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三人落座,点了几个菜,看新闻的老板就去厨房炒菜了。
临进后厨时,他还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声音给放大,以便他炒菜的时候能听到。
女播音员长着一张国泰民安的脸,说起话来正气十足,字正腔圆。
“23号下午,一名十六岁的高二男生,在回家的路上离奇失踪,警fang已经出动大量的人寻找。该男孩上身穿浅蓝色的t恤,下身穿校服,骑着一辆黑色的红狼牌越野单车,如果有线索,可以拨打****这个号码进行实名举报!”
老板端着一盘拍黄瓜从后厨走出来,边走边回头看电视。
把黄瓜放到姜一他们桌上,老板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你们关注新闻了没?又走丢一个,这半年多,已经丢了四个孩子了,一个都没找着啊!这个孩子,我看也悬!”
姜一他们还真没关注过新闻。
但郑晓峰这个吃过旺仔牛b糖的选手,有没有话题都能和人聊到一起去,“半年丢四个了?多大的孩子啊?”
老板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厨师服。
只是那衣服可能是他瘦的时候定制的,现在只能在肚子上面系上一个扣。似怀孕七个月的大肚子被晾在外面,“都是初高中的学生,有男孩也有女孩。
也不知道是谁干这么丧良心的事,养那么大的个孩子,家里得付出多少心血啊!”
说完,他又朝外看了看,瞧见门口没人,才低声道:“据我推测,跟mian北脱不了关系。
说不定把孩子骗走给弄到那边去折磨了。”
老板还用手在腰上比划了个割的动作。
郑晓峰:“真那么严重?”
“可不是咋的,年轻人,你们来来回回的都小心一点,尤其是漂亮姑娘。”老板着重看了姜一和艾米,而后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后厨把另外几个菜巴拉出来。”
姜一他们吃饭的时候,华市第一医院门口开过来一辆奥拓车。
车非常小,随便插了个空就停下了。
车里的人穿上外套,又戴上口罩,才慢悠悠的推门下来。
他身形瘦小,步伐有气无力。
他下车后,从副驾驶飘出来一股黑气。
树荫下,这团黑气幻化成一个女孩的模样。
她撑开一杆黑色的伞,跟随着男人的脚步往医院里走去。
男人最开始只是走的很慢,但随着女孩的靠近,他咳嗽了几声,扶着路边一台轿车,喘粗气。
轿车的车窗降下,露出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的脸。
女人皱着眉,没说话,却按了一下喇叭。
汽车的喇叭声惊的男人一哆嗦,老实巴交的朝人家歉意的点了下头,又继续往医院里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诊室门口,却看到医生关上门走出来。
他赶紧走过去,把自己的挂号单据递上前,小声说:“医生!”
医生抬碗看了下表,“怎么才来,这都要下班了,这次我破例给你看,下不为例。”
“好,好!”男子掩唇轻咳。
撑伞的女孩在屋里也没有拿下伞,离男人站的很近。
男人瑟缩了一下,用手臂抱住身体。
医生自言自语道:“怎么忽然冷了。”她起身拿过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而后问:“哪儿不舒服?”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他皮肤黝黑,脸上有大块的瘢,下巴还往一边歪着。
“医生,最近这段时间,我感觉冷,而且总是咳嗽。”
医生拿过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把衣服撩起来。”
男人听话的撩起衣服,医生的听诊器放在他心口的位置上。
医生的手指不经意的碰到了男人的皮肤,一股凉意从指尖传来。
“你身体怎么这么冰?你肺没什么杂音,这样吧,我给你开几个单子,你先去做检查。
这会儿人都下班了,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不要吃饭喝水,明天早上再来做检查。
等检查结果出来,你再到医院来。”
不等男人回应,医生的手指已经放到键盘上,噼啪开始打字。
不多时,几张单据出来了。
男人戴上口罩,把衣服放下来,问:“那明早再交钱可以吗?”
“随便!今天交明天交都是一样的。”
男人边点头,边把几张单据塞进裤子口袋,随后往医院外走去。
到了医院大门口,男人把几张单据从口袋里拿出来,撕了个粉碎,扔进垃圾桶。
庸医就知道开单子,骗他的检查费用。
医院门口有很多药店,男人瞄中其中一家,走进去,“给我拿一盒止咳药。”
在柜台后面玩手机的女店员抬头,“啧!你啥时候进来的!你扫ma了吗?”
男人:“我看门口没人,就以为不用扫。”
“出去出去!现在有规定,不扫不让进门!”
男人走到药店门口,扫了ma展示给店员,对方脸色才稍霁。
“你刚才说要什么药?”
“止咳药吧,总是咳嗽。”
店员从架子上拿下止咳药,往柜台上一放。
动作有点快,药盒发出啪的一声响,随后她转身继续去货架上找药,“总是咳嗽,还是有炎症没消干净,再配个消炎药。”
对方的态度十分不好,男人却一声都没吭,默默的配合着人家。
买完药,男人就往奥拓车走去。
撑伞的女孩一言不发的跟着他,那双空洞的眼里看不出情绪。
男人上车以后,又慢吞吞脱掉外套,摘下口罩,打开遮光板。
老款的奥拓遮光板上没有镜子,男人自己别上去一块小镜子。
他左照右照,这才合上遮光板,发动车子往家里行去。
男人的家就在市区正中心。
不仅是市区正中心,还是马路正中心。
十几年前修建这条马路时,要征收他的房子。
男人死活不肯,漫天要价。
人家一生气,不征收了,路从他的房子旁边绕开。
路上车水马龙,这个房子就像个破烂的风景,也是一座被繁华包围的孤岛。
他这辈子处处软弱,唯一对开发商硬气了这一回,却变成了这种局面。
男人的房子是上下两层,邻居都拆了,衬的他的家像个没有依托的危房。
男人没地方停车,干脆把一楼的大门扩大,变成了车库。
他倒车入库后锁上大门,一头扎到床上,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来缓解身上的冷意。
昏昏沉沉中,男人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墙上的夜光表显示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他打开床头的一盏小灯,从柜子里翻出一盒泡面,冲泡后开始数时间。
他的床头还放着很多吃完没扔的泡面桶。
垃圾不扔,滋生了好多小虫在上面盘旋。
泡面好了,男人呼噜噜的吃着,吃饱就把泡面桶往地方一放,趿拉着鞋,往卫生间走去。
“呜呜~”卫生间里传来呜咽声。
男人进了卫生间后,丝毫不理会被捆成一团,扔在浴缸里的男孩,而是畅快的撒了泡尿。
提好裤子,男人蹲到浴缸旁,玩味的打量着自己补来的猎物。
男孩如同受惊的小鹿般,身体扭动,恳求看着男人,希望他大发慈悲放过自己。
男人笑了,他拿过墙上自己改良的大功率电击棒,照着男孩的身体戳去。
男孩眼睛上翻,露出白眼仁,身体止不住的抽动。
“哈哈哈哈!”男人看男孩没了抵抗能力,伸手把他的上衣扒下来。
浴缸边放着很多工具,有不同型号的磨得锋利的刀子,还有钳子,电锯等等。
男人挑挑选选拿出一把刀子,他抓过男孩的手,好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似的说:“凌.迟.要三千刀,行.刑结束前人不能死,可是从哪里下手才是对的呢?”
想来想去,男人打算先从手开始。
刚刚刺破皮肤,男孩就疯狂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