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具甲僵的躯干明显泛白,应该是硬度还达不到铜皮铁骨的程度。
只可惜胡六爷已经死了,他现在也不会研究这些玩意儿,暂时没法修复这具甲僵。
简单的熟练了一下操控的诀窍,他一边提刀戒备,一边尝试着让这具甲僵站起来。
没想到在这甲僵身上画了个印,再干巴巴的念了几句,甚至都不需要聚精会神的去感受什么变化,那甲僵自己就坐了起来。
陈玄心下震撼之余,一步步尝试着控制着这甲僵的行动。
最终花了大半天时间,算是基本学会了控制它的诀窍。
虽然这具甲僵已经被收服了,但这溶洞还是不能待下去。
这片荒原荒无人烟,最基本的口粮都没法保证。
陈玄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待在这里,迟早会饿死。
胡六爷住在这溶洞中,无田无地却还能吃得起这些黑漆漆的谷物,所以这附近一定有别的地方。
不说城镇,至少是有一部分耕地或者粮仓之类的地方。
陈玄打算去看看情况再说。
带着甲僵离开之前,陈玄先给它换了一身黑色长褂。
倒不是他有多舍得,只是这东西毕竟是具女尸,他看着觉得硌应。
离开之前,他还是按照老习惯先推演一下方位。
首先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剩下也就三个方向可以选择,排除掉已经是一片荒芜的南面,剩下的只有北边和东边可以去。
【模拟推演开启,当前剩余可模拟次数1/3】
【你选择循着胡六来时的方向走去。】
【经过小半天时间,所见仍旧是一片荒芜,你开始心情忐忑,担心这里又是一处荒芜之地,但这次你带了口粮,于是又继续向前走了一段】
【到了夜幕昏沉的时候,你已心生倦意,打算打道回府,此时你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处人家】
【不同于之间的溶洞,那里的确是一户人家,有竹篱笆小院还有一间茅草屋,只是门前却挂着两个醒目的红灯笼】
【你受到好奇心的驱使,前去查看。】
【此时房门却提前打开,从中探出一颗美丽女子的头颅,她的脸上涂了厚粉,你意识到不对劲打算离开】
【模拟结束。】
【你获得5点幻术抗性。】
“这就结束了?”
陈玄提了提肩上的包袱,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按照之前的经验,推演结束一般都是事件结束或者是遭遇意外才会停止。
为什么这次走到门口就结束了?
“难道是有危险吗?”
陈玄默默的回忆着推演内容,从中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危险信号。
反倒是最后获得的5点幻术抗性让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距今为止,这些推演结束后的属性大部分都是1点,唯一一次变化还是遇到甲僵的时候。
上次遇到甲僵没死,是不是意味着这次的茅屋也是安全的?
陈玄不敢赌,但他又不得不赌。
他已经在这片荒原上待了好几天,这段时间唯一遇到的活人就是胡六爷。
哪怕现在去那茅屋里被人魔吃掉,他也不愿意继续回到溶洞里坐吃山空。
犹豫再三,他选择保留一次模拟推演的机会,尝试着去看一眼。
其实陈玄自己清楚,自己这样冒失还是祭炼刀、百目法以及这具甲僵给了他底气。
虽然这片荒原荒无人烟,但他竟然隐隐有一种莫名的自信。
“天选之人吗?”
陈玄自嘲的笑了笑,看了一眼长在自己手上的刀。
“这算是哪门子的天选之人,我只想换个活法而已。”
一路远走。
果然是按照推演的时间,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才到了那处茅屋。
此时的陈玄已经连续走了一天,精疲力竭之余,看着那座茅屋竟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
仿佛那茅屋外的灯笼便是指引着家的方向,透着莫名的温馨。
只是这念头刚一起,他陡然警醒过来。
“不,不对,我怎么会这种感觉?”
他意识到不对劲,哪怕是走到了茅屋的栅栏外还是转头就想回去。
没想到就在这时,那茅屋的门却突然推开,从中探出一个美貌女子的脸。
“胡六爷?”
“……”
陈玄不敢吭声,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一身打扮再加上脸上戴着五帝钱面罩几乎就等于半张面具。
或许是那屋里的人认错了他。
只是他此时却不敢走过去。
茅屋外有两盏红灯笼,那么亮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脸和胡六爷那张皱巴巴的老脸不一样。
他就这样僵在了原地,一时有些进退两难。
那茅屋里的女子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异常,疑惑道。
“你不是胡六爷?”
“……我是他的徒弟。”
“徒弟?”
那女子明显有些诧异,只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进来吧。”
陈玄犹豫了一下,暗暗攥紧手中的祭炼刀,让甲僵走在前面,一步一步的朝着那茅屋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那女子似乎是认出了那甲僵。
“这东西不能带进来。”
“什么意思?”
“不能带进来就是不能带进来。”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娇蛮气,乍一听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陈玄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已经身心俱疲。
此刻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心意动摇,不自觉的走上前去,将那甲僵留在了屋外。
很快,他就后悔了。
走进茅屋之中,迎面而来便是一股腐臭味。
不算大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尸骸,一眼看上去甚至没让陈玄反胃,而是直接吓傻了。
与此同时,他也见到了这位美女姐姐的真容。
她长着一张颇为娇俏的脸蛋,但自那脖颈之下逐渐异变,生出了一条淡绿色的蛇蟒躯壳。
这分明就是一条美女蛇,就是一个怪物!
陈玄紧张得脊背发凉,紧咬着牙关,差点将腮帮子的肌肉都给崩断了。
就在这时,那女子却突然扭着躯干,将房门推上,语气随和的说道。
“你站着干什么?随便坐。”
陈玄尽量别让自己发抖,“……你是什么人?”
“我?”
那女子略显诧异的看了陈玄一眼,这时才注意到他右手那把已经和手长在一起的祭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