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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杜萱。

杜萱没去县里,而是就近去了最近的镇子上。

宝江镇离兆安村最近了,杜萱脚程还算快,半个时辰就到了镇子上。

当然不如县里繁华,杜萱也不打算把那棵肉玄兰拿出来在宝江镇的药铺卖,这里卖不出什么好价钱,还是得去县里。

而她本来今天就是打算出来卖肉玄兰之后拿钱置办家用的。

要是给那些人治疗能得酬金,那株肉玄兰就能省了。

比起县里药铺就连伙计都眼高于顶的样子而言,镇上的药铺就接地气多了。

大概平时也不少周围村子的村民,拿着赤脚大夫给的药方,又或者什么不知道哪儿来的偏方来这里抓药。

所以杜萱来抓药时,药铺掌柜二话没说,就按照她说的给抓了药。

杜萱见药铺掌柜慈眉善目的,好像挺好说话的样子,就打听了一句,“掌柜的,向你打听一下,哪儿有卖针的?”

掌柜的眼儿都没抬就说道,“裁缝铺,针线铺。”

“针灸用的针呢?”杜萱问了句,掌柜的这才抬眼看向她,“那可就不好找,也不便宜,医堂里那些大夫应该有,但人家吃饭的家伙,也不兴卖啊。”

杜萱觉得掌柜说得也有道理,就现在的工艺,要做出针灸用针的那种规格,应该做不到,但就算工艺粗糙些,想必也不便宜。

她微笑着道了谢,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裁缝铺和针线铺看看。

绣花针还算细,但长度不够,她转了两个针线铺都没找到合适的,最后打算去裁缝铺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找到了比较合适的一套。

不多,就十根。

卖得……还比她想象中便宜,这倒是让杜萱意想不到的。

裁缝铺老板也很是意想不到,没想到这套针还能卖出去,“我也不怕明说,这套针是因为没做好,所以才一直没卖出去。”

“没做好?”杜萱不解地看着他。

“太长了。”老板皱着眉,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这么长的针,绣花得多费不少劲儿,但要用来当缝针不当绣针的话,又太细了点儿,缝厚点的就容易弯针。”

杜萱觉得……怎么说呢。

人生在世,运气二字。

真是非常的玄啊……

自己的运气,好像就还可以。

果不其然,老板下一句就是,“你要是要买,我便宜给你。”

果然便宜啊,比杜萱想象中便宜不少,然后她还顺便在这儿买了些针头线脑的,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等到自己提着药回到先前碰到那马车的地儿时,马车已经不见了。

就连车辙都抹得干净,看来还是有了点警惕意识,其实先前那些黑衣人应该就挺警惕的,后来杜萱反应过来,他们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恐怕也不知道竟把马车停在了官道上。

但现在,杜萱就有点尴尬了。

她不太记得路了,是这儿吗?

还是……哪儿呢?

她顿时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附近的路段转了几圈,然后才听到先前听过的那把清越的声音从路边的林子里传来。

转眸就看到那个戴着纱笠的少主有些吃力的样子,前来引她。

“我们挪到隐蔽些的地方了。娘子请跟我来。”男子说道。

杜萱想了想,就跟他走了进去。

她也不含糊,马上就给他们治疗,生火煮了药水,给他们用药水洗了眼睛,又让他们内服了汤药。

几个黑衣人瞧不见,所以还好。

但是那个戴着纱笠的男子,对杜萱的本事就有些吃惊了,因为她怎么看,都不像只是略通医术的样子。

动作太熟稔了,而且每一个动作,都没有丝毫思考或是迟疑,这必定是对自己的医术极为自信的人,才会这般毫不迟疑。

然后……就看到杜萱拿出了一把细针!

他有些震惊,“……”原本还想继续唤她作‘这位娘子’的,但觉得不太合适,便道,“大夫……还会针术?”

杜萱动作一顿,抿抿唇,“略懂。”

她将针在黑衣人的脸上和头上的穴位扎下,再一番运针,没过多久,这黑衣人就惊喜道,“我……我好像能看到光了……”

听到这话,杜萱也松了一口气。

“多谢大夫!多谢大夫!”黑衣人虽然忠心护主,哪怕不治也没有关系,但谁也不是就真的想当个瞎子,能够再看见,怎么可能不高兴。

杜萱收针之后,就继续给另外的黑衣人扎针。

说实话,她挺难受的。

满脑子都在尖叫着,无菌操作原则!不能交叉使用!

但没办法,就一套针……

于是一套针扎了三个人,等到收针时,杜萱连这套针都不想要了,但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毕竟还是能派上些用场的。

三个黑衣人的眼睛都能看到光了,恢复了光感的话,之后只要继续吃药和洗眼睛的话,问题就不大,恢复视觉也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因为他们的眼睛被毒伤的时间还不长,所以恢复得会更快。

杜萱心里默默将治疗过程的心得都捋了一遍,记了下来。

忙完了她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口述了药方之后,就朝男子伸出了手,“酬金。”

一锭银子放在了她掌心,杜萱挑了挑眉梢,十两。

这就不少了!

不仅能换掉偏屋床板上那些干稻草,甚至还能给正屋和偏屋的床,都换上新棉被和新褥子!这个冬天就没那么难过了!

她眼角眉梢终于忍不住弯了起来,就连嘴角都翘起了愉悦的弧度。

事实上,她先前一直挺严肃的,板着个小脸,这会子脸上没绷住笑意,倒让这个男子有些诧异,声音也带了些许笑意,“不知大夫怎么称呼?家住何处?若有机会,自当登门道谢。”

杜萱看向他,她可不想自己的秘密被捅出来,她一个农妇,以前就会种点地干点粗活,这忽然会医术了,别人怕不是以为她鬼上身。

杜萱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想了想,听着这人声音里明显不对的气息,轻叹了一口气,“你有纸笔吗?”

马车里就有纸笔。

杜萱想着反正也没打算告诉对方自己姓甚名谁,这就一锤子买卖罢了。对方给钱给得爽快,她也不介意给些额外的治疗,也懒得遮掩自己识字的事实。

那一笔字,铁画银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