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青听着姜一手机不断到账的声音,脸一阵红一阵白。
姜部长敛财已经敛出了新高度,竟然打入他们万宗观内部了。
他轻咳一声,激动的小弟子立刻低垂眉眼,叫了声:“师傅。”
姜一咧嘴冲许长青叫:“老许,你也要买吗?我这个可好了,能强健皮肉,一枚才卖三千块!”
有姜一撑腰,其他弟子也没那么害怕许长青,纷纷附和,“对啊师傅,确实有用,您也来买一枚吧!”
姜一:“嗨,我说老许,我卖这个坚果,你的弟子吃完也是大有裨益,对你们万宗观也是有好处的,你不乐意?”
呵。反正她也卖得差不多了。
许长青心里一琢磨,也是,虽然钱是姜一收了,但好处万宗观得了,他脸上又扯出笑:“姜部长,说的哪里话?这边请,吃了早饭还要占卜天象呢!”
姜一把剩下坚果往收纳符中一塞,舔着舌头跟许长青走了。
她回头还瞟了一眼许长青的弟子们。
全都是好孩子啊。
她们无名道馆马上就建好了。
许长青你不爱惜弟子,别怪我到时候挖你墙角。
嘿,全都挖光光,让你守着空道观哭去~
早饭是小米粥、鸡蛋、肉包子,还有一些小咸菜。
季梁想起姜一抢他鸡蛋的事,所以把自己的早餐全拢在身边,吃得那叫一个快,生怕速度慢一点,姜一就下手抢。
好在万宗观是大锅饭,管够,姜一没打他鸡蛋的主意。
吃饱喝足,许
长青把几位部长领进一间空置的大堂。
房间提前清扫过,虽然空荡,但是很干净。
许长青道:“姜部长,占卜天象我不在行,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们任由你差遣。”
姜一神色郑重。
她找了个角落盘膝坐下,随后摸出八枚铜钱撒出去。
传奇中有撒豆成兵,现有姜一撒铜钱布阵。
八枚铜钱像车轮一样在地上翻滚,分别停在乾、坤、震、兑、坎、离、艮、巽八个方位上。
“毛学俊!”
姜一闭目高喝。
“在!”小老头没等往前迈呢,身边几个部长齐齐后退,就好像要把小老头送上前线。
姜一在玄金珠中接触过毛学俊,他布阵比较在行。
他就是凭借阵法,在玄金珠的狼嘴下讨到了活路。
“毛学俊,往八卦方位上布令旗!”
“得嘞!”
“许长青!”
许长青举了下手,“画五行符,贴于八卦方位上!”
许长青没毛学俊嗓门大,也没他应得那么利落,可还是听从安排开始画五行符。
姜一把八位部长全都安排上了活计,最后道:“各位部长,现在你们各自坐于八卦方位之下,凝结灵力。”
八人迅速落座,一个个盘膝闭目,神色庄严。
姜一肉眼可以看到,他们身上有灵力在流转。
她则又抛出三枚铜钱。
铜钱被吸进阵中,漂浮在大阵最上方。
姜一站在外围开始施展体术。
她动作缥缈灵动,时而快得让人看不到身形,时而放慢速度,一招一
式都犹如电影里的慢动作。
随着她一双素手搅动,两扇雕花的木质房门嘭嘭地打开。
一道道风从外面刮进来,满室的风鼓动令旗展颜,发出阵阵布帛猎响。
此间充盈着丰富的天地五行元素,在修行者眼中闪着星星点点的五色光,犹如夜空中布满萤火虫。
姜一低声道:“烦请各位部长将所有灵力注入铜钱上,三个喘息间,收回灵力,让铜钱自行坠落。三个喘息后,再将灵力注入铜钱上,如此往复六次。”
许长青大概明白了。
姜一引动天地五行元素入内,又借用他们八人的力量,进行一场天象占卜。
八位部长在这一刻抛弃了各自的身份,全力配合姜一。
一连六次,铜钱升起又自行坠落,最终得出一个卦面。
姜一收敛气息,道:“各位部长收回灵力吧,已经完成了。”
这一次占卜消耗不小,各位部长收回灵力时额头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大口地喘息着。
屋里的风渐息,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被刮进来的细小尘土在空中漂浮。
姜一开始解读卦面,脸色越来越凝重。
许长青扶着季梁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踱到姜一身旁,关切地问:“怎么样?”
姜一把记录着卦象的本子推到许长青面前。
许长青一边看卦面,一边点动手指掐算,面色也越来越不佳。
其他部长纷纷围上来,拿过本子自行解读卦面。
八名部长,包括姜一在内
的九个人,交换眼神,神情都很凝重。
许长青最终道:“四方封印已经破三,天降异象,阴雨绵绵。若西北方最后一道封印破除,凶兽降世,民不聊生,伏尸千里。
能做成这种程度,我不做他想,必是留远山余孽在捣鬼!”
姜一倏地起身,头也不回地道:“我要回一趟华市。我师门有一部古籍记录了当年名门正派与邪魔大战的场景,我回去再翻翻,说不定会从中找到答案。
许部长等我消息,一旦有了答案,咱们立刻出发,赶往西北。”
小于开车载着姜一往华市赶。
姜一没有回家,直奔非部。
祖师奶奶看到姜一回来,激动地往她身上扑。
姜一任由祖师奶奶落在她肩头,把她带进办公室。
祖师奶奶惯会看脸色。
她看到姜一如此焦躁,安静的任由姜一把她放到办公桌上。
姜一正色:“祖师奶奶,我现在要问你一些事,如果您知道一二,一定要全都告诉我,这涉及成百上千条性命,不可玩笑。”
祖师奶奶的小树皮人,郑重地点了下头。
“祖师奶奶,我曾经跟您说过,我怀疑您的师兄白御还有传人在世。
我屡次破获邪修偷人命数和声望的事件,均在现场看到过木质雕像。
这木雕肯定就是您师兄白御,他的传人正想方设法地复活他。
只可惜,他撒出的人马全都被我收拾了,所以迁徙了落脚点,暗中蛰伏。
他们蛰伏对我来说也有好处
,能顺藤摸瓜,最终找到他们落脚的地方,一网打尽。
但他们最近又有动作,应该是想复活一头凶兽。
我今日与几位大能修士一同占卜天象,发现封印凶兽的四方封印已经解开三道。
若最后一道封印解开,凶兽降世,会死很多人。
您要是知道其中内情,一定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书桌上的树皮人,支起一条腿,手肘拄着头搭在这条腿上。
祖师奶奶整个树皮人陷入沉思,正在回忆那些久远的事。
平日里活泼的祖师奶奶好似一下变成垂垂老妪,目光穿越万水千山,最后落在姜一脸上。
祖师奶奶给姜一传音。
【想当年邪修被名门正派压制,乱成一盘散沙,四处逃窜。我师兄白御叛出师门后,还收了几名弟子替他办事。
白御修行禁术后,功法一日千里,无数邪修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拥他为首,自称伐义之士。
他的确有一头千年蛟龙的坐骑,但在各大门派的围剿中,蛟龙替他挡了一劫,当场殒命。
但这种千年蛟龙,身死而魂不死,几大长老联合将蛟龙封印在那片战场上。
几百年了,这蛟龙早就该被阵法磋磨的神形俱灭,故而,我从未放在心上。
你刚才说占卜天象时,卦面显示有凶兽降世,莫非这蛟龙没死?!】
祖师奶奶一边摇头,一边在办公桌上走来走去。
【不可能,几位长老的封印术我了解,借助山河之力日日磋磨,蛟龙肉
身消亡,只剩形魂,必死无疑!莫非?莫非!】
姜一赶紧问:“莫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