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怀里抱着黑猫的紫云,朝前走了段距离,陆风回首瞧去一眼,只见三个儿子,陆寻,陆锦年,陆远舟都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估计是,关于如何进攻白家驻守的顺宁城一事。
陆风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还是没说出口。想说的事情,正是关于如何进攻顺宁城的,可是这不是还没到三日嘛。
于是,陆风收回目光,带着紫云继续朝前行着。
“爹!!”陆远舟的声音。
陆风心里一喜,脸上却平静,转头望去。
就见陆远舟追过来,皱眉问道:“爹啊。若是三日后,白家依然不妥协,咱们是强攻嘛?”
陆远舟问的问题,让陆风很是欣慰。
这西南,山脉极多,道路崎岖,强攻只怕会死伤惨重,而且,重要的要道,都被白家驻守了,而且他们还有火炮。
遇事,还是陆远舟最为沉着冷静啊,而大皇子陆锦年,和昔日的突厥小可汗陆寻,都算是急性子。
瞧了眼陆锦年和陆寻的身影。
然后,陆风看向跟面前的陆远舟,说真的,刚刚,就巴不得他们三个来问呢。
没想到,来问的只有陆远舟!
以此可见,陆远舟想得很多。
见陆远舟眼神认真,等待自己的回答。
陆风嘿嘿笑了两声,说道:“这事不用担心,咱们不强攻城门,咱们有特殊的法子,是迄今为止,从来没出现过的战法。”
唰!
从未出现过的战法?
陆远舟呆了一下,既然爹爹现在不说,自然就是机密了,于是没追问,嗯了一声,说是跟两位哥哥,前去传令,顺便查探一下顺宁城的城防。
陆风拍了拍陆远舟的肩膀,待陆远舟行去,又忙忙道了一声:“远舟。”
陆远舟立住,疑惑望来:“爹?还有事?”
“小心些!”陆风嘱咐道。
“嗯!”陆远舟笑了笑,就朝前走去。
瞧着陆远舟的背影,陆风问身侧的紫云,道:“闺女啊,你觉得,你这几个哥哥,谁最聪明?”
怀里抱着黑猫的紫云,歪着俏脑袋,望着三个哥哥走去的背影,想了一下,说是陆锦年和陆远舟这两个哥哥聪明些。
“可是,大哥陆锦年,急功近利了些,不会讨巧,还需要磨炼一下。”紫云嗓音娇声说道。
啧啧,闺女都能看出一二!
陆风唰的一下,望着女儿俏丽可爱的脸蛋,捏了捏她香腮,憋着笑道:“那你聪明嘛?”
陆紫云甜甜一笑:“那是,我肯定冰雪聪明的。”
你可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啊,不错,像我!
陆风哈哈一笑,揉了揉紫云的脑袋,就带着紫云前去见秦皇后她们了。目前秦皇后和李玄若,都有身子,还真有些担心她们这一路行来,会动了胎气……
同一时刻。
陆锦年带着体壮如牛的陆寻,和陆远舟走出府衙门口。
“调一些人马,随我走!!”陆锦年高吼道。
“是!!”甲士们高吼。
很快!
陆锦年,陆寻,陆远舟三个穿着甲胄的皇子,翻身上马,带着近百名甲士,朝西北方向而去。
除了去传令,他们还想亲眼瞧瞧那顺宁城的城防。
甲士队伍,穿街而过,百姓们纷纷避让。百姓们不认为会发生战争。
在看他们看来,朝廷让白家换防,白家肯定不敢不从。因此,小贩们照样卖力的吆喝,酒馆茶肆中,依然是平时热闹喧嚣的情景……
驻守顺宁城门的将领,据说是白宗仁的侄子白鹏,显然,白宗仁为了巩固在顺宁城的地位,早已任人唯亲,一些重要职位,都是白宗仁的亲室。
顺宁城,被群山环抱,城池外围,还有一条护城河,城池上,绣着“白”字的旌旗飘飘,猎猎作响。
而且,顺宁城城门早在半月前,就已经关闭,故此,无论哪个城池的百姓,都进不去,显然,白家是蛤蟆吃秤砣,铁了心要和朝廷军对抗一下了。
自听闻陆锦年,带着人马朝这里赶,白宗仁的侄子——白鹏,就收到消息,于是,穿戴甲胄的他,早早就立在城楼上,等待着皇子前来。
唰!
随着骑在马背上的陆锦年一挥手,队伍止步于被吊桥河畔,而且,吊桥早已被吊起,这边的人过不去。
陆远舟,环视周围环境。
陆寻,怒瞪城墙上面,仿佛要将上面的人都给生吞一样。
陆锦年,仰着面,如视蝼蚁,瞧着立于城楼上面的将军。
“下面,可是大殿下,和三殿下?”城楼上,白鹏望来道。
大殿下说的是陆锦年,三殿下指的自然是陆远舟。
陆锦年吼道:“咱们陆掌事说了,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一过,后果自负。还有,这见到我,为何不下来行礼?莫非白家,真要当反贼?”
白鹏在上面仰面笑了几声道:“殿下。只要您赶进城门,我就给您行礼,就怕您没那个胆量啊。”
见陆锦年要还口骂白鹏,陆远舟一摆手,然后仰面道:“白将军,莫要用激将法了。我陆远舟,劝你们早些同意换防。你一个城,对付咱们一个国,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白鹏立刻愤怒道:“过分?!到底谁过分?咱们白家,在这顺宁城生活了多少代?就陛下一句话,咱们就要放弃这里,前往五郡十二城?陛下是想将我们丢在五郡十二城自生自灭嘛?”
唰!
陆寻恼怒道:“我呸!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说什么,就得无条件尊从,若都是你们这样不听话,咱们夏国岂不是乱套了嘛?”
白鹏怒不可遏:“死胖子,你是何人?”
陆寻回道:“我是你爹爹,不信,你回家问问你娘亲!!”
顿时,身后夏军哄笑一片。
城楼上的白鹏紧紧握着腰间悬刀,恨不得即刻抽出刀来,将陆寻砍了。
陆远舟倒是非常淡定,笑着道:“白将军,倘若你们有本事,陛下依然会重用你们。五郡十二城并非是牢房。说白了,陛下让你们离开这里,只是想掌控这里而已。你们拥兵自重,还如此不听话,给谁,谁能放心?我以我陆远舟身份担保,若是你们肯遵旨换防,日后你们到了五郡十二,还享受该享受的。就是父皇不答应,我都会求父皇答应。不为别的,我陆远舟就是不想咱们夏国将士互相残杀。”
城楼上,白鹏沉默了一下,哼道:“别说我不相信,我叔叔都不会相信。”
唰!
早已暗暗跟陆远舟攀比的陆锦年,嘴角微微勾起,瞧向陆远舟:“三弟,瞧见了吧?你那套仁者理论行不通的。”
陆远舟摇头一叹,不再说话。
陆寻则是坐不住,跳下马,仰面高吼道:“白鹏,少废话。若是你有胆子,下来和我单挑啊。别龟缩在城楼上,跟个乌龟一样!!”
城楼上的白鹏,握着腰间刀柄的手,颤抖的厉害瞪着下面的陆寻:“死胖子,想跟我单挑,你还不配!!!”
“那我呢!!”
唰!
陆锦年开口了。
陆寻,和陆远舟都吃惊地瞧着陆锦年,就见身上甲胄耀眼的陆锦年跳下马,仰面盯着上面道:“我陆锦年配和你单挑嘛?”
陆远舟忙忙道:“大哥,咱们只是传达意思,没必要如此啊。”
陆锦年曾经被北方匈奴软禁,这对他来说,是非常耻辱的事情。
因此,早就想证明一次自己,洗刷掉往日的耻辱。
“你别管!”
陆锦年说完,自陆远舟那收回目光,又瞧向城楼上的白鹏:“哑巴啦?”
城楼上的白鹏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面露喜色:“好,我答应你!”说完,高吼道:“开城门,任何人不得随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