌地问:“各位兄弟,这是何意?”
赵三拱手道:“我乃里面柳儿姑娘的未婚夫,衙门通知我进去做见证人。”
这是人家未婚夫,还是证人,这个不能不放行。
林锦瑞抬脚也跟着进去,被衙役伸手拦住,林锦瑞拿出麒麟卫牌子:“我们指挥在里面,昨日他被人刺杀,我们奉康王的命十二时辰贴身保护。”
得,康王都抬出来了,也不能阻挡了。
于是,林锦瑞和赵三进去了,又回头看了眼曹锦泽,曹锦泽点头,然后招呼叶家侍卫和麒麟卫整齐站成一排,十分规矩,但是吧,这下是真的把府衙门口堵死了。
衙役头上都冒冷汗了:“你们麒麟卫这样堵住我们京都府衙是何意?你们不要仗势欺人!”
曹锦泽态度极其谦恭,拱手笑道:“兄弟,真是没办法,指挥在里面,我们也不敢离开,你是不知道,昨天又多少人来刺杀我们指挥,康王是大发雷霆,我们都是做人下属的,多多体谅体谅吧。”
说完,不等对方说话,他又保证道:“当然,我也该体谅你们,我这就让他们退后。”
说完,就让大家退后一点,还给衙门留出通道来。
如此体谅,衙役虽心有不甘,竟然无话可说,想了想还是进去同大人们说说外面的情况,他心想,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如大人的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