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认真思考,偏着头说:“师傅说,蛟龙醒来肯定虚弱,带村民上去给现世的蛟龙进补。”
白宇行转头看向郑晓峰和艾米。
郑晓峰点了下头,示意够了。
白宇行的竖瞳慢慢恢复,阿雄从催眠中醒来,看向周边陌生的环境,他愣了半晌,随后暴跳如雷,拼着残破的身体往起爬,“你们骗我!”
艾米直接抄起旁边的凳子,一把砸过去。
凳子四分五裂,而没有灵力护体的阿雄脑袋被砸破,有血液渗出,身体摇摇晃晃又倒下去。
郑晓峰:……
砸凳子干啥?不用赔的吗?
赔凳子的事之后再说,他立刻拿出手机给姜一拨过去。
姜一秒接。
“师傅,我们抓获了两名邪修,据他们交代,留在h市作乱的人只有两个。
邪修的主脑已经进了大芒山,还骗了一些村民一同上山,准备献祭给即将出世的蛟龙。
山脚下有三名邪修设了阵法,你们小心!”
姜一他们也到了大芒山,正循着唯一被踩实的小路向上攀爬。
她边走边说:“好,我知道了。既然你们已经抓到人了,就留在h市和当地相关部门沟通,做善后工作。手机随时开机,用到你们的时候,自然和你们联系。”
姜一挂断电话,回头借着月光看了看几名部长。
她年轻且经常练体术,爬山对她来说并不难,可对那些老头部长来说却是个考验。
因为把得力干将都留在h市了,他们身边只有一人
陪同。
留下的人自己爬山都够累了,还要搀着领导,累得像狗一样。
毛学俊召唤,“歇一歇,歇一歇,再爬下去我就要断气了。”
姜一看了看山脚,嗯,很好,也就一公里多。
再抬头看了看那接入天际的山影。嗯,也很好,很高。
若是她手里有烟,她这会儿肯定会坐在地上点燃一支烟。
她抽一半,让风抽一半。
后知后觉地想起,风凭什么抽她的烟?于是她开始抽风。
可姜一不会抽烟,面对年老体衰的部长也不能抽风。
她叹口气,“大家伙都快着点吧,h市传来消息,说邪修骗了一批村民上山。去得晚了,咱们只能给村民收尸了!”
一听有无辜村民上山,几位部长开始尽力提速。
又爬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一处平地。
许长青平日跑步和跳操,身体素质好一点,但也坐在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
而后面上来的毛学俊,可谓是手脚并用爬上来的。
一上来他就平躺在地上,“歇歇,让我歇口气。”
姜一四处查看,此处平台足足有两个足球场大,不知被谁耕成了田地,稀疏的长着些秧苗,再往上,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向上。
她小跑过去,顺着这条路往上攀爬,去前面探路。
因为有郑晓峰的警告,姜一知道邪修会在上山的路上设置阵法,所以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用灵力查探。
她往上爬了一会儿,就在密密麻麻的草丛中探到一枚
符。
她仔细打量四周,看到隐在草丛中的令旗。
姜一扔了个石头过去,符和令旗上立刻亮起微光,阵法生效。
紧接着阵内爆发出一阵阵爆破声。
等阵法的力量消尽,空中有烟尘弥散开。刚才她扔进去那个石块,竟然被炸成了齑粉,随风飘荡。
好歹毒的阵法!
这是打算把她们一伙人连锅端啊。
许长青等人听到了爆破声,在下面焦急地喊:“姜部长,姜部长!”
“我在。”
“我们刚才听到了爆破声,以为你遇险了,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姜一嘴角勾起冷笑,想害我?也得有这个本事!
她从收纳符中摸出一张黄表纸,撕成数个小纸人。
她以灵力化刃,在手指上轻轻一割,立刻有猩红的血珠钻出来。
姜一把血珠抹在黄表纸上,随后双手快速掐诀,口中低诵咒语。
被她抹了血的小纸人,竟然像吹气球一样胀大。
不多时,就幻化成一个身高体型和她相差无几的纸人。
只是这纸人有眼却没点睛,眸子看着空荡荡的,在这下着小雨的夜色中有几分瘆人。
闻讯赶来的许长青等人,看到她身边站着的纸人,吓了一跳。
姜一从地上捡起小纸片人递过去,“把你们的血抹在纸人上!”
许长青等人依言照做,然后看着一个个身形和他们相差无几的纸人诞生。
毛学俊摸着下巴问:“姜部长这是何意?”
“前方路上设有阵法,这几个纸人与你们身
量差不多,就让它们替咱们蹚一蹚吧。”
姜一打了个响指。
几个大号纸人立刻排成一排,往山上走去。
果真,没走两步又有阵法被激活。
几个纸人被阵法迷惑,互相打斗起来。
那狠厉程度,仿佛对面的人不是它的战友,而是仇人。
很快,纸人全都倒地。
只有“姜一”还立在阵法中,只不过“她”双手按住纸做的头用力一扭。那个头就断了,虚虚挂在胸前,向后倒去。
阵法消除。
许长青心惊,这阵法迷人心智。
要是没有姜一帮忙,他们这群人上来就被困在阵里摩擦了。
倒是能破阵,所需时间肯定不短。
等他们破阵,蛟龙说不定已经现世,飞着到处叼人玩了。
看着躺了一地的大纸人,许长青捏了捏手指。
很好,伤口还没长死。
还能再挤出血来,一会儿就不用再割了。
他可真是个机灵鬼。
结果下一秒姜一打了个响指,刚已经阵亡的纸人又拱了起来。
就是吧。
扮演姜一同学的纸人,样子惨了点。
脑袋挂在胸前,就好像那个恶鬼。
季梁实在看不了,他tui了口唾沫在手上,又搓了搓。
然后走到纸人旁边,想用唾沫给人家的头粘回去。
姜一:……
季梁,你敢不敢再恶心点。
头掉就掉了呗,没头也不耽误。
她上去就把纸头拧了下来,随手丢到一边。
季梁、毛学俊,感觉后脊背直冒凉风。
揪“自己”的头都这么痛快,他们忽然觉得自
己的头也要保不住了。
纸人继续在前面开路,又触发了好几道阵法。
此刻林道人的十、十一、十二徒弟,就在距离姜一他们三四公里的地方,埋头布置阵法。
这三个徒弟是三胞胎,长相身高一模一样。
老十叫长清,十一叫长住,十二叫长意。
林道人当时从福利院把他们收养回来时,他们还没有名字。
就算有名字,福利院的人也记不住,用不上。
因为长得太像,三个孩子经常被认错。
老大一个人被抓去洗三次澡,老二老三都洗不到的事经常发生。
林道人把他们收养回来,打算给重新起名,一时间不知道起啥好,就听到留远山的院里有个小货车在倒车。
那个小货车发出机械声音,“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
得。名字来了,就叫,长清,长住,长意。
兄弟长得虽然一样,但有人天生心眼就多,就好比老三长意。
他此刻半倚在一块石头前,揉脚踝。
还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引人注意。
老大长清赶紧问:“长意,你怎么了?”
“刚才不小心崴了脚,没事的大哥,我能行。”长意扶着石头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着。
长清看弟弟这么痛苦,想说让他休息一会儿,他和二弟干就行。
老二长住总在长意手底下吃亏,也长了心眼,他一把拽住大哥,“别管他,让他干!”
“那怎么行?咱们一母同胞,又一同拜在师傅门下,是亲兄弟,又
是师兄弟,要互相帮衬。”
长住道:“帮个屁!他小子心眼就是多,你没看出他是装的吗?刚才他捂的是左脚,现在走路瘸的是右脚,他就是嫌布阵累,想让咱们俩多出力。”
长清瞧了瞧自己的三弟,果然和老二说的一样,捂左脚,瘸右腿。
他也有点不乐意,蹲下闷声布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