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对小于道:“和当地警fang取得联系,看看十五年前这个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当事人是谁!”
小于立刻着手去办。
姜一躺在床上,满脑子混乱思绪。
必须快点找到这个鬼胎的下落,他吸食了张向云的精血,破肚而出,又吞吃了于开成修士的血肉,修为大涨,邪恶至极。
若是不赶紧找到他的下落,难保他不造下其他杀戮。
带着浓重的担忧,姜一在凌晨时才将将入睡。
天刚亮,姜一就醒了。
小于抱着笔记本电脑,歪在床上睡着。
看来昨晚她一直在跟进这件事。
姜一起床洗漱的声音惊醒了小于。
小胖姑娘揉揉眼,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按开笔记本电脑,看看那边有没有资料传过来。
然而,让她失望了。
jing方传来的消息称,十五年前,这个学校并没有在他们那边留下任何案底。
而那张封条,也不是出自警fang,而是学校自己贴的。
这方没有线索,但小于在教育局找来了十五年前,在校任职的老师和校长的名单。
姜一:“走!咱们直接去找那个校长,贴了封条的大事,他不可能一无所知!”
两人顾不上在店里吃早餐,直接外带到车上。
小于一边开车,一边吃早餐,一边介绍校长的资料。
“这所初中当时任职的校长姓薛,叫薛萍,是位女性。
学校是十五年前搬迁的,那一年正是她退休年。
学校搬迁完后,她直接退休回家了。
她家住在花园小区,具体门牌号不清楚。”
车子根据导航提示,来到花园小区。
这小区不过四五栋楼,小区内横七竖八的停着很多汽车。
小于这个小机灵鬼跑到门口商店买了箱牛奶,顺便问店家,“您知道这个小区里住了个姓薛的老师吗?我是她以前的学生,想来看看她。”
店家说:“是那个薛校长吧,那可是个大好人。
自己日子过的苦哈哈,拿到工资就到处资助学生。
这些学生也知恩图报,逢年过节经常买东西去看她!
她家就住在一号楼一单元二零三。”
小于和姜一目光对视,回头对店家道了声谢。
到了薛萍家门口,小于叩响房门。
半晌,门内传来苍老的男声,“谁啊?”
小于对着猫眼比了比手里的牛奶,“我是薛萍校长以前的学生,想来家里探望她。”
门内的人没有半分迟疑,直接开门。
门口是个七十几岁的老人,手里拄着一个拐,行动不太方便。
家里的家具都很老旧,家用电器上盖着帘子,屋里弥散着一股中药的味道。
“进来吧。”老人退后一步,让她们进门,然后中气十足的冲屋里喊了一句,“老薛,你的学生来看你了。”
姜一和小于进门,老人说:“你们坐会儿,你们来的早,老薛还没吃药。
你们等一下,我给她披件衣服。”
姜一和小于在沙发上坐下。
老人拄着拐,慢悠悠的去给她俩倒水。
里屋也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倒来水,老人又拄着拐进了卫生间,一只手端着小半盆水进了里屋。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老人才拄着拐走到客厅,“你们进去吧。”
屋里,薛萍半依在床头,身上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
刚刚洗过脸,她略微湿润的头发被发箍整齐的固定在头上。
屋里还开了窗子透风,应该是担心屋里有味道,失了体面。
薛萍热情的指了指她床前的凳子,“来,坐下,快坐下。”
姜一观薛萍面相,正直、善良、勤劳、宽容,老一辈人有的优良品质,她全都拥有。
只是这样一个人,到底隐瞒了十五年前的什么事呢?
姜一和小于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因为压根就不认识,气氛略有尴尬。
还是薛萍率先开口,“年前病了一下,病好之后,这腿脚就不太顶用。只能坐在床上招待你们,真是失礼。”
她说的十分礼貌,小于赶紧摆手,“没事的,是我们不了解情况,就贸然来拜访。”
薛萍看着她俩,柔和一笑,“姑娘,你们不是我教过的学生,也不是我任职校长期间学校的学生,来家里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你们说说,我这个老婆子要是能帮上忙,肯定会帮的。”
姜一和小于对视。
薛校长是怎么看出来?
薛萍似看出了她俩心中所想,从床头柜上拿过一本相册。
这相册还是上世纪的,硬壳的封面上是大红唇大波浪的挂历女郎。
薛萍把相册拿到手里,拍了拍,“嗐,这有什么难猜的。
我当初中校长那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当时初一学生也得有十三四岁。
这过了十五年,最小的学生也得二十八九岁了。
要是我教学时期的学生,那岁数得更大。
瞧瞧你俩,这个姑娘略微岁数大点,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
薛萍指了指小于,笑容很是宽厚。
“再说了。”薛萍拍拍相册,“我当老师时教过的每一个学生,我当校长带过的每一个学生,这都有合影在呢,我天天翻着看,可没有你俩呀。”
姜一对薛萍校长的风骨很是赞叹,索性直说。
“薛校长,最近县城里的新闻您知道吗?”
薛萍满是沟壑的脸上有点茫然,“新闻?什么新闻?我下不了地,我老伴腿脚也不好,不常出门,孩子又在外地上班,我们了解本地全都是通过本地电视台,可电视上没播啥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且还和鬼校有关,新闻上肯定不能报,怕引起社会恐慌。
姜一说:“您任职的学校搬迁之后,被当地人称为鬼校,这您知道吧。”
薛萍脸上一滞,随后沉重的点了下头。
姜一继续往下说:“几个月前有栏目组探寻鬼校,当场死了两个。一周之前,学校里又发现了两具尸体。”
“啊?”薛萍震惊,“死了四个?!四条命!”
姜一始终观察着薛萍的表情,她脸上有震惊,却没有慌张。
看来,不管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在薛萍心里她都是问心无愧的。
姜一继续加码:“命案现场就在贴了封条那间宿舍。那间宿舍在警fang并没有留下案底,我现在想知道,十五年前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您能如实告诉我。”
薛萍重重的叹息一声,开始讲述。
“十五年前,那是我任职的最后一年,我记得清清楚楚,学校一共有三百零一个学生。
年初时,还没有发现学校楼体开裂,学校正准备翻新学生宿舍。
那时候乡里学校也挺好,送到城里来上初中的人并不多。
大多数学生都是县城的走读生。
所以,干脆把学校的四楼腾出来,暂时用做住宿。
到六月份,有人发现学校楼体开裂,上报教育局后,敲定这学期结束后,把我们这个初中解散,把学生打乱安插到其他中学去。
暑假刚一到,学校的各种教学设施,就被其他学校来人装的七七八八。
这时,初二一个叫赵双冬的女生就找到了我。
一进办公室就给我跪下了。
赵双冬这个学生我了解,她家里条件很不好,但是很刻苦,成绩也很优异。
小学毕业她家就让她辍学,还是我们一个学校的老师举荐,我做主免了学杂费,提供住宿和伙食,才到我们学校上课的。
赵双冬说,她暑假想在县城打工赚钱,实在没地方住,想住在宿舍。
我看那孩子真是可怜啊,我就答应了。
虽然学校东西都被拉走了,我还是给她找了张床。
那时候我真是眼拙,没看出来这孩子她……她绑着肚子啊。
暑假快结束时,负责巡视的看门大爷就给我打电话了。
我回到学校一看,四楼的那间宿舍里好多血!
赵双冬就躺在血泊里,她身旁还扔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浑身青紫。
我就是傻,我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赵双冬这是在那间临时宿舍里,独自生下一个娃!
而且……而且……那孩子难产,生下来就没气了。
我当时就让人去报警,结果赵双冬就在血泊里朝着我爬过来。
一爬一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