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干臣癫狂的表情在这有点昏暗的灯光下,那样子简直和恐怖片一样,在他边上那团黑色的气息的影响下,他的脸忽明忽暗,像是刚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夜叉。
不对啊,那团黑气不是什么小鬼么?那应该也是灵魂体啊!对了,申干臣自己也是有灵魂的啊,为什么他就没事,而我们都瘫了?如果能相同这其中的关节我们也许就能脱困。他身上还是那件黑色的长袖衬衫,身上都是伤疤,其中不乏有一些老伤。他不是为了让我们被麻痹,使用苦肉计才自残的么?这些老伤又是几个意思?还有那个小鬼,用秘法才能压制,说明平时的确是不怎么听他的,这秘法的时效又是多久?
“经过我的实验,痛苦的灵魂具有更大的力量,所以,呵呵呵……”他说着拿出一个工具箱,卧槽,这特么不都是他昨天玩自己那套东西么!刀子,电流,蜡烛,要不要这么刺激!
“先从谁动手呢,呵呵呵……”申干臣舔了舔那把还有血渍的刀子,盯着我们每个人,缓缓巡视,“我申干臣,是个有绅士风度男人,所以,这几个女人和小孩,你们不用害怕。算了,还是你吧,李无极!让你第一个死,以表达我对你的尊敬!”申干臣拿着刀在老瞎子脸上拍了拍,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非常针对老瞎子。
“同样是瞎子,差别就是这么大,”申干臣自顾自的说道,“若是今天躺在这里的是林灵都,那该有多好,呵呵呵……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可是没什么人听过,因为听过这个故事的人,都被我杀死了,呵呵呵……”他笑得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看到这些伤疤了么?”申干臣抚摸着自己的胸口,“这都是我父亲的杰作。他说我资质太差,如果没有智慧,怎么继承申家的家业。所以我从小他就逼我学习各种东西,和组织内部那些谋略大师下棋,和那些科研人员比逻辑和计算……我只是个小孩子,我怎么比得过?每次只要我输了,回家就是酷刑……呵呵呵。”
“尤其是这个林灵都!”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非常愤怒的事情,“我父亲总是假设我处在一种情况,让我制定计策,但是每次都不能让他满意!他每次都能给我一个更好的答案!然后我就又要被打!那个该死的林灵都!”
卧槽,你爹打你,关老瞎子什么事儿,你这跳跃也太大了吧,只听他继续说道:
“后来我慢慢长大,才知道我父亲给我假设的那些情况,都是林灵都的经历!九步神算林灵都!神机无遗漏,九步定乾坤!在洪门整合帮内党派林立、培植亲信又给亲信树立敌人,最终独掌大权;和政府暗中眉来眼去,明面上做一些有利于国家的事情给自己穿上一层保护衣;用挑拨嫁祸的方式直接把青帮逼到了台湾,又和修者圈子形成了诡异的关系……他的那些算计简直可以出成一本书!要不是他,我为什么要吃这么多苦!我父亲一直想让我成为他!可是我只是申干臣,我为什么要做林灵都!我只想杀死林灵都!”申干臣脖子上已经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快要冒出来,看来情绪是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至于你,李无极,我昨天查了你的资料,”他又非常绅士的对着面前的老瞎子笑了笑,“在杭州摆了十年地摊,不算卦,不抓鬼,不摸骨,只看风水。却有了个‘知天命’的名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消失了将近二十年。就你这种二把刀,就摆摆地摊算了,还给人当军师。”申干臣又变得异常平和,“你错就错在你是个瞎子,所有的瞎子,都该死。你们其他人,我也会都挖掉眼睛,这样,你们也就都该死了,呵呵呵,是不是很有逻辑呢……”
逻辑你奶奶个熊啊!申干臣已经在絮絮叨叨的说他那些虐人事件了,似乎是非常兴奋地在和我们分享,看样子平时都没有机会和别人说。我已经不想听他讲那些变态的故事了,思路又回到了他为什么可以行动自如。我看了一下那个仪器,大概明白了,那仪器放射出微光,但是那光太微弱了,就像是白天的烛火,太容易被人忽略。我们正是呆在被微光照射的地方,而他和那团黑气站在光后。我该怎么把这仪器的微光关掉?
我的眼珠能微弱的动一点,开始寻找这光是不是有什么死角。我正认真的看着,卧槽,马大叔怎么冲我抛媚眼?他怎么没事?我去,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马大叔反应快,他躺的位置正好是屠重身后,屠重这二三百斤的庞大身躯形成的造成的巨大阴影正好把马大叔挡住了。
我还没来得及激动,就让他吓了一跳,卧槽,马大叔这他妈是疯了吧?马大叔从身体里拿出一块玉,放到了屠重后心上,我感觉屠重的身体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枯槁了,但是我自己看了看,其实没有任何变化。几分钟后,马大叔拿出几根钉子,分别插在屠重的肩头,手肘、膝盖上方。屠重被插的鲜血直流,但是因为灵魂不能动,没有丝毫的反应。
“呵呵呵……所以我就把他也杀了,”申干臣又讲完了一个变态小故事,似乎兴致尽了,“好啦,已经让你多活这么久了,你也该心满意足啦。我会在你静脉上割一刀,你会慢慢的流血,但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体会自己慢慢变成干尸该有多奇妙呢,呵呵呵……”
“嘭!”申干臣蹲在地上,刚好在光源后边,他的刀刚伸到老瞎子身上,屠重突然手臂一伸,打掉了他手上的刀,紧接着另一只手掐在了申干臣的脖子上。光外的那团黑气一下子着急了,但是似乎不敢进入到这个微光照射到的范围内。现在的情况是,屠重是躺着的,掐住了蹲着的申干臣,马大叔躲在屠重身躯造成的阴影里,但是也不敢乱动,生怕也被光照到。
我明白了!我们的灵魂被控制,身体就是行尸走肉,说白了就是植物人。曾经在医院,马大叔就勉强控制过我的肉身,他后来曾经告诉我说,活人毕竟不是尸体,控制起来很麻烦,但是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现在正在努力控制屠重把申干臣拉进来。
“嬲你妈妈别,逼老子把传家宝都用了,你还不进来,”马大叔非常小心翼翼的蜷缩着身体,非常谨慎的控制屠重的尸体。因为他一旦被光线照到,他就也瘫了,屠重也就不可能再被他控制移动。那边的申干臣拉住了一只桌子的桌脚,死死地不肯进来。
“快点把开关关了,不然老子直接掐死你!”马大叔摇了摇牙,屠重手上的肌肉更加隆起,申干臣终于受不了了,慢慢伸手关掉了开关,在他关掉开关的一瞬间,黑气进入到他的身体,他似乎得到了什么力量,一下子踢开了屠重的手。
“这死小鬼,刚才光又照不到我,你直接上身不久行了!胆子这么小!”申干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马大叔还是躲在屠重造成的那片阴影下,因为申干臣完全可以再次打开开关。
“呵呵呵,有点意思,”申干臣脖子上都青了,“不过这灯光照射之后,半小时之内都别想再动一步,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变态,”马大叔竟然还有心情抽烟,“你自己都不一定活得过半个小时,还在这吓唬老子,真可笑。”
“想唬我?”申干臣说道,“我昨天检查了身体,那蛊只是会让人皮肤变色罢了,你后来给我的所谓的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吧!当我申干臣是白痴么!”申干臣说着,把马大叔给他的解药扔到了马大叔所在的阴影里。这个人,真是太难斗了。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了!”马大叔在狂笑,因为是躺着,烟灰都掉到脸上了,“你自己用力按住右手脉搏十秒,你自己看看。”
申干臣将信将疑,还是暗了一下,只一会儿,他的整个右手变成了黑紫色,手臂上的血管也变黑了。他非常显然是非常意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也写满了凶狠。
“这是怎么回事儿!”申干臣嘶吼到。
“这个啊,”马大叔悠闲的说道,“拜这两位美女所赐,我这一身都是毒。那天在你肩膀上放的的确只是个会让皮肤变色的蚕宝宝,但是那时候我拍了你几下,你就已经中毒了。刚才那一包就真的是解药,如果你是好人自然会老老实实把药吃了;心中有鬼不敢吃,反而才会中毒。结果你又还给我了,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
“去死吧!”申干臣一刀飞了过来,马大叔不得不躲了一下,在他躲避刀子的这个瞬间,申干臣体内那个小鬼冲了过去,这小鬼竟然能触碰实体,把那包解药又抢回去了,申干臣想也没想就吃下去了。
在他吃下去的一瞬间,马大叔站起来了,把烟头帅气的弹向申干臣,申干臣竟然毫无反应,“去把开关打开啊,你他妈去打开啊!”马大叔直接给了他两个耳光。
“马大叔……什么情况?那包到底是不是毒药?”我开关关了之后,我第一次可以说话。
“果然还是你灵魂力最强,恢复这么快,”马大叔赞赏的说道,“那一包当然是毒药了,刚才为了能控制屠重,我把尸王玉拿出来,让屠重的肉身充满了尸气,让他更接近尸体。如果他没有蚩尤血,早就死了,然后把锁魂钉钉到了屠重身体里控制他。”马大叔把光源换了个方向,打开开关,照着申干臣,“这回换我给你讲道理。年轻人不要太狂妄的好!记得打掉你手里的刀的那一下么?我的身上都是毒,所以我摸过的锁魂钉也有毒,锁魂钉插进我同伴的身体里,他的身体也有毒,所以刚才你被他接触的右手和脖子都中了点小毒。这点小毒本来是没什么问题的,结果你还按脉搏,血液都不流通了,当然变成黑紫色,你这不是宝里宝气是什么。我就知道你这人过于小心,最后肯定会把毒药抢回去自己乖乖吃掉。”
马大叔正说着,原本紧闭着的门一下子打开了,一个人缓缓走了进来,他身上有着一种让人非常压抑的气势,只听他用力的鼓了鼓掌,铿锵有力地说了三个大字,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