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听说过港口黑手党的“双黑”，两位干部间关系微妙，这也太微妙了吧！？
这是他一名普通成员能听的黑手党内部八卦吗？
“中也大人，是个靠谱的好人。”
见白川泉似乎等着自己回话，没犹豫太久，水野说出了港口黑手党里公认的评语。
“对啊，中原大人能力又强大，人性格又好，各方面都很值得信赖。”白川泉说，“所以，水野为什么找上我，想成为我的部下呢？”
“如果有得选，当然要选更好的。”
水野随意地回答。
仅此一言，白川泉再次品见了水野这个男人的狡猾——
“选更好的，是指我？”
“还是说，因为没有可能被中原大人纳入麾下呢？”
水野听到年轻人微笑着开口，仿佛仅是随口一问，心情不错地等着餐上桌。
一阵见血的话语并没有寻求立刻的回复。
“这家店的味增炖杂烩味道很好，我是老客人了，推荐给水野你尝尝。”
居酒屋料理在日本民众看来是夹在高级餐厅料理与家庭料理当中的一种料理形式，没有高级餐厅料理那么精致讲究，却比家庭料理做工复杂、美味。
味增炖杂烩就是调配了红白味增的炖菜，用料有牛肠、牛筋、胡萝卜、魔芋、洋葱、白味噌、红味噌、米酒或味啉、干贝素或煮物专用酱汁等，牛筋煨得软烂，牛肠半酥，火烧至沸腾，转小火焖，等一锅出锅里面的食材都已经非常熟烂。
“白川大人说的两种想法，不都证明了您是更好的选择吗？”
水野从一开始就没有畏缩和拘束，不然也不会主动请缨，语气自然地阐述自己的想法。
“我听先前的同伴提起您。”
“嗯？”
“他说，您很强。”
水野的话语稍微停顿了几秒。
白川泉神色不变，黑发落在似乎隐隐夹杂笑意的眉眼之间，依旧是一副好奇的模样，港口黑手党的成员，见识过他的能力，大概有哪些人，白川泉非常清楚。
隐藏叶子的最好方法是把它丢入树林，毕竟摸鱼混子才是白川泉的工作状态，真正出力的时候也就变得罕见起来。
“还有么？”
白川泉的声音温和。
就这？
白川泉先前已经分析过了，不足够。
“不过他似乎被太宰大人警告过，所以并没有提及更多内容。”
“然后……你今天见到了？”白川泉自然地补充水野的话儿。
“话说你居然还叫着太宰干部，难不成你是他暗地里布置的人？”
“……”水野不说话了。
默认？
没等白川泉冒出想法来，水野低声说，“我只是在您面前，才这么称呼，毕竟您的意愿更重要。白川大人和他不是关系非常亲近吗，我只是跟随您的喜好？”
平静的话语莫名透着委屈。
白川泉停下筷子。
等等……
不是？
先不说信不信吧……
水野的回复衬得白川泉像个疑心病入脑的人渣……
这个人，反应真的好快啊。……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
如此滴水不漏的话术，没有“大师”级别白川泉都得怀疑二选一系统的评定机制。
不过，只有普通人才会在这方面如此擅长吧。转念一想，白川泉倒觉得这种现象理所当然了。
异能力者各有各的傲气与坚持，哪怕是白川泉，让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没问题，要是天天出现在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面前还要维持谦卑听话的打工人姿态，压抑太久，就会逐渐趋近变态！白川泉怀疑自己会忍不住继承“首领近身人”的传承，没多久就实施斩首行动！
龙头？
砍的就是行业龙头。
“只不过见到我修理没底线的Ace的情形，就决定跟随我，未免太草率了。”白川泉忍不住说。
“自然不是。”
水野摇摇头。
“在此之前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白川泉眉头微挑问，虽然他们只是第一次相处，水野却显得非常坦诚，白川泉有预感接下来出口的就是真正原因——新鲜出炉的追随对象面前，这个男人说的都是实话。
“我听说过白川大人您的事迹……”水野踌躇着，有着与矫健外表并不相符的细腻心思，他省略了一些内容，然后说，“我知道您一直独来独往，身边并没有可用的心腹部下。”
“……”
“……”
食物的气息在居酒屋内沸腾，气温稍凉的秋季吃上热乎的饭菜几乎有着令人感动的幸福。
嘈杂的室内仿佛安静下来，白川泉轻笑摇摇头：“第一次见面就攻击其他同事，该说不愧是黑手党内高效率的武斗派人员吗？”
水野并不反驳，只是目光专注地看着白川泉，直到白川泉忍不住笑道，“这种说法要是被和郎听见了，一定会记恨上我的，要罢工也说不好——不过嘛，这就是港口黑手党整体的损失了。”
会心疼的人反正不会是白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