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生脸上微微有点变化,随后马上反应过来,咳嗽两声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这屋子干净着呢,你这么一说,都成凶宅了。那都是那些邻居以讹传讹瞎说的。”
我笑道:“瞎不瞎说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那东西现在都在你身后趴着呢。”
说完,我向他背后看去,那女人一双眼睛正看着我,面无表情。张春生听完我的话脸色骤变,表情惊恐,紧张的问我们:“你们,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什么东西趴着?”
我说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想问你是不是最近觉得后背和两个肩膀都别沉?而且平时一到中午就犯困,更重要的是,晚上睡觉感觉有东西在?”
听我这么说,张春生脸色发青,沉着脸不回答。我继续说道:“你背上有一个,但是这屋子一样有阴气,说实话张哥,我们也不一定买这个房子。”
张春生听我这么说,有点生气:“不买你们折腾我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疯子笑了:“张哥,买不买取决于你的房子。你房子要是真麻烦很大,我们也不会惹祸上身。”
张春生问我们什么意思?我解释道:“张哥,反正你这屋也多,咱们今儿晚上在这里住一夜,看看情况。说实话,别说你一百二十万,你就是六十万,我们也得住一夜看看。我是个缚灵人,你这屋子里闹没闹东西,得等子时看看。要是闹东西,我们能解决,在说买不买的。
要是你这屋闹得凶,张哥,你可要知道,没人是嫌弃自己命长的。在图便宜还得有命住是不是?”
张春生听完脸色更难看了,态度却是缓和了很多:“行,我张春生也不是什么没道德心的人,要是真害了人命,我也不可能就高价卖给别人,不管别人死活。我还害怕有东西找上我报仇呢。
要是你们真能解决了问题,那我在给你们便宜二十万,就当是你们给我看家宅的报酬了。要是知道野草居士看这房子,也不过就是四十万罢了。二十万,价格够高了。”
我和疯子一听野草居士,面色顿时也古怪起来。这老骗子当年在黎瞳家要价三十万,现在居然又涨了十万。果然是厉害啊。回头还得问问这个野草居士的事。
我们一看达成了协议,张春生这人倒也不是个坏人,挺爽朗的,就说要出去吃点饭,我们说,就买点东西在屋里吃吧,还能等等扈瑞宁。我也知道他的心事,于是对他说道:“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在这里不会让你有事的。说不准还能给你解决一些事儿。
你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个问题。”
我这句话说道张春生心坎里了,张春生一咬牙说道:“成,那我出去买点东西。”
说完,他就下了楼。没一会儿就拎上来一大堆吃的。我一看,什么都有,六个菜,还有些凉菜和熟食辣鸭翅什么的。张春生又打电话要楼下超市送一箱冰镇啤酒。
期间给扈瑞宁打了电话,扈瑞宁说让我们先吃着,他晚点过来,警局有点事情处理。回头和我们说。
在饭桌上,张春生坐立难安,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方老弟儿,我最近真像你说的那样,浑身不舒服,就感觉肩膀特别酸,特别沉。你说我身上有东西?”
我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那女人没看我,一直在盯着张春生,我轻轻的比划了几个指决,那女的立刻感觉到了,马上抬起眼凶狠的看着我。我把剑指竖起来,对着她,她连忙闪身一躲,顿时屋子里就是一股阴风,疯子虽然看不到,但是感觉也很灵敏,马上就是脸色一黑。
疯子身上的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至整个胳膊。那女鬼惊恐的想要跑,却发现我在不远处用心咒术画了封印符。
我轻轻地说了一句:“你不用害怕,我知道你也没恶意,你在一旁坐着就好,趴在他身上他累。”
那女鬼脸色慢慢恢复过来,迟疑的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张春生被我的行为弄的极度惊异和愕然,脸都吓变色了。我却跟他笑笑说道:“张哥,你现在觉得肩膀怎么样?”
张春生回过味儿来,动了动肩膀,忽然惊喜的说道:“哎,真神了,不酸了,明显肩膀头轻巧了,你把我身上的东西收了?”
我摇摇头:“收不了,又不是西游记,我也没那收人的葫芦。灵体都是业债,业债要还,要么超度,不是随便说弄死就弄死的。张哥,但是她现在在沙发上坐着,不在你肩膀了,如果事情不解决,等你走的时候她还是会跟着你。”
听我这么说,张春生慌了,连忙问道:“那怎么办?方老弟儿,你帮帮我吧。”
我皱了皱眉头,奇怪的说:“那东西……好像并不是想害你,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她身上没什么怨戾之气。”
张春生紧张的道:“哪有不害人的鬼?方老弟儿,你赶快帮我收了吧,我真害怕。”
我摇摇头:“张哥,您跟我说实话,你认不认识这样一个女人?大概三十出头,挺白净的,长脸儿直发到胸口,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长衣服,下巴上有颗痣!”
我边看着那女的边形容,张春生听我说着说着,脸儿都变色了,惨白惨白的,两个眼珠子干涩的转动了几下,看着我说道:“你说的,你说的那是……那是我媳妇儿啊。你……你看见她了?”
我和疯子都愕然了,他媳妇儿?难道这个女鬼是他媳妇儿?我这才想起来扈瑞宁好像说过,他媳妇儿心脏病突发死在这屋子里了。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点头说道:“一直趴在你身上的应该就是你媳妇儿。就是这个女人趴在你身上的。”
张春生连忙念了两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我喝了口酒,问张春生说道:“张哥,你把你的事和我说说吧,我能帮你的我尽量,不管咱这房子买卖成不成,我都尽力帮你。”
张春生脸色复杂,终于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张春生本身出身于北京回龙观那边的沙河镇,毕业了找了个工作是在厂子里当工人。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他媳妇儿,后来有点小机遇,恰巧北京这边搞开发,他就辞掉不干了,跟着一个老大哥在工地,做工头,监督工程进度。没啥事就手机上网聊天,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媳妇儿。
他和他媳妇儿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媳妇儿那会儿在外地。他当时也不知道是年轻,还是真爱,就一股脑的全心投入,结果两个人都挺认真,女的就来北京看他了。当时他还挺自卑,觉得自己媳妇儿是在校大学生,自己文化程度低,长得也一般。
结果没想到,他媳妇儿当时也不嫌弃他,就照顾他。他心里特别感动,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异地恋。为了让女朋友过上好日子,他每天辛苦的干活,而他媳妇儿也不嫌弃他,大学毕业后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在上海,为了两个人将来能在一起,在北京买房子,于是他媳妇儿就答应了上海的工作。两个人依旧聚少离多。不过一起倒是攒下点钱。
后来张春生和媳妇儿商量了一下,决定用这个钱自己抓一次机会。结果没想到一次就成了,接了一个项目,自己做的。赚了不少钱。她媳妇儿在上海发展的也挺好,随着工作经验和人脉的增加,他媳妇儿在那边基本可以抽身了,只要偶尔过去处理一些事情就可以了。
两个人一起看房子,买房子,就是眼前这套。俩个人都很高兴,直接领了证,张春生说回头一定会给媳妇儿办一场漂亮的婚礼。然后张春生就让她媳妇儿彻底从上海那边抽身吧,他俩现在也有点钱,在北京这地方,也算小康生活。他媳妇儿就同意了。俩人订好了这个房子,装修什么的都是张春生一手操持,他媳妇儿则是去上海那边做收尾工作。这一次时间长点,把手头的几个事都办完,让张春生等她半年。半年以后俩人就回来稳定在北京生活。
也就是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就开始发生了。张春生买了房子,住在这个房子里头。就感觉不对劲,晚上就好像总有东西,因为没人,有的时候张春生无聊,就叫他大哥过来一起像我们这样,一起喝点酒。
新房子搬迁,一次他大哥过来,晚上太晚了喝多了,他大哥就躺在方厅沙发上睡着了。当天晚上张春生睡觉就感觉不远处的门口好像挂了一件衣服,就跟立在地上的衣架,上面挂了个衣服差不多。
但是随后张春生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房子是他亲自监工装修的,从来没有在门口修过落地的衣服架子?张春生当时就感觉头皮一麻,因为他忽然意识到,那里可能不是什么衣服架子,而是是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