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志强眼看着动作优美的姜一,在他身旁飞了出去。
姜一甚至在半空中冲联志强做了个鬼脸。
前车里的小弟子和江誉傻了!
后车踩了刹车!
后车有人飞出来了!
江誉脑子一瞬间想通,他表情龟裂,大喝:“踩刹车!”
还没等小弟子反应过来。
车顶发出一声巨大的嘭声。
车子跟着晃了两晃。
后车的联志强激动的狠拍方向盘,成了!
卧槽。劲儿使大了,好疼!
姜一落到车顶后,小弟子才踩下刹车。
姜一再次因为惯性向前划去。
姜一手掌覆着灵力,一拳将车顶击穿。
她把手抠在洞口处,借力向上一跃,又稳稳落在车顶上。
小弟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没用江誉吩咐,就开始踩油门。
一脚油门一脚刹车,企图把姜一从车顶上摇下来。
姜一打了个洞做着力点,还能被他摇下来?
她手上用力,把车顶像张纸一样给撕开了一个口子。
她身体如蛇一样灵活,顺着口子钻进车内,刚刚好落在副驾驶位上。
小弟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刀,左手控制方向盘,右手向姜一刺去。
姜一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拧,骨头发出咔的一声响。
手腕被扭断了。
车子还在急速行驶,小弟子吃痛,下意识松开方向盘,去扶自己的手。
车身撞破高速路上的护栏,飞跃过旁边的壕沟,一头扎进旁边的农田里。
车身翻滚,车顶着地,车轮疯狂旋转。
车的前机器盖被颠开,冒出滚滚黑烟。
后面的油箱盖也开了,油哗哗的流出来。
姜一不懂车。
但根据她看电视的经验,应该会有一场大爆炸。
她一脚踢开车门,从车里钻出来,往远处跑去。
车要是爆炸了,炸死那个瘪犊子,她都省的出手了。
结果掐着手指头等。
一、二、三、四、五……
这车怎么还不炸?
她绕过车身一瞧,车不但没爆炸,那两个瘪犊子竟然已经钻出来了。
一个断手的,搀扶着一个浑身都是伤的,踉跄着往她反方向跑。
江誉的伤口很深,刚才车祸的巨大力道,让他多处渗血。
胳膊上的血顺着下垂的手蜿蜒而下,滴了一路。
血液滴入泥土,很快渗下去,留下一个个濡湿的黑点。
姜一利落的追上去,“嗐!跑啥啊,玩会儿啊!”
江誉停下脚步,推了一把小弟子,“跑!快跑,别管我!”
小弟子一狠心,在农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
姜一不去看那小弟子。
别急,我先收拾他,再收拾你,一丘之貉谁也跑不了!
江誉忍着疼,双掌相对,拉出一个泡泡,向姜一甩过去。
姜一躲都没躲,挥手释放出灵力,直接将泡泡击的粉碎。
江誉脸色难看的后退一步。
这女孩看着年纪小,竟然强悍如斯。
自己全力一击,竟然挡不过她随手一下。
“想要我徒弟的命?”姜一挥手又是一道灵力。
灵力在空中化为一个大掌,把江誉打的在空中翻了三个跟头,狠狠摔在地上。
江誉所有的修养,在此刻全数破功,疼痛使他面目狰狞。
小弟子听到响动,顿住脚步。
他回头看了看江誉,良心战胜了理智。
他调转方向,拔腿向江誉跑去。
他把江誉搀起来,“二哥!”
“你回来干什么!你走啊!”
小弟子怨怼的看了姜一一眼,好像做下重要决定,眼里瞬间积满泪水。
“二哥,当年要不是你救我,我就被舅舅敲断手脚,沿街乞讨的去了。
我拜入留远山,林恨水(林道人)是我名义上的师傅,可他从来没有教过我什么。
我有今日,全都是你指点,从本质上论,你才是我的师傅,是我的恩人。
我刚才糊涂了,想要自己逃命!
这个女人手段毒辣,她根本不会放过我。
与其咱们两个都死,不如我助你一臂之力!”
小弟子左手持刀,划破自己断手的手腕。
他割的很深,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淌。
江誉推他,“你走啊!走啊!我不要你为了我牺牲。
你就是我的司机,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好活下去,别管我!”
小弟子动作粗鲁的撕开江誉的衣服,扯开他胸口包裹的纱布。
把自己手腕上的伤口,直接杵到江誉的伤口上。
姜一看着两人,呦呵,好感人的一幕。
团伙做坏人,还做出情谊来了。
江誉用力去推小弟子,可两个人的伤口好像粘在了一起。
无论怎么推搡,都紧紧贴着,不可分割。
小弟子肉眼可见的失去神采,江誉身上的伤口飞速愈合。
半分钟后,小弟子向后倒下,嘴角还挂着一丝笑。
江誉慢吞吞蹲下,他抱着小弟子,替他整理衣服,替他擦掉手上的血,亦如当时对艾米那样。
做完这些,他才朝姜一走过来。
江誉平和的脸上带着一丝悲戚,“他死了,你满意了?”
姜一气笑了。
“臭不要脸的,他为你而死,与我何干?若说满意,我还真有点满意。
刚刚还得动手打两个,现在动手打一个就行了,省劲儿!”
江誉苦笑,“原本我想着,我这一条烂命,你想要拿去便是。
可现如今,我带着他的期望,就算不敌,也只能硬扛,来吧!”
江誉拉开战斗架势,双手合十在胸前,表情神圣的仿佛不沾尘埃的高僧,口中低吟浅唱。
还未发一招,他的唱念忽然停止。
他低头向胸口看去。
姜一的匕首“小铁锈”,正插在他的胸口正中央,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流下,衣襟打湿一片。
姜一蹲在江誉前面五六米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不好意思了,咱俩可是干架呢。
你站我面前,当我是个死人似的发大招,我只能先下手了!”
江誉刚复原的伤口再次被凿开,小铁锈上蕴含的力量顺着伤口,在他体内肆虐。
江誉噗的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晃,单膝跪地。
姜一往前凑了凑。
江誉伸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相捏,想要释放泡泡。
姜一把他两个手指头捏住了。
只要你手指头分不开,你那招数就释放不了。
你要是学艺精湛的话,请用脚指头捏在一起释放。
江誉显然没练过脚指头释放,他这样的人,估计觉得脚指头有伤大雅。
他开始剧烈咳嗽,一口口的吐血。
端庄优雅的留远山二师兄,现在落魄的像条狗。
姜一道:“说说吧,你们师傅藏哪了?现在又在计划什么坏主意?只要你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我饶了,小铁锈不饶你。
法器什么的,都有自己的想法呢。
江誉稳住呼吸,断断续续的问:“你……知道我……师傅?”
姜一一屁股坐在地上,陨铁打造的平底锅掏出来放在身旁。
“知道啊,你师傅那个老b登一肚子坏水,指挥着徒弟一天到晚干坏事。”
江誉呼吸急促,不可置信的看着姜一。
“我的三师弟、四师弟、九师弟、十四师弟、十五师弟、十六师弟、十七师弟、十八师弟,全都是死在你手上?”江誉眸光深沉,猛的向姜一撞过来。
姜一眼疾手快,抓起平底锅就拍在江誉头上。
陨铁打造的平底锅,一锅就把江誉的脑袋开瓢了。
鲜血流过他的眉眼,把他映衬的像个恶魔。
他看着姜一,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知道何为大义吗?纵观历史,只有战争才能终止战争,只有一些人的死亡,才能拯救更多人的死亡。
这些死,是值得的!
你以为你举着正义的大旗,诛杀我们的这些义士,就能阻挡我们前进的脚步了?
你大错特错!人人修仙,性命延长,百病全消,这是何等的太平盛世!!
我看不到了,可总有人能够看到!你且等着!你且等着!!”
语闭,他竟是要自断筋脉。
姜一眼疾手快,手上覆着灵力,直接按在他丹田上。
巨大的疼痛,让江誉浑身抽搐不已,眼球上翻,晕死过去。
姜一拖着江誉一条腿往路边走,任由他的脑袋在农田里磕来磕去。
太平盛世,你跟我说你是义士?你还是多磕两下,争取把脑袋里的水倒出来吧。
到了路边,姜一给许长青打去电话,“老许啊,你要邪修不要?我又抓住一个。
盘问我不在行,他总说他是义士,他再多说两遍,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打死他,还是交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