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房中坐着,一盏华丽的水晶灯吊在穹顶上,金黄的光芒散射到四周,照的整间房子都是透亮,就在这房子的门外,穿过一片人工种植的花园,就是蔚蓝的海洋,而我是现在房中唯一的人,手里捧着一本书,聚精会神的看着。
别误会,我没有《载地》也没有看经书,我在看小说,看得热血沸腾的,从小到大,我生活里最痛苦最开心的时刻都是小说在陪伴我,因为看小说的时候你能存在于一个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世界,那里的痛苦于欢乐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只是一个旁观者。
因为这个原因我每次看小说的时候都极其入神,甚至到了忘我的境界,所以我居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深陷到危险之中,不过如果我注意到了这危险,我也未必逃得掉,因为这一切本就是为我做的一个完美的陷阱。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完全清清楚,只知道当我回过神来发现不对的时候,我已经被孤立了,陷入了一团黑暗的包围之中,我和头上的光都还在,唯有所处的地方变化了,我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那个奢侈的别墅里,而是在虚空之中。
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我真被吓了一跳,赶紧一手握印,一手抓笔,我身上塞了很多的黄符,但是就现在我的修为来说,我画的那些符根本比不上刘易送的,不卖的这些宝物。
而且我还挺担心的,现在没有别人在,我无法开眼,现在那些鬼神之类于我一明一暗,我也不能感受到气的流动,此时我所处极其被动,一个不小心就是小命难保,最无奈的是我还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暗中没有上下左右前后的概念,只有我头上那盏灯还高高悬挂,应该是弄这一切的那个家伙不想打扰我弄出来的幻象,在厦门我也没得罪谁啊,难道是那个中年男人要为他妹妹报仇?
“嘿、嘿嘿”
正在踌躇间,突然一阵笑声传来,那笑声笑的我直发毛,朝笑声来源一看才发现笑的是谁,易枫在那直勾勾的望着我,脸上挂满了阴险的笑,再也没有刚见他时候那种英俊和儒雅了,这一阵子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尘同学,我们又见面了,我实在没想到你修为不高,却有如此坚强的心智,那天我引动怨气,想要激发尊神的法根,却没想到,你居然不为所动,也是你没有缘法,不过尊神曾有预言,所以归拢尊神是你的命运。”
我爸那个预言说过几次,江楚也告诉过我,我爸那个级别是超出轮回的境界,所以他的预言应该不会错,同样的我梦里曾看到的许副将也被一位仙人预言过,八百年后,我能得道成仙,那时是宋朝,八百年的时光差不多就是现在,那么这两个都应该准确无误的预言却出现了偏差,用江楚的话来说,这一切都看我的选择。
我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对面那个家伙,虽然易枫以前很强大,但是现在没有了我爸的支持,我也学了些傍身的法术,此消彼长之下,应该也不用怕他,我还有牛逼的法宝在身,听刘易讲都是牛逼哄哄的,现在要实战了,我是即激动有担忧。
易枫或许是看到老王我的动作,知道我打算和他对战,他很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后手指一勾,因为没开眼我什么都看不到,情急之下也找不到水,只能先贴上正道清神符,贴了一道在头顶,贴了一道在胸口,贴上后再加盖了铜印,符上本身要盖印,这次加盖是为了稳定心神,保证我不会被邪气侵袭,只是我这样子就很像僵尸了。
然后拿了张离火符出来,这七天的时候我不仅练习如何画符,也在练习如何使用,例如凝神,蹋罡,指决等等,我就一切按照书上的指示,先加盖铜印,增加符的法力,然后脚踏罡步,一边念咒:“祝融之势,启开灵芒,离火上道,阳明扫荡,邪秽妖精,魂飞胆丧,正阳离宫,南明得昌,吾奉太上敕令,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力,那黄符之上冒出一阵火光,或许是加印了铜印的关系,也或许是我这一次精神比较集中,反正这火苗还窜了起来,火光之下,这周围的黑暗都像被驱散了似得,虽然我还站在虚空中,但是那种感受要舒服得多。
易枫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我用离火符点起的阳火,没多久就被他弄灭了恐惧之下,我用那支玉质的毛笔四处挥舞,想要驱散那些我看不见的东西,毛笔并没有触摸到别的东西的感觉,但是应该说很有效果,虽然我很像个傻瓜,但我一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易枫看了看我,眼神越来越沉,最后掏出一面黑色的小旗,我心道不好,这玩意上回可是发挥了大作用的,难道他又打算把我爸召唤出来?这回这里没有那么多怨气,应该不足以召唤吧,不过也说不定,我现在也不知道在那个空间里呢。
他把小旗一挥舞,这片虚空忽然发生了变化,广袤黑暗的四周,忽然开始亮光,只是一闪,我觉得眼睛都睁不开,但是闪完,我一下看清楚了之后,大吃一惊,我身披龙袍,坐在大殿之上,下面是一群身着朝服的官员,从衣着来看应该是明朝时期。
我站在金銮殿上,底下群臣都在说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行着三拜九叩的大礼,我一瞬间就有点不适应,底下都跪着呢,我学着电视剧上的说了句,平身,下面那一大群官员一边起身,一边说着吾皇万岁。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其中有一个老头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道:“圣上,臣有事起奏,今早易姓叛贼被抓住了,现在店外,等候陛下发落。”
说完一挥手,两个身着铠甲及其英武的将士,提了一个人上来,那个人脏乱不堪,头发散乱,浑身脏兮兮的,跪倒在殿前,抬起头来望着我,那张脸上却是奸笑,眼神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一边看一边笑,这张脸我再熟悉不过了,易枫啊。
那个上奏的老头又接着道:“圣上,臣请陛下,下旨,斩了此叛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就在我不解的时候,又有另外一个人站出来道:“圣上,臣斗胆,请求陛下不要斩此人,他虽叛乱,但是一路上照顾百姓,深得百姓爱戴,若陛下斩了此人必会激起民愤,望陛下三思,若能将其宽恕,天下都会称赞陛下的仁德的。”
我看着这阵势,想着是不是又是我睡着了在做梦,然后又被那本天书拉到了什么梦境中,或者是我又看到了我的什么前世之类的。
那个跪倒在地的易枫忽然说话了“求陛下,绕草民不死,草民愿好好遵守法律,不敢僭越,望陛下开恩,随后底下的人就开始吵起来了。
我被他们吵得有些烦躁,往桌上一拍低吼了句:“吵什么吵“
刹那间整个殿里都是一派安静,所有的大臣都嘴里说着请圣上恕罪,一边都急忙跪倒在地上,仅仅是一个动作,满殿都静谧了下来。
只有那个阴阴的笑着的易枫忽然抬起头来,阴笑道:“陛下,是杀还是不杀啊?生杀予夺,都在您一念之间,群臣匍匐,都在你一个细微的动作,这就是权力的美好,即使你不安排也会有人帮你做好一切,这就是权利,你想要吗?“
说不想要是假的,须臾间,被他的话一挑动,我就觉得心里很难受,有很多东西在往外蔓延,脑子里弥漫了种种贪欲,我知道不能任其发展,赶紧稳定心神,掐决念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清静,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念着念着,还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智,想起我画的那个符,赶紧把脑袋上那张扯下来,然后掐了指决,念着咒道:“周天正道,玄黄分光,清者常清,静者静阳,清清静静,北斗正皇,安护其神,侍卫法芒,吾奉老君赦令,诸邪稽首,外道惊慌,道气长存,急急如律令。”
咒音一落,我猛地把黄符敲在我的前额上,随着我的指决和咒力,那黄符上猛地涌出一股清凉之意,扫遍我的全身,那些欲念和嗔怒顿扫而光。
为了稳固,我打坐坐到地上,一只手握固稳定心神,另一只手把铜印印到心口那里,古人言“人有人关,鬼有鬼门”人的额头这里就是阳气汇聚之地,阳气盛则阴邪退,所以用符提高阳火,阳盛则阴衰,而胸口是心脏那里,中医里“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肾藏志,脾藏意”
心神不宁则阳气失守,我用铜印,帮助稳固心神,就像守卫自己的领地一样,皇城不能丢,这样做果然有效果,我的神志清醒了不少,总归能被我自己控制了,我也没心思去管易枫了。
就在我刚刚稳固自己心神之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孽障,大胆至此,敢在齐家面前用幻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破。”
瞬间我就松了一口气,那些紧张和压迫都不见了,一切复归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