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奎赶紧道:“我也要,我也要。”
艾米手上聚拢灵力,在三人眼前各自抹了一把。
刘小叶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当她看向女儿汤羽时,就发现女儿的额头上,竟然有着一团黑气!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姜一指着那黑气道:“汤羽妈妈,你女儿并没有沾染到脏东西,也没有被死者的鬼魂缠上。
她之所以意识大乱,暴躁易怒闹自杀的真正原因,就是这团黑气。
有人在背后对孩子做法!”
汤城原来不信这些,可亲眼看到女儿额头的黑气,他的三观轰塌,又迅速重建。
“大师,我们两口子从没干过什么坏事,职场上兢兢业业,生活中广结善缘。
我们这么做的,也是这么教孩子的。
我不知道谁这么狠心,竟然对孩子下手,求您大显神通,帮帮我们。”
姜一走到汤羽身边。
她手指聚集灵气,点到汤羽额头上。
那团黑气被逼的从汤羽额头上冒出来。
小小一团,漂浮在孩子额头上方。
姜一:“晓峰,过来!”
郑晓峰上次就接收过木雕上的黑气,这会儿他知道该怎么做。
他盘膝坐定,紧闭双眼。
姜一引导黑气,进入郑晓峰额头。
不多时,郑晓峰睁眼,“走,我带你们去!”
黑气从汤羽额头逼出来的瞬间,围在茶几旁的夫妻,猛然吐出一口血。
男人抚着胸口,歇了半天的气,才说道:“法术被强行中断,咱们被反噬了。
看来汤家和谢家已经合伙,说不定已经怀疑到咱们头上了。
记住,他们要打上门来逼问,咱们咬死不承认。
从法律角度讲,咱们都没出过门,更不可能干坏事,不会支持他们的。”
夫妻俩搀扶着起身,开始收拾屋里的东西。
郑晓峰开车在前,小羽爸-汤城坐谢长奎的车紧随其后,小羽妈留在家里照看孩子。
半个多钟头后,郑晓峰把车开到一个小区附近。
小区是高层电梯楼,住户多,车位不够。
车子横七竖八停在路边,来往车辆都得小心驾驶,以免剐蹭。
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一行人往小区里走去。
郑晓峰指着一栋楼的八楼道:“他们就在那里。”
小区的电梯需要刷卡使用,他们只能爬楼。
姜一他们天天练习体术,这点运动量还不够他们塞牙缝。
谢长奎和汤城累的气喘吁吁,歇了几气,才爬到八楼。
郑晓峰敲门。
无人回应。
姜一直接握住门把手,灵力顺着门缝钻机去,把门锁直直割断。
她轻轻一拉,门开了,一行人鱼贯进入。
屋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家具。
一盏冷白的灯,让屋里更显清冷。
穿围裙的女人在厨房做饭,看到陌生人进门,她冷静的问道:“你们谁啊?”
汤城从后面挤上来,上下打量女人,惊呼:“管东妈妈?!”
女人自顾自的炒菜,“我不认识你们!请赶紧离开我家,否则我就报警了。”
汤城知道,很可能是眼前这个女人,害了他的孩子。
他语气中带着强横:“管东妈妈!”
反反复复提管东两个字,女人忽然就发狂了。
她把手里的锅铲往锅里一扔,锅铲翻滚落地,菜也被扬出了一半。
“我儿子管东已经死了很久了,你一口一个管东妈妈。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就是想提醒我,管东已经死了吗?
你就见不得我们普通老百姓好好的活着吗?
滚,都给我滚出去!”
管母推搡汤城和谢长奎,把他们往门外赶。
姜一冷声喝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没数吗?”
管母一屁股坐到地上,两个腿直蹬,嚎啕大哭,“孩子他爸,孩子他爸,你快出来啊。
这群人强闯进咱们家,没天理了!
赶紧报警,报警啊!”
她耍赖的功夫,一个男人从卧室走出来。
他满脸沟壑,头发花白,像个七旬老人。
几对父母处理孩子事时,全都见过面。
谢长奎和汤城无法想象,短短几个月,这个男人就苍老成这个样子。
汤城和谢长奎这个受害者还没说话,管东爸爸恶人先告状的开口。
“是你们?你们还有脸来我家?你们给我滚!再不滚,我就要报警了!”
姜一啧了一声。
“晓峰,艾米,去把东西找出来!”
俩人得令,分别往房间走去。
管东妈妈动作利落的从地上爬起来,吵嚷着:“你们干嘛?你们强闯民宅!”
管东爸爸一边咳嗽,一边去拦艾米。
这两个受到反噬的人,现下是外强中干,哪里有郑晓峰和艾米动作利落。
艾米哗啦一下拉开窗帘。
每个怀揣梦想,想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安家的人,都希冀早上拉开窗帘,能看到初生的太阳。
夜晚能透过自己的窗子,看到漫天灿烂的星河。
可管东的家,窗帘后黑漆漆的,看不到璀璨星河,也看不到车水马龙。
谢长奎用手抠了抠,“是黑油纸!”
郑晓峰也从房间里端出了一个纯黑的大碗。
碗里是凝结成猪油的粘稠东西,碗沿上还有干涸的血渍。
碗里泡着一张纸条,郑晓峰仔细辨认后,念了出来,“汤羽,丙戌年……”
姜一走到管东爸爸身旁,一把捉住他的手。
他手上缠着很多创可贴,姜一扯下来一块,伤口立刻有血渍渗出。
“管东爸爸,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事情败露,管东妈妈一屁股坐在地上,迷茫垂泪。
管东爸则哈哈大笑,笑声带着强烈的恨意,“我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是我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我只恨我的动作太慢了,连一个伴儿都没能给我儿子送下去。
我不甘心!”
汤城情绪激动,他拽住男人的衣领大喝:“我们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这么害我的孩子!
管东的死,只是个意外,我们也很难过。
原本不该我们给赔偿的,可看你们日子难过,我们也给了不少钱,只希望你们能安稳度日。
我们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说,你说!”
管东双目猩红,他一把甩掉汤城抓他衣领的手。
他双目含泪,却强忍着不让泪掉下来,“你们不懂,你们什么都不懂,你知道管东这孩子来的有多不容易吗?
我有弱精症,结婚很长时间都怀不上孩子。
我们夫妻俩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没能成功。
可能是老天怜惜我,在我们三十二岁那年,赐了个孩子给我们。
我生怕孩子留不住,天天让我爱人躺在床上休息。
孩子也够折腾人,我爱人天天吃不下饭呕吐。
可她知道我多想要这个孩子,她强逼自己吃。
怀孩子那段时光,我们俩痛并快乐着。
天天抱在一起流眼泪,可那流的是开心的泪水。
孩子大了,又听话又懂事,从来没惹过我们生气。
可是没想到,一切都因为一场探险给改变了!
他走了,他让我们俩怎么活?
我恨死组织这场探险的人了。
结果他们异口同声的咬定,我儿子是发起者。
我的儿子,我能不了解他吗?
他胆子很小的,他很听话的,根本不可能是他。
肯定是他们不想担责任,才把脏水泼到我儿子头上,还害他死掉。
看到他身体被啃成那样,我都恨不得去替代他。
你们还假惺惺的给我钱,还不是因为你们心虚。
看着你们搂着自己劫后余生的孩子,满脸心疼,我就觉得扎眼。
凭什么是我儿子死了。
凭什么你们的孩子活的好好的!
我要让他们全给我儿子陪葬,去地下忏悔!!”
汤城和谢长奎内心复杂。
这个管东的爸爸在儿子死后,虽然伤心,可也难掩他老实巴交的样子。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人,内心是这么的疯狂。
姜一:“你不是想知道你儿子走之前的事吗?
把你儿子常用的东西拿过来,我让你再见一见他!”
一直坐在地上哭的管东妈忽然站起来,她看着癫狂,可眼睛里却闪着光,“你能让我看到我儿子?
好,我去找东西,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东西。”
管东爸爸去拉她,“你别信她,她们是一伙的,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