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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个陌生的怀抱,春哥儿被抱起来后哭声就停下了,又或者是嘴里甜津津的味道吸引了小家伙,瞬间把爹抛入脑后,认真感受着嘴里好吃的味道,还沾染着泪花湿润的大眼睛也露出了笑。

一顿发泄古小山也很快平静下来,站起身的他将儿子从姐的身上抱了过来,很是不好意思。

“行了,无论是高兴伤心难过,哭是一种发泄,也是减压没什么好丢人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只不过哭过后就要站起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古兰说。

“我知道,我只是高兴没忍住,我一定好好的干,将三个孩子抚养长大。”

姐姐都能在困境中没有被打倒,变得这么厉害,他也不能给姐姐再后退,他一个大男人总能将日子过起来的,古小山坚定的想。

“哥看好你,加油!”

“还有点时间,你带着孩子们先歇歇,用饭的时候我再来喊你们。”

“嗯”古小山点头,他确实很累。

“爹,床好软……爹……”

走出房间还能听到春哥兴奋的小声音。

然后透过玻璃看了眼内室一直守在妹妹床边的古絮。

生活的磨砺最是会让人迅速成长,曾经像个小霸王的孩子谁能想到会变成一个懂事疼爱妹妹的哥哥。

只是变化的代价有点大,古兰叹了口气,没有打扰屋内的侄子侄女转身离开。

户籍的事情还需要村长帮忙,不然就会村子就会随便派了。

从村长家回来后又去看了看孩子们的功课,而后进了师傅的房间。

老爷子一直都在家的,只是在研究他的新药。

老爷子对于医术的追求,古兰真是自叹不如,一旦陷入研究中,除非是天塌地陷,否则就是打雷也惊动不了老爷子,全神贯注的投入进去。

在他做研究时,没人敢过来打扰,即便是古兰也是小心翼翼的进来不敢敲门,唯恐打断了老爷子手里的事儿或者脑子里的灵感。

不要怀疑老爷子无差别攻击的能力,便是古兰有时候也抗不住。

此刻老爷子正在配药,旁边还放着碾了一半的药,古兰悄悄走过去继续。

随着熟悉的碾药声响起,凌神医才发现屋内多了个不速之客,自家那懒徒弟进来了。

真是不容易呀!这丫头忙的整天脚不沾地,进来帮他干活,那简直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凌神医看了几眼又赶紧继续手里的活,小心的称重,一丝一毫都不允许有误差。

他现在正研究的是关于心疾方面的药,根据他的经验和徒弟那本书上的药方,经他反复的琢磨,已经琢磨出了一个更好的药方,对于心痛呼吸急促等心疾方面的病症不出意外会有更好的缓解作用。

等到他这边完成收拾好,徒弟那边的药也早就碾成药粉,等着了。

瞥一眼徒弟,这么乖,不用说,一定有所求。

“说吧,要为师做什么?”凌神医转身睨向古兰。

“哈哈……不愧是师傅就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了您老。”古兰笑起来,恭维的话脱口而出。

“得了,少拍马屁。”

嘴上这么说,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是暴露了心里的受用。

“是,师傅我给您带来了一位小患者。”

“小患者,怎么对自己医术没有信心?”

“这倒没有,师傅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这些日子不是忙吗怕耽误了孩子的病情,师傅只能拜托你了。”古兰双手合十恳求的看着师傅。

“谁让你净折腾的”凌神医白了眼徒弟。

一个女人比个男人还能折腾,这才多长时间,又是作坊,又是庄园,还弄出了大棚种菜,好像以这丫头的意思还要做什么红薯粉丝。

现在他是真正的体会到这丫头当时说她没有时间,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夸张。

忙起来连早食都来不及吃,如她说的真不一定能顾得了病人。

“师傅您真好,就知道您会答应的。”笑成月牙眼的古兰毫无负担的撒娇着。

这些日子的相处,早已经摸透了老爷子的脾气,看着又臭又硬,实则很心软,还有些小傲娇,像个小辈一样的撒娇就对了。

“我答应了吗?”凌神医嗔道。

“答应了答应了,师傅走吧。”说着古兰直接上手拉住老爷子的手臂,另一手拎起药箱出门就拐往小丫头的房间走。

“嘿,你这孩子怎么能强买强卖?”

话虽如此,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一丝勉强,顺熘的跟着徒弟去了小患者的房间。

这丫头一般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带回家来本身就说明问题了。

然后就看到两个瘦到脱相的孩子,男孩儿站在床边女孩儿在床上坐着,睁着这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看着他。

随后凌神医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似曾相识,原来俩孩子的眼形和古兰几乎一模一样。

此刻两个孩子看到房间里进入的陌生人,虽然是个看起来像神仙的老爷爷,但还是忍不住紧张,小鹿般的眼睛不安的看着古兰以及白胡子老爷爷。

看的古兰心一下子软如水。

年龄大了最见不得孩子这样的眼神。

忙安抚:“絮哥儿,秋儿,这是凌太爷,是伯伯的师傅,是个非常厉害的大夫,是来给秋儿治病的。”

听到是大夫还是跟给妹妹看病的,絮哥的反应不要太快。

瞬间让开挡住妹妹的身子,冲着凌神医就是恭敬的一礼。

凌神医摆摆手,不在看孩子小心翼翼的目光,坐在徒弟搬来的椅子上,开始诊脉。

片晌后,“你先前已经给这孩子吃过药了?”

古兰点头,“吃了,发现她时正在吐血,施针后喂的药。”

“症状看起来有些严重,好在你发现的及时,不然这孩子再拖上一两日就转为痨病了。”

凌神医蹙眉道,这应该是他这段日子见过最重的一个病人了,怪不得徒弟把他给拽了过来。

痨病两字让絮哥脸色瞬间煞白。

他年纪是小,但还是听过痨病的,知道但凡是得了这个病的人就没有治好的,家里有钱吃药的还好还能拖,没有钱的就只有等死。

曾经他们村里就有得这病死的,他还去看过热闹,尸体都臭了才被发现,最后还是村长硬逼着几个儿子才出钱打了一副薄棺,才将老人下葬。

旋即感激的看向古伯伯,如果不是古伯伯将他们带回来,他妹妹真的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