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志杰的头像被人按到水里似的,流汗流的湿漉漉的。
最终,他力量耗尽,小纸人再也没有站起来。
艾米那个破烂小纸人绕场一周,明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人人脑海里全都是拳击赛场上,胜利者的喜悦和台下的欢呼。
毕志杰被手下拉起来,他冲艾米一拱手,“你赢了。”
这些人如同战败的公鸡,全都耷拉着头。
还有那一两个嘴硬的,叫嚣道:“他们不是说要拥护郑晓峰当头儿吗?!艾米出来动手算怎么回事?除非他们两个再打一场,谁赢我们听谁的!”
这是摆明了要看艾米和郑晓峰内斗。
他们高估了艾米,艾米同志可是一点当领导的心都没有啊。
可人家都提出来了,艾米和郑晓峰要是不斗一场,难以服众。
于是艾米冲郑晓峰勾了勾手指,“来吧,打一场吧。”
两人摆好架势,郑晓峰慢悠悠地挥出一拳。
艾米就好像受到了暴击,捂着肚子连连后退,“啊!打的我太疼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我甘拜下风!”
这么拙劣的演技,使得大家都翻了个白眼。
当我们瞎呢是吧。
不过人家这么厉害的姑娘都甘心听从郑晓峰号令,他们还能说什么。
马光超此时已经被人扶起来了,他双手抱拳,说了声,“愿听从郑晓峰调遣。”
毕志杰没说一句话,但他那一拱手也表明了态度。
其他人只能跟着拱手,稀稀落落地说着:“愿听从郑晓峰调
遣。”
艾米掐着腰,龇着牙,“你们咋的,都没吃饭?给我大点声。”
众人异口同声道:“愿意听从郑晓峰调遣!”
郑晓峰摆摆手,“好了,大家都坐吧,当务之急还是要商量出对策,到底该如何找出背后之人。”
宾馆的地方不大,椅子两把,床一张,二十来号人根本坐不下,大家索性盘膝坐地。
郑晓峰闭眼捋思路,大家盯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好主意。
半晌,郑晓峰睁眼:“马光超,毕志杰,你们有什么好思路?”
毕志杰:“我觉得,咱们应该埋伏在通往大芒山的路附近。他们既然想拖住咱们的脚步,肯定要把路堵住!”
郑晓峰看向马光超。
马光超捂着被打青的眼睛,说:“我和毕兄想到一起去了。”
郑晓峰摇了摇头。
“去往大芒山的路有很多条,哪怕是从别的县城绕路,总是能过去的。我猜他们人手也不会充裕到在每个路口都设伏。所以我猜,他们留在h市作乱的可能性更大!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有人发问。
郑晓峰手指在地面有节奏的轻敲,末了忽然停住,说道:“去殡仪馆!”
“为啥你料定是在殡仪馆?他们就不会去其他地方作乱?”
郑晓峰道:“如果只是爆炸案,当地可能会组织jing力进行排查,一时半刻不会通知非部。
他也不确定我们
非部会不会为大局,决议牺牲这小部分人的性命。
所以他们要制造明确的怪事,让jing方知道是修士在作乱,从而对非部施压,让非部不得不抽调人手过来处理。
对咱们普通人来说,最明确,最直观的闹鬼事件,也就是死人爬起来吧。”
毕志杰点了下头,认为郑晓峰分析得很有道理。
郑晓峰继续说:“这只是我把自己代入邪修的想法,也不排除其他作乱方式。艾米听令!”
艾米噌地一下站起来,“在。”
“据我所知,h市只有一家比较大的殡仪馆,钉耙四人组、白宇行跟着你走,去殡仪馆埋伏!”
“马光超!”
马光超弱弱的举了一下手。
“你带着手下弟兄,去h市的火车站埋伏!”
马光超:“汽车站不用吗?”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汽车站不通车,暂时用不上!”
“毕志杰!”
“毕志杰在!”
“剩下的人手你全带上,由你调遣,去各大人流密集的广场设伏。所有人都听好了,一旦发现邪修害人,可以动手阻止。
若他们没动手,咱们还是跟踪为主,摸清他们的落脚点和人数。”
“是!”所有人齐齐大喝。
艾米、马光超、毕志杰带人离去。刚还满满当当的房间,一下就空了。
郑晓峰起身拉开窗帘,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叹了口气。
林道人安排在h市拖延非部脚步的人,是他的十九弟子林赞,二十弟子阿雄。
林赞好偷奸
耍滑,也爱女色,但是鬼点子多。
阿雄是个肌肉男,走起路来像个大块金刚。
两人当中是林赞在做主,林赞怎么吩咐,阿雄就怎么执行。
这会儿,两人正躲在殡仪馆院里的一台车上。
就在刚刚,一具出了车祸的男尸被拉过来。
家属纷纷赶到,两人就跟着他们的车,混进了殡仪馆。
此刻的阿雄正坐在驾驶位,低头摆弄手机。
林赞则在后座坐着,而后排除了林赞,还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女人胸鼓鼓的,裙子刚刚盖过大腿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面。
一看就是从事某种行业的人。
殡仪馆是令普通人伤心的地方,大家对亡者都抱有敬意。
有一句话说得好,叫死者为大。
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林赞肆意和女子调笑。
“mua~香一个!”
女人用柔嫩的小手直推他的脸,“前面还有人呢!”
“不要管他,你就当他是个木头就行。”
“你刚才找我的时候,就说出来玩,你可没说到这种地方玩呀。老板,你这不合规矩,可是要加钱的呦~”
“加加加!只要你能伺候好我,多少钱都行。”
林赞在温柔乡里沉浮,却听到阿雄在前面闷闷地开口:“十九哥,你稍稍快点,人都推进去半天了,再耽搁,一会儿怕是都走光了。”
林赞不满地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用手整了整衣襟,又在女子脸上亲了一口,“小乖乖,我出去办点事,你
在这里老实等着我,等我回来再办你!”
女人用手轻轻地抵着他的胸膛,“坏人!你快点的啊!人家等你!”
林赞又揩了几把油,这才下车。
h市海拔高,夜里的风凉飕飕的。
林赞双手抱在胸前,“妈的,还挺冷的,一会儿到跟前了,你快着点,美人还在等我呢!”
“知道了,十九哥。”阿雄呆板地说着。
殡仪馆黑漆漆的,只有其中一扇门开着,门口聚集了很多人。
他们搀扶着痛哭流涕的家属,说着安慰的话。
死者的亲属朋友不少,有些人互相之间不认识,阿雄和林赞很轻易地就混进走廊。
其中一间灵堂开着灯,里面传来恸哭声。
林赞扒着门看了一眼。
滑轮车上躺着一个男人,白布掩盖了他的身体,只露出一个头。
一个年过六旬女人正抱着尸体,痛哭失声,“我的儿啊,你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你这让我怎么活啊!”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道:“节哀,天不早了,不要打扰死者安息,早回吧。”
说着,他就拉动滑轮车往外走。
一个长相艳丽,却穿着一身黑的女子,扶住了死者的母亲,“妈,别哭了,您身体受不了。让小弟睡一会儿,明天咱们再来看他。”
这个艳丽的女人是死者的姐姐。
林赞看见她眼睛都直了,感觉车里那个美人都被比下去了。
他用手拽了拽裤腰带,冲死者的姐姐努了努嘴。好像自己的嘴巴
能离体,隔空亲上人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