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
郑兮柔只觉得心上开了一树繁花,心情雀跃得像是插上了一双翅膀,整颗心飞了起来。小心地趴在他背上,环住他的脖子。
他轻松将她背起,大步往桥下走。
她的心跳快极了。
敲打着他的背肌。
郑兮柔的脑袋靠在顾苏木肩上,酝酿了许久,终于低低开口:“顾……顾总。”
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顾苏木狠狠皱眉。
顾总?
这女人又想耍他?
刚才抱她,亲她,她虽抗拒,最后还是主动抱了他,主动往他身上贴。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又想跟他撇清关系?再躲起来?
他的气场一瞬冷了下来。
尽管只字未言,郑兮柔都能察觉到他不高兴了。
事已至此。
郑兮柔不想彼此的关系,继续这般不清不楚下去,硬着头皮一口气说道:“你今天突然过来,是因为知道这里出车祸,怕我出事对不对?其实那次在锦城,我虽然喝醉了,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喜欢你,喜欢了很多年。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自从我工作以后,每次能见到你的场合,我都会主动跟你打招呼,找话题。可你一直不愿意理我,我知道你好像不太喜欢女生冒犯你。所以那次之后,我才会躲着你。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说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整个人反倒轻松了。
话说清楚,就算被他从桥上扔下去也值了。
恋爱使人降智。
郑兮柔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华旭集团上下的一应事务,智商和情商都是在线的。可人就是这样,在喜欢的人面前,容易患得患失,不自信。分明种种细节,都指向顾苏木其实是喜欢她的这样一个结果。可他一时不清楚地说出喜欢,她便一刻也无法安心。
胡思乱想。
顾苏木忽而笑了一声。
背着她往桥下走,脚步快了许多。
郑兮柔吊着一颗心,等待他的答复。
他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便没后文了。
这男人到底几个意思?
终于下了桥。
顾苏木背着她,走到他车的副驾驶一侧,将人放下,打开车门。
全程行云流水,冷酷不语。
郑兮柔钻了进去。
他的车厢里,有淡淡烟草的味道,和他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郑兮柔紧张地吞了吞唾沫。
这样静谧的环境,车内的气息,让她整个人像是被顾苏木笼罩着。
无孔不入。
到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
顾苏木绕到驾驶室,打开车门坐进来。没有急于开车离开,而是越到副驾驶,垂首倪着她的脸。额前的发梢上滴着水珠,下颌线生冷极具张力。吊着眼梢,痞气十足。身上的衣服湿透,随手解开几颗扣子。结实的肌理若隐若现,强势又生冷。
搞得郑兮柔更紧张了。
僵硬着身子,直直地靠在座椅上。
小鹿眼里尽显慌乱。
像是迷失于森林深处。
顾苏木忽然抬手,扣住她一只手腕,向上一推,桎梏于身后的座椅上方。车窗上不断有水流滑落,窗外行人匆匆,瞧不真切。
他一手扣着她,一手撑在她身后的座椅高处。
将她囿于一方小小的天地。
“顾……顾总……”
郑兮柔紧张得声音直发颤。
他强势地吻下来。
淡淡烟草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侵入她的唇舌。霸道热烈,不给她分毫喘息的机会。不留余地地征战攻伐,抵死厮磨。
他的唇很薄。
五官锋利。
瞧着甚至有些凉薄。
但这一刻,却似火般热情。
她呼吸愈渐急促。
他松开她,仍贴着她的脸:“郑兮柔。”
声音沙哑低迷。
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甚至可以用缠绵温柔来形容。
目光灼热。
直逼人心。
他贴着她的脸,再度开口:“你刚才叫我什么?”
郑兮柔心跳如擂鼓。
无辜的小鹿眼用力眨了眨。
所以他生气,是因为她叫他顾总?
这男人真是……
要不要这么闷.sao。
有什么就不能直说吗?
非要这么傲娇?
突然get到他生气的点,郑兮柔试探道:“苏……苏木?”
他嘴角不受控地勾了勾,掐住她的下巴,盯着她的脸:“喜欢我?”
“嗯。”
他掐她下巴的力道重了两分。
显然不太满意。
她紧忙道:“喜欢,很喜欢,喜欢了很久。”
话落,她垂下眉眼,羞得不敢看他。
“看着我。”
他声调霸道。
不容置喙。
她抬眸。
眼神交汇。
火星四溅。
他再次吻了下去。
她被迫地承受着。
他贴着她的唇,哑声:“抱着我。”
她顺从地抱住他的腰。.qqxsΠéw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手,转而搂住她的腰。
狠狠用力。
紧紧相贴。
两人的呼吸乱得一塌糊涂,身上烫得厉害。
窗外的雨彻底停歇,天际一道强光破云而出。分明方才还瓢泼大雨,此刻却肉眼可见的就要放晴。郑兮柔的心情与这天色一般,晴朗璀璨。
这一刻,她无比肯定,他也是喜欢她的。
他们,是互相喜欢的。
这个吻持续了许久。
顾苏木终于松开她。
回程的路上,鼻头有些痒。
到了家,两人分别洗澡。
郑兮柔洗完澡后,特意穿上里面的衣服,把睡裙规规矩矩的套在外面。她从主卧的浴室出来时,顾苏木已经洗过澡。系着简约的灰色浴袍,正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好像在找什么。
头发简单的擦拭。
没有完全干透。
禁欲且诱惑。
郑兮柔站在他身后:“找什么?”
顾苏木偏头:“家里有药吗?”
“你不舒服?”
“淋了雨,怕你感冒。”
郑兮柔心头暖暖甜甜:“有,我来吧。”
“嗯。”
顾苏木站起身,去厨房烧水。
他不会做饭,烧水还是不难的。
郑兮柔找了两包999冲剂。
顾苏木却只泡了一杯。
他不喜欢喝药。
并且他是男人,体质一向很好。
郑兮柔喝了他冲的药剂:“你也喝一杯吧,别感冒了。”
“不用。”
他生得冷酷,说话时常年没什么太多情绪。哪怕彼此到了这一步,已经算是正式交往了,郑兮柔心里还是有些怵。儿时就崇拜他,喜欢跟着他。似是灵魂早就从骨子里被他征服,没有底气反驳他。对他有一种迷之信心与崇拜,似乎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对的。
既然他说不用喝药。
那就不用。
他生得那么好,自是说什么是什么。
对于颜控而言。
颜值即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