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还没想好未来的计划,可以暂时住在这里。不过稍微乔装一下吧,现在这样子实在太显眼了。”乌丸明世指向她的头发,“你的白发是天生的吗?”
库拉索将耳边的一缕头发顺到眼前,“是的,从我出生起,就是这样了。”
“你父母的发色呢?”
“不清楚。”库拉索表情有些寂寥,“你不知道吗?我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人工制造?”乌丸明世差点上手去捏她的皮肤,“等等!你说的人工制造,是指试管吗?”
“当然,难道你认为我是机器人吗?”
这个样子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乌丸明世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接受能力完全可以达到这个地步。
“当然没有。”乌丸明世虚伪地笑道。
“组织里,有很多孩子都是这样出生的。不过这个实验,据说在20年前就停止了。”
“实验?”乌丸明世顿时将嵴背挺得笔直,屏息倾听。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大概是将人类优质基因进行组合的实验吧。”库拉索说得比较含湖,“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是因为与我的身世相关,朗姆才在无意中跟我透露了一点。”
“那实验为什么会停止?”
库拉索摇了摇头,“不过,应该与组织缺乏科研人员有关。”
“是吗……”
志保父母的死,在17年前,他们死后,组织的科研项目直到志保学成归国才得以续上。
在这段时间,组织内部进行了大范围的清洗……
乌丸明世努力理清思路。
组织缺科研人员这是肯定的,毕竟组织想要研究的东西太过朝前,需要的是最顶尖的天才科学家。
乌丸明世给手机开机,然后就看到了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简讯。
他直接忽略过去,找到灰原哀的名字。
【你有没有听说过组织在20年前进行的基因实验?】
过了一会儿。
灰原哀:【没有。这是什么实验?】
【我也只是刚听说而已,之后再详谈。库拉索的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不用担心。】
“是雪莉?”库拉索问。
“嗯。”
“果然,我们都认为如果你还活着,雪莉会在你的身边。”
乌丸明世很高兴有这种说法,“组织现在是不是迫切想要找回雪莉?”
“要说迫切,boss当然想尽快把雪莉找回来。”
“但是你们没有感觉到迫切,是吗?”
“是,我们本以为组织会集中人力去找你们的,但到目前为止,真正接到命令的人并不多。”
乌丸明世懂了,“朗姆其实并不想把雪莉找回去,对吧。”
外公躺在病床上,实际能用的人其实不多,也就造就了这个局面。
“按现状来看,可能是这样的。”库拉索迟疑道。
“那你觉得朗姆为什么要这样做?”按道理朗姆是组织的元老级人物,应该也是因为所谓的“信仰”跟在外公身边的,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好像是抛弃了“信仰”一样。
“这个问题,就不是我能帮你解答的了。”
…
…
阿笠博士终于修复好了手机,柯南在邮箱中找到了那封昨晚发出的邮件。
“给他打个电话吧。”灰原哀看完邮件内容后说。
“能打通了吗?”柯南忙问。
“嗯,刚刚开机。”
柯南有一种被当成提线木偶的感觉,但还是含恨把电话打了过去。
“波本是安室透,他属于日本公安,麻烦你伪造一封邮件过去,说明波本不是卧底。”乌丸明世直接说。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到现在才知道!”柯南怒气冲冲道。
“现在知道也不晚啊。我也是刚从库拉索这里知道的。”乌丸明世转眼就瞥见表情惊讶的库拉索,笑着摇了摇头。
“她真的背叛了组织吗?”
“嗯,直系上司都卖了。”
“一个背叛组织的人发的邮件,还可信吗?”
“组织又不知道她背叛了组织。”乌丸明世风轻云澹地说,“从组织的角度看,她只是背叛了她的直系上司,投靠了我而已。”
在组织期间,他跟朗姆没有任何接触,也就导致两人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并不明晰。
所以他现在,有足够的操作空间。
“你……”
“不用担心,我在组织的地位比较特殊,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没人敢断言我是组织的叛徒。好了,你现在……”
电话直接被挂断,乌丸明世拿着手机有些无奈。
柯南还真是心急。
反正安室透没那么容易死,多聊几句也耽误不了太多。
“对面的人是……”库拉索犹豫着问。
“我的伙伴。”
“你是怎么知道波本是警察厅派来的间谍的?”
“秘密。”乌丸明世笑着看了她一眼,“总之,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乌丸明世又跪坐下来,把玩着空掉的杯子,“我以前还以为组织是靠拐卖人口发家的,没想到事实比我想的更复杂。”
“这样的事情,组织未必就没有做过。”库拉索冷酷地说。
“这么多年,组织的罪行早就罄竹难书了。”
“我也是一样。”
乌丸明世手上的动作一停,“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卧底警察厅,我的记忆力很好,主要负责情报工作。不过对于组织而言,情报就是生命,因为我的情报死亡的人不在少数。”
“这样啊……那你还算幸运的。”乌丸明世沉默了一会,“我常常在想,从小出生于组织的人,他们的罪恶是否能得到赦免。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给过他们善良的机会。”
“你不也是从小出生于组织吗?”
乌丸明世抬眼一笑,“我们能一样吗?”
库拉索皱眉不说话了。
“我并不是想强调我们不是一类人,但客观情况就是我的选择比你们要多得多。”
“我听说boss非常看重你,为什么你会选择背叛?”库拉索疑惑道。
“嗯……很多原因。”乌丸明世将她没动过的水拿过来一口喝下,“最重要的是,我能看到我最重视的那些人,他们都渴望摆脱组织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