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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间,她的眼神余光瞄到木板床下面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疑惑地走过去仔细看了一眼,是一张被血浸泡过的圆形纸片,大概拳头大小,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秦浮意靠近床边,蹲下身子想要拿起来看一眼。

刚蹲下,她就看到床底深处,还有纸片的另一半。

而那另一半,赫然是一张剪裁出人形的纸片,有手有脚,唯独没有脑袋。

如果把那一半拿出来和这个圆形纸片拼上,就是个简单的小纸片人。

秦浮意:“……”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眉头紧锁,眼神带着几分幽深。

裁纸造人?

一种非常古老的巫术。

秦浮意自小就喜欢看一些书籍,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过一些。

所谓裁纸造人,顾名思义就是剪裁特殊符纸成人形,以鲜血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吸收血液,再以禁咒辅助,让纸人成为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难怪,只是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家而已,就算身体再好,被虐杀也不至于弄得满屋子是血。

现在就解释得通了。

这些血压根就不是季奶奶的,而是她被浸泡的八十一天里,所吸收的血液。

这些血液不知道混合了多少个人的,在季奶奶死去的瞬间,全部都喷出来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季渊的奶奶不是大活人?而是一直被人操控的纸人?季渊知道这事儿吗?

一个男主,身份至于搞得这么复杂吗?

不对不对……

秦浮意又想起了什么,她记得书里季奶奶的尸体可没有消失,那就是具真人的尸体。

男主当时抱着尸体悲痛欲绝,怎么到她这里就变了?

“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门外响起季渊忍无可忍的声音。

秦浮意回过神来,站起身跑了出去。

这件事儿季渊应该不知道,那她要瞒下去吗?

“……你身边那个女人那么厉害,你让她把你奶奶的无头尸体召唤出来啊!可以让你看个清楚,呵呵哈哈哈哈……”

黑斗篷被季渊打了几拳,季渊这个修炼不了的小废物,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痒,让他还有心思嘲讽季渊。

“直接放血报仇,你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秦浮意大步走过去,蹲下身子在黑斗篷的身上翻找了一下,从他身上摸出来一把剑。

是他刚才杀季奶奶的那一把。

秦浮意把剑丢到季渊面前,“动手!”

有仇就得让季渊当场报了,免得过后被他算在自己的头上。

季渊看着那把剑,又抬头看了看秦浮意。

她在叫自己杀人?

他的双眼猩红,确实有想杀人的冲动,可真要是做起来,心里还有些发怵。

“秦小姐,你不能这么做啊……都是你叫我来的,怎么卸磨杀驴呢?”

被按在地上的黑斗篷忽然神色慌张起来,他语气带着哀求的望着秦浮意,“秦小姐救救我啊,下次我肯定不会犯这种被人当场抓住的错误了。”

季渊:“……”他抬头望向秦浮意。

秦浮意眨了眨眼睛,随手将剑拿起来,毫不犹豫地朝他胸口扎了下去,“那你下辈子注意!”

噗嗤一声,剑入肉的声音,秦浮意用得力气很大,剑身贯穿了他的整个胸膛。

奶奶的,临死前还想反扑一手,把锅甩给她,真当她傻子啊!

黑斗篷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似乎有些死不瞑目。

这种情况,正常人难道不应该吵起来了吗?

他特意把锅甩给秦浮意,想让她跟季渊产生矛盾,他拖延一下时间,等待自己人来救自己,谁知道这个女人毫不犹豫地直接动手了?

黑斗篷到死都没能想到秦浮意的操作。

秦浮意松开剑柄,抬眸看向季渊,面无表情道:“你不会信了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他相信了,并且还把这次的事情怪到她头上,那她对这个男主真的就无话可说了。

“他知道我姓秦,是因为你刚才叫了我的名字,我跟你之前是有些过节,但罪不及亲人……”

秦浮意一件事一件事的解释着,对面的季渊坐在地上,抬起沾满鲜血的双手,无措道:

“我没信,我只是……还有事情没问出来。”

他奶奶的尸体下落不明,这个来杀他奶奶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

他这种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有组织的,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唯一能想到的大人物就是秦浮意了。

正如秦浮意所说,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没有严重到要弄死对方全家的地步。

所以,他没信!

“你好像很害怕我误会你?”季渊有些奇怪的瞥了她一眼。

“废话!谁被安上这种罪名不怕被误会啊!”秦浮意松了一口气。

男主兄难得理智一回!

“……”季渊垂下头,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浮意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更不太会安慰人,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她就默默蹲在季渊对面,安静地等他恢复过来。

“我始终搞不明白,就算我奶奶被杀了,可尸体去哪里了?”季渊忽然抬头。

秦浮意:“……”床底下啊,纸都快被血泡烂了。

“她或许还没死,而是害怕跑了,对吗?”季渊有些期待的看向秦浮意。

不然怎么解释尸体不见了这件事?

秦浮意看着季渊发红的眼睛,不忍心说出实情,她避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啊对对对。”

在他眼里,失踪是比死了好。

“或许过几天她就回来了……”季渊像是得到鼓励,站起身,朝茅草屋走去,“收拾一下房子,不然都不敢住了。”

“大哥……换个住处吧。”秦浮意提议着。

“不行,我怕奶奶找不到住处。”季渊拒绝。

“那把这里烧了,重新建一个吧,血腥味太重,就算收拾了也还是有,老人家依旧住不习惯。”不管怎么说,这破房子是不能再住了。

里面指不定有点什么脏东西。

“对了,你说没从他嘴里打听出消息,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想法……”秦浮意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