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菀菀穿着睡衣从卧室跌跌撞撞跑出来。
她扑到昏倒的宋屏身边。
眼里的惊喜一闪而逝。
宋屏又昏倒了?
莫非是霸占她身体的孤魂野鬼走了?
她挂上几分虚情假意的焦急,“爸,快打120,送宋屏去医院啊!”
从宋菀菀出现,姜一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因为姜一在她身上感知到了宋屏的残魂!
安海的怀疑果然没错。
这女人和宋屏一直不对付,却在宋屏出车祸后第一时间赶往国外,替她前后张罗,必有猫腻。
她哪里是担心宋屏,她分明是在这个时候对宋屏做了手脚。
宋父被宋菀菀这么一提醒,慌张的去找手机,想要打120。
姜一手疾眼快,一把抢过了宋父手里的手机。
她扬声道:“宋菀菀小姐,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宋屏为什么昏迷,你心里没点哔数吗?”
宋菀菀被拆穿,心里先是一惊,随后她武装好内心,开始演。
“你是谁啊?我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还有,宋屏是出车祸才造成的昏迷,和我有什么关系?”
姜一真是见不得这死鸭子嘴硬的人。
她挠了挠头,冲郑晓峰和艾米吩咐:“你俩把这女人给我逮住。”
宋父见状,也跟着裹乱。
“你们要干什么?打劫竟然打到家里来了。
安海,人是你带来的,你给我说清楚!”
安海沉默不语。
姜观主这么说,肯定是在宋菀菀身上看出了什么。
郑晓峰和艾米动作飞快的来到宋菀菀身旁,三两下把她按住。
屋里响起宋菀菀杀猪般的叫声。
姜一听的心烦,一道噤声符打出去,耳根子立马清净。
也不知道有些女同志是怎么想的。
遇事大声呼救可以,可尖利的嗓音嘶叫是干什么玩意。
想搞音波攻击?
宋父见一个女儿昏迷,一个女儿被钳制住,想上前和姜一撕巴。
姜一眉眼犀利的瞪过去,呵斥道:“不想知道你的好女儿宋菀菀做了什么?
也不想知道宋屏为何昏迷了这么多年?
也不想看到你的女儿醒过来?
要是想,你给我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晕!”
宋父立刻怂了。
安海趁机劝说:“宋叔叔,稍安勿躁,真相马上就能大白!”
宋父踟蹰片刻,实际也是武力值不行,所以选择了静观其变。
姜一从昏迷的宋屏身上迈过去,轻车熟路找到宋菀菀房间,从柜子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玻璃瓶。
姜一手指覆着灵力,安海配合的把眼睛伸过去。
开天眼的套路他玩明白了。
姜一看向宋父:“你不是也想知道真相吗,还不把眼睛伸过来?”
安海冲宋父点点头,宋父满脸戒备,却仍然把头伸了过来。
姜一的手指在他眼睛上轻轻一过,宋父立刻觉得眼睛热乎乎的。
再睁开时,不仅眼睛清亮如水洗,整个世界也变得鲜活,老花眼都好了。
姜一扬了扬手里的小玻璃瓶。
宋父惊奇道:“瓶子里莹白莹白的,还闪着光啊!”
姜一:“看好了,这是在你好女儿宋菀菀房间里搜出来的。
这瓶子里装的是你女儿宋屏的残魂。
宋屏之所以在医院住了那么久,就是因为她被人抽走了一部分魂魄。”
宋菀菀拼命挣扎,想要替自己辩解。
怎奈张嘴无声,身体又被郑晓峰和艾米钳制,动弹不得。
她张嘴就要咬郑晓峰,气的郑晓峰直接脱鞋,扯下袜子塞她嘴里。
不得不说,是真损。
宋父看了看小玻璃瓶,又看了看宋菀菀,震惊问道:“宋屏的魂魄怎么在你手上?”
他又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姜一:“若是宋屏的魂魄在菀菀手上,那前阵子宋屏怎么又活过来了?”
“孤魂野鬼趁机霸占了宋屏的身体。”
宋父失魂落魄,“难怪!这就说的通了。
难怪宋屏醒来后性格大变。
难怪菀菀你引导我往孤魂野鬼上想。”
他走到宋菀菀身边,高高扬起手,一巴掌甩下去。
宋父气狠了,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直接把宋菀菀的脸打的偏到一边,郑晓峰的袜子上都沾了血。
“宋菀菀啊宋菀菀,我一家人虽然谈不上报效国家,但个顶个都是心善之人。
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毒妇!
她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害她?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啊!”
宋菀菀表情阴狠,目光如同啐了毒。
姜一实在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于是替她解了噤声符。
郑晓峰也扯掉了她嘴里的袜子。
宋菀菀嘴巴蠕动一番,呸了口带血的唾沫到地上。
她声音拔高,怒斥宋父。
“宋旌,你少假惺惺的!还个顶个的心善之人?
对我你何曾心善过?
想当年你出身不好,我妈不计较这些,一心跟着你。
没想到你这个人眼高手低,吃不得种庄稼的苦,一心想到城里来讨生活。
我妈还不是尊重了你的选择,跟你到了城里。
桥洞巷道全都住过,冬天冻的瑟瑟发抖。
可是你呢,有点钱就开始飘!
嫌弃我妈不会打扮,嫌弃我妈老。
我妈为什么不打扮?
她省吃俭用,一分钱掰成八半花,只为养活我们,她怎么打扮?
若不是天天吃苦受累,我妈怎么会看起来比同龄人老?
你到底不顾念夫妻情分,和我妈离了婚。
我妈带着我灰溜溜的回了乡下,和外婆相依为命!
而你呢?带着宋屏在城里过的风生水起,吃香的喝辣的!
我妈离婚以后,每日以泪洗面,郁郁而终。
你的事业蒸蒸日上,买房子买车。
我放学就上山打猪草,手心先磨出水泡,又变成茧子。
宋屏呢?放学就出去和同学一起玩。
我上学的时候,学校举办运动会,我连一双像样的白鞋都买不起。
穿着小号的白鞋参加跑步比赛,回家脱了鞋,脚上全是血泡。
可宋屏呢?满衣柜都是公主裙。
我恨!我恨你抛妻弃子!
我更恨宋屏。
家里若不是生了她,那她所享受的一切都该是我的!我的!
若不是我出息了,考上好的大学让你脸上有光,你能把我接回来?”
宋父老泪纵横,“宋菀菀,你在说什么啊?这些都是你妈告诉你的?
事情的真相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不擅长种地,却挺有生意头脑的,和你妈妈商量以后才决定到城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