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根据这一层层花瓣跟季节,猜出它们是菊花。但是好像跟我以前看过的普通菊花都不同,颜色更多样,花朵更大,也更好看。”
“嗯,这些都是我亲自挑的好品种,送给阿姨,让她冬天缺花的时候,赏着玩。”
两个人把菊花一盆盆挪到拖车上,把房子大门全部敞开,直接把车拖进了客厅里。
“妈!莫北给你买了好多花,你来看看都放在哪里。”
王芳闻声从厨房出来。
看见一小车的各色菊花,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阿姨,这株是天人菊,这株是千头菊,这株是案头菊,这几株是墨菊,这墨菊又叫墨荷,是这里面最名贵的。其他的,您就随意养养,看几天玩玩就好。这墨菊,您可以稍微花点心思养着,不过,如果养死了也没关系,但是我再给您买新的。“
财迷李星河在旁边,偷偷记住了最贵的墨菊,行,等妈妈快要把它们养死的时候,自己会记得把它们偷偷放空间缓一缓,抢救一下。
吃过早饭,李星河换好衣服,坐上了宝马车的副驾驶。
莫北开得不快,新车还在磨合期。
棋盘山风景区,离云停市中心距离几公里,算不得远。
看见公路边的牌子,李星河知道已经进入了棋盘山地界,“从这里开始就算风景区了?”
“嗯,方圆几公里都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公园。”
李星河点点头,“怪不得,我还纳闷,为什么公园风景区里面可以卖地,还可以给私人盖别墅。”
进入风景区后,观赏林多了起来。慢慢地,车两边的树林,开始改变了颜色。
白色宝马,开进了深秋的大地。
金黄色粉饰的森林,李星河打开车窗,路两边落叶飞起,卷积着森林与树叶的味道,钻进车里。
她裹紧外套,感受着这生命的轮回。
莫北跟李星河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面对如此的自然景色,每一句交流都是多余的。
车子顺着景区的公路,一直往前开,在一个转弯之后。
并不算高大的棋盘山,出现在视线之内。
路边时不时地出现一处被篱笆闻起来的地界,之后是一幢好看的别墅。
别墅并不成群聚集,而是有默契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浑然成为一个整体。
“咦,这里还有商店。”
“嗯,有的人会住在这里,一共生活用品跟食物,是可以买到的,但是只能在这里买。”
李星河点点头,复又沉浸在如画的美景里面。
“我以前,在靠山村,每年都能看见美丽的秋。我以为它已经是世界上最美的,但是这里比靠山村更美。”
见她主动提起靠山村,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莫北接过话题,”靠山村四周的山很多,四面环山的小村子,秋景自然是美的,冬景肯定也不错。尤其是它东边的那片山。“
李星河转头看着莫北,她歪着头,大眼里面满是探究,“你怎么知道靠山村东边的山最好看?“
莫北就知道,她一定会一下子抓住这个重点的。
“曾经去过一次。”
“哦?”
“嗯,很久之前了。”确实很久之前了,那次去之后,他眼前看见了她以前跟妈妈一起住的仓房,冰凉的小坑上面,还放着她逃走时候留下的破袄子。
他从上面撕下一块布料,那块布料,一直放在他的衣柜中。
时不时的,他还会拿出来抚摸,布料本身就很旧了,被他时不时地拿出来弄得更旧。
但是上面粗糙的纹路,像是代表着她的过往,他每次拿在手里,都像是陪伴着以前困苦艰难的她。
“细细说来吧。”李星河摆出准备好了,要听详细故事的姿势。
“一会我们就到别墅了,那咱们就长话短说吧。就是,他们来农场找到你,被你放狼咬了那次。那时候我刚了解到以前的事情,所以就带了几个朋友,去了一样靠山村。”
“然后呢?”
莫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呃,然后不小心把那个变态男人的腿打骨折了。“
“只有那个男人?”
“嗯,只有那个男人。”虽然他也很想把那三个男人定期打骨折,但是因为李星河的原因,他始终没有下去手。
“好的。”
“然后,星河,后来他又不小心骨折了一次。未来还会不小心,只要养好一段时间,可能就会不小心。”
“那他,还真的是够不小心的。”李星河邪恶一笑。但是旋即说道,“不过,以后还是让他小心点吧,总是骨折的话,兔子急了也咬人,别被他搞出别的事。换一个赖不到我们身上的。”
其实莫北想说,骨折这个事,也赖不到他的身上。但是星河说得也不错,兔子急了也要人,癞蛤蟆不咬人也膈应人。
“好,等回去之后,我吩咐下去,以后换个法子折磨他。”
“嗯。”李星河嗯了一声,然后继续看向窗外。
”星河,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暴力,太坏了。“
李星河挑挑眉,“嗯?对了,换的法子好好想一想,别太温柔了。”
莫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遵命,我的李总。“
“那你,去过我以前住的地方了?”她没说’我家‘,因为那里从来不是她的家。
莫北实话实说,“嗯,去过了。“
李星河叹气,”诶,我在你面前,可谓是纯纯的透明人了,一点过去,一点隐私都没有。我现在是富婆了,是不是应该把知道我以前惨状的人,都灭口啊?“她恶狠狠地看着莫北,以手为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灭口的手势。
莫北拍拍她的头发,又收回放到方向盘上。“星河,我看见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黑历史。即便是在贫苦中,你依然把自己住的地方收拾得干干净净,你是从来没有自暴自弃的人,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坚强的人。”m.qqxsnew
他现在依然很清楚地记得,那昏暗逼仄的狭小仓房,小坑上的被子虽旧但干干净净,柴火会整齐地摞在角落。打着补丁的破袄子,也只是破,但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难闻的味道。
李星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没关系,不要安慰我了。你都看见就看见吧,反正老娘现在是超级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