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繁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不用了,阿姨,我马上就去吃饭了,很快就好了。”
田媛依旧有些担心,但知道她是看电影难过,也没有多起疑心,而是下意识对她选择了相信。
她温声哄道:“那洗洗脸去吃饭吧,出去走走,别在屋里闷着了。”
右繁霜低声应了一句嗯。
挂掉电话后,苏忧言替她擦眼泪:“霜霜,出去吃饭。”
右繁霜仰起脸看他,眼睛微红。
苏忧言温声道:“要不要我抱?”
右繁霜点点头,苏忧言把她抱起来,右繁霜哽咽着询问道:“阿言,我可不可以像早上一样坐在你腿上吃?”
她朦胧而没有锋芒的眼睛脆弱得像含着雾气,眼中带着请求之意,让人心生怜悯和保护欲。
苏忧言声音低哑:“当然可以。”
他把右繁霜放在腿上,看着她拿勺子吃饭,他像照顾小女儿一样,替她捋着头发,让她吃饭的时候头发不掉到饭里。
苏忧言看着她细白的脖颈,背影像小猫一样,他微微转眸,幽深审视的目光,从她的脖颈流连到她单薄的肩膀和纤弱的背脊。
他的目光危险,浓郁,却拉扯出距离,并不将火光在明面上燃烧,幽幽燃起的时候比山火还急剧。
右繁霜咕哝了一句什么,他慢悠悠探到她耳边,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脸颊,漫不经心道:“霜霜说什么?”
右繁霜低着头,请求地咕哝道:“我想喝水。”
苏忧言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她腰上,拿过一旁他的水杯:“霜霜喝我的。”
右繁霜双手捧着拿起他的杯子,杯子几乎把她的下半张脸遮住。
苏忧言背往后靠,慵懒地看着她,右繁霜回头的时候,他对着右繁霜轻轻笑了笑。
笑意很淡,更像是哄孩子。
鹤眸流光,却暗昧中隐隐灼人。
他看着右繁霜,她周遭的气息永远湿润模糊,只是看着她,都会让人产生莫名其妙的惆怅和失落感,让人下意识有特别想告诉她很喜欢她,希望她能开心的冲动。
他的冲动,体现在想抚摸亲吻上。
右繁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情绪忽然就被抛在外面。
那些难过好像都被隔绝得很远。
苏忧言托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提了一下:“难办的事情以后再说,霜霜休息一会儿去洗个澡,上床睡觉。”
右繁霜:“没有别的了吗?”
苏忧言好像有点意外,他随口反问:“别的?”
他含笑悠悠,语气轻佻:“也不是不可以,要看霜霜了。”
右繁霜的脸烧起来,像是碰到火一样,连忙从他腿上下去,赶紧去洗澡睡觉。
而第二天早上,右繁霜是被亲醒的。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她唇上试探,身上有点重量,细微的,徐徐渐进却让人在迷迷糊糊中觉得沉迷。
右繁霜睁开眼睛,苏忧言托着她的脸,声音低哑道:“醒了。”
阳光下,他沐浴后微湿的墨发全部向后捋,从眉骨开始到鼻梁和下颌,蔓延到脖颈的筋线,肌肉微微绷紧。
右繁霜迷迷糊糊的:“阿言,你在干嘛?”
苏忧言的声音低哑得性感:“霜霜能不能说句喜欢我。”
右繁霜没睡醒,却无力地搭着他的手臂,轻声道:“阿言,我喜欢你。”
苏忧言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霜霜继续睡。”
右繁霜在断断续续中感觉到了什么,但她依旧很困,只能慢慢清醒。等她回了神,终于能睁开眼睛时,苏忧言在换衣服擦头发。
她坐起来:“阿言去哪里?”
苏忧言回头看她,依旧温柔:“去健身,霜霜要跟去吗?”
右繁霜摇摇头。
苏忧言擦了擦手,温声道:“那霜霜在家里等我。”
右繁霜点点头,等苏忧言出门,她醒了好久的神,才理清楚,早上她睡着的时候,阿言和她干了什么。
她的脑子瞬间炸开。
苏忧言走到楼下,黎司期把车窗摇下来,那双浪子眸见之则如清风拂面,他满不在意地笑笑:“哥,我多等了你一个小时,你去干嘛了?”
苏忧言表情疏离,拉开车门:“我的,压不住枪。”
阳光正好,从窗外透进来,尤娜在病房里调弦。
张尔逸试探道:“你觉得我帅吗?”
尤娜头也不抬:“只看脸过得去。”
张尔逸那张俊秀的脸认真起来了,带着期盼道:“那看整体呢?气质那些。”
尤娜看了他一眼,艰难道:“也,也还行。”
张尔逸燃起希望,继续追问道:“你的理想型是不是就是洞穴低音妹夫那种?”
尤娜果断道:“不是啊,但是女孩子遇到洞穴低音妹夫那种,估计都会觉得很动心吧,就好像你看见一个长相气质都绝佳的超级大美女,怎么也会多看两眼的吧,但是又不会心生亵渎,更不会有非分之想,就只是看看,当艺术品一样。”
张尔逸趁机追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尤娜随口道:“年纪大点成熟点的。”
张尔逸追问道:“大是大多少,三十多岁那种吗?”
尤娜把琴放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意味深长道:“三十六岁吧,这个数字好。”
张尔逸的心沉下去:“是因为刚好比你大一轮吗?”
尤娜由衷道:“不是啊,我是想着,要是有个三十六岁老公的时候能等价代换就好了,那个时候我估计也三十多了,有一个三十六岁的老公,我可能不会怎么样,但是换成两个十八岁的,我估计能疯。”
张尔逸瞪大了眼睛。
尤娜看他一脸错愕,也学他的样子瞪大眼睛,俏皮地眨眨眼睛:“不行吗,想要有个后宫有错吗,我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
张尔逸一脸纠结:“可是…”
尤娜却拍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一般敞亮道:“年龄什么都是其次,主要是门当户对,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尔逸心里失落无比。
而尤娜的余光看向自己用了多年不断换琴弦的旧吉他。
而有些人还没毕业,家里就可以给他开音乐工作室。
本身就是天壤之别,何必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