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祥赶紧给姜一作揖,“大师,求你帮帮我!”
姜一背脊挺直,咳嗽了一声。
李庆祥在商场上混久了,在这声咳嗽里听出了意味。
“大师,解决这四煞,得多少香火钱?”
姜一心里那叫一个美,脸上还得装作风轻云淡。
这老板挺上道啊。
她从小布包里掏出已经被磋磨的破破烂烂的小纸条。
纸条上写着她的银行卡卡号。
薛雷老头在旁边煽风点火,“化解这四煞在我们太昊观,少说得一百万!”
姜一连忙点头,她正不知道怎么定价,还好有薛老头这个神助攻。
李庆祥心一横,只要能解决问题,一百万就一百万。
他赶紧照着卡号转账。
钱一到位,姜一瞟了眼四周,连个能画符的地方都没有。
她索性盘膝坐地,从小布包里掏出纸笔铺好。
大笔一挥,四张符篆很快画好。
薛雷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高阶符篆!高阶符篆啊!”
末了他一拍脑袋,“难怪许长青弄到了高阶符篆。
那老头子就算能画,就他那个修为,也是画一百张出一张。
我还以为他最近功法精进了,哈,我这下知道符篆的来处了!
姜小道友,你这符篆卖不卖?我们太昊观买!许长青给多钱,我就给多少钱。”
姜一安抚住薛雷,把电话留给他,示意他过后再聊这个事。
姜一拿起其中一张符,递给李庆祥。
“明日正午太阳高悬时,你看好光照的位置。
取一面小镜子,把这张符贴在镜子上,悬置于日光正盛的地方。
届时这面镜子将替你反射掉刺目的光亮,从而解决光煞的问题。”
李庆祥看薛雷如此推崇姜一。
他心中信服更甚,小心的接过符篆。
李庆祥怕自己忘记了使用方法,嘴里不停的念叨来加深记忆,“这张是缓解光煞的符篆,缓解光煞的。”
姜一又取过一张符递过去,“穿心煞指的是你门口这条直冲楼门的马路。
我看你外围还要修筑围墙,那围墙的大门要横跨这条路,并在最上方悬挂上你们公司的牌子。
把这枚符篆安置在牌子后面,可破解穿心煞。”
李庆祥接过符篆,“牌子,得做个牌匾,大师,我能不能不做牌匾,做金色立体的那种大字。”
姜一点头,“可行。”
她又把另外两张符篆一起递过去,“这两张一个是缓解反弓煞,一个缓解声煞。
就在楼门口摆上两盆绿植,要大叶绿植,粗壮一点的。
符篆贴在盆子下方,无需顾及谁在左谁在右。
务必要小心呵护这两盆绿植。
若是绿植死了,局就破了,还需要重新化解,懂了没。”
李庆祥赶紧点头,看大师交代完了,又急急问:“这就完事了?没有别的了?”
姜一:“没有了,就这样吧。
天太晚了,我要回家睡美容觉了。”
姜一上车后,艾米用手比比划划。
她这才想起来给艾米用了噤声符,难怪这个小妮子这么安静。
艾米哪里是不想说话,分明是说不出来。
之前姜一进楼那一个小时,艾米和郑晓峰说话就全靠比划和猜。
看守楼盘的人满脸的惋惜。
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哑巴。
姜一给艾米解了噤声符。
艾米活动活动嘴,激情开腔。
“刚才有几个人在背后议论我,说我漂亮是漂亮,可惜是个哑巴。
我当时就是不能说话,否则我非要冲上去,指着他们鼻子骂。
你才是哑巴,你全家都是哑巴。”
姜一为了自己的耳朵着想,赶紧拍了拍艾米,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慰,“别和他们计较,他们哪知道你不仅会说话,还会骂人呢。”
艾米:……怎么这话听起来这么像损她呢。
一行三人驱车回家。
家里静悄悄的。
姜一心里暗道不好。
祖师奶奶的脾气她太了解了,只要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果不其然。
进屋一瞅,屋里空荡荡的,让人给搬空了!
祖师奶奶的房间里还传来哼声。
听声线是男人。
郑晓峰一个箭步冲进厨房,想找护身菜刀。
结果厨房空了。
别说锅和菜刀了,就连筷子和碗都偷干净了。
最可气的是,剩菜还给吃没了。
“麻的,该死的小偷!”
艾米嘿嘿一笑,她可是菜刀从不离身。
她摸出菜刀,月光下菜刀闪着寒芒。
他俩压着脚步,来到祖师奶奶的门口。
房门轻掩,用手轻轻一推就打开一条小缝。
“噗嘶~噗嘶~”
郑晓峰给祖师奶奶发暗号。
有人把他们家都搬空了,看样人还留在家里,祖师奶奶别出什么事才好。
呵。
他们是太小瞧祖师奶奶了。
祖师奶奶说话郑晓峰听不到,但姜一收到了传音。
姜一站在贼眉鼠眼的郑晓峰和艾米身后,幽灵一样发声,“祖师奶奶让我告诉你:噗嘶噗嘶~”
郑晓峰点头,“嗯,祖师奶奶说她很好,不用担心。”
姜一觉得郑晓峰戏真多。
就一个噗嘶噗嘶,都能解读出这么多内容。
她实在看不了两个傻徒弟演戏,就算家里真的进了贼人,倒霉的也只会是那个人。
姜一绕过他俩,脚用力往房门上一蹬,发出嘭的一声响。
房里没点灯,一片昏黑下隐约看到俩个男人缩在墙角。
屋里有着浓重的骚味,好像谁在屋里撒了二十泡尿。
姜一按下灯的开关。
光亮立刻洒满屋子。
郑晓峰和艾米探头一看,我靠。
祖师奶奶威武!
两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郑晓峰隔夜的臭袜子。
他俩的脸被抽的红肿起来,如同猪头,根本看不清本来样貌。
姜一打眼一瞅就知道这是祖师奶奶的干的。
“祖师奶奶,你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牌位隔空飘过来,落在床上。
俩偷儿看牌位飞过来,吓的魂飞魄散,毛毛虫似的在地上拼命蠕动。
其中一人身下渗出黄色液体。
难怪屋里这么骚臭,感情是他俩尿的。
再这么尿下去,都得脱水。
姜一给郑晓峰使了个眼色,他立刻冲上去,一手掩鼻子,一手从人家嘴里扯出臭袜子。
明明袜子是他的,他反倒嫌弃的很,丢的远远的。
俩人嘴巴恢复自由,就哭开了。
一边哭还一边磕头,“太特么吓人了,如果偷盗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们,而不是吓唬我们啊!
求求你们了,快点打报警电话吧,这里我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牌位飘起来把我脸都扇歪歪了。”
郑晓峰从旁边捡起一个衣架子,指着他俩:“说!把我家东西都给抬哪儿去了!”
“我们是对门新搬来的,看到你家大门开着,我们就动了歪心思。
东西都搬家里去了!”
姜一手一甩,一道灵力打出去,两人身上捆的结结实实的床单就散开了。
“知道怎么做了吗?”
俩人连滚带爬的钻进对门,东西是咋搬走的,又咋给搬回来了,放回原处。
等一切复原,小偷还很贴心的把祖师奶奶房间里的尿给擦干净了。
随后他们在姜一的注视下,自己拨了报警电话,然后两手抱头蹲在客厅。
不多时,有警帽上门。
俩贼如同看到了救星,抱着警帽的腿不撒手,“警帽叔叔,求求你们把我俩带走。
我们有罪,喜欢偷别人电瓶,快让法律制裁我们。”
警帽见状也是蒙圈的,他们片区最近总丢电瓶。
偏偏偷盗之人是个老手,抓了好久都没抓到。
没想到他们竟然自爆马甲求带走。
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俩人看警帽同志腰间挂着手铐,那是自发把手伸到手铐里,一心一意求带走。
警帽同志也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俩人坐上警车那一刻,才觉得自己踏实了。
偷东西什么的太吓人了,他们再也不干了。
等人都走后,姜一爬上床,开始训斥祖师奶奶。
“你又出手!灵力又多了是吧!”
祖师奶奶也很委屈。
她的牌位一跳一跳的来到床头柜旁,床头柜的抽屉唰一下打开。
她一下跳进去,把自己撂倒,抽屉门嘭一下关上。
姜一:“呦呵,批评你两句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