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夏走上前去,将枪顶到了秃头中年人脑后,淡然地说了一句,等他疯狂点头后,拿出中年人裤兜内的电话给李逸看了看,又摘下了口中的苹果。
“大哥哥,我是刚炒粉的大哥哥。让我去吧,我很富有,我付你的。”
秃头的中年人看到手机被人抢走,咽气的他颤声地望着李逸说。
衣衫汗湿了。
李逸翻开手机一翻,眼里顿时生出戾气来。
手机相册里,都是他出租屋周围和他的相片。
一条已发出去的短信,更有属于你的图片,和一份写着你信息的文件!
似乎有些人将他们的言论视为耳边风。
真是胆大包天!
李逸带着淡淡的阴郁嘲讽。
接过手机,短信界面交到秃头中年人手里,慢慢蹲了下来。
又是一个响指。
【时间暂停】
“谁叫你调查过我呢?”
李逸口气中的淡漠和杀意使得秃头中年人身无遮拦地出现在短信界面上。顿时大脑嗡的一下,心就死了。
为什么这一条没有删?!!
内心懊悔不已。
“我,我拍拍玩玩.”
“砰。”
秃头中年男子舔了舔脸上,讥笑的话才讲了半句话,旁边的魏夏不由分说一个枪托便朝他的双眼打去!
“啊!”
一声惊呼,肉眼能看到的瞳孔顿时血红起来,眼角渗出鲜血!
“又问上次是谁调查了我。”
李逸不顾秃头中年汉子的哭声,只冷着面孔接着问了一句。
不一会儿,看到自己还只想着痛苦而没有开口,李逸站起来烦躁地挥挥手。
魏夏心领神会。
“咔嚓”
手枪上了膛并拉了保险。
“别!!别...我说,是...是金家的人...”
秃头中年面如死灰,忍着痛苦大口喘气急切地说。
听着手枪上膛那一刻,心里已被死亡恐惧占据!
魏夏听了这句话猛地抬起头看了李逸一眼。
“金富康.”
李逸眉头紧锁,口中低语这名字。
在帝都时,与他相交,姓金者除金富康外没有别人!
“继续讲下去。”
李逸又一次坐到太师椅前,瞪大了眼睛,慢慢地说到秃头的中年人。
“我...我的名字叫张三,私家侦探...两天前,他打电话给我,给我两百万,要我查一下你的地址和背景.”
“我...我通过他给我发的监控录像弄到了你的图片,然后,问了这边...那份文件里的信息,就是这个房间的房东对我说的.”
“大哥...我只是混口饭吃,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放...放了我吧。我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要不然,打死我也不接这个活...是我有眼无珠...放了我吧...”
张三大哭发抖,用哭腔苦苦哀求。
前一秒还是蹲在炒粉摊前,后一秒又被绑走。
自己连这是怎么回事也搞不清楚!
最可怕之处!
尽管不知什么原因,但无论他多么愚蠢,都能理解这一切都只是眼前平头年轻人所为!
而旁边这小辫男持枪,看样子是杀人不眨眼之主!
“两百万...哦。”
李逸嗤之以鼻。
自己似乎也受到鄙视。
叫了这么一个不职业的人跟着,真的认为他吃干饭了吗?!
思前想后,李逸更坚定了想把金家赶走的决心。
完全踩线!
“这些信息的备份到哪里去了?”
“到了,到了我家。就在不远的地方,你放心吧,我会破坏掉所有的!”
仿佛觉得李逸口气有些轻松,张三马上说。
李逸点头示意魏夏解套。
“把我们带走。”
张三哪敢拒绝,解绑之后马上对李逸跪地磕破了好几个脑袋,随后就领着二人急匆匆的回家去。
一到楼下,心更惶恐。
车流滚滚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没有一个是静止的。
宛如一幅图片。
张三敢怒不敢言,干脆低头急匆匆地走着。旁边,魏夏光明正大地将手枪往脑门上一顶。
李逸跟着两人,看着张三的背,眼里生出杀意。
自身信息已外泄。
象这样为了富贵而贪生怕死者是留不住的。
要使人们永远闭上嘴巴,办法是多种多样的,但其中很直接也很管用:
死了吧。
一路上,张三走起路来提心吊胆,就连开门的钥匙也插错了好几遍。回到家后更直接将笔记本电脑上的线整根拔出来给魏夏。
“全都...全都是这个。”
张三将电脑交给魏夏后。颤颤巍巍地站着不动。
“嗯。”
李逸点点头要魏夏把它收起来。
好像并不在意一般般,倒是有点悠闲自在地在张三房间里渡步。
“你也有儿子吗?”
见电脑桌上有张图片,李逸慢慢问。
照片上的张三怀抱一男孩,笑得很开心。
“大哥哥,别这样!放过我!放过我!!我来为你做牛做马!不要打儿子主意!”
听了李逸的话,张三仿佛受到了惊吓,马上走上前去拽着李逸裤管苦苦哀求。
“放开。”
巍夏背后拿着枪,指了指张三头部,冷声道。
“大哥哥...我就这个孩子!别害了他!别这样!我会把钱给你的!给你们查查金家的情况!想干啥我就干啥!....”
“钪!”
一声炮响!
张三话音未落,魏夏在背后悍然出手!一枪打中了张三旁边的地上!
“再来说说放开吧。”
魏夏就像死神,张三满头大汗,赶紧哆嗦着松开李逸裤管跪下一个劲儿叩头。
“干你这行的,要知道有的查不出来。你运气不好,接下金富康工作,巧遇我。”
“你这样明智的人应该能想出来让人们永远闭上嘴巴的最好方法。”
“您儿子后半辈子您别操心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将来日子就过去了,可您偏偏要死了。”
李逸淡然地说,不去理会地上那个拼命叩头张三。
他不容许在计划中出现半点差错。
张三也好,金富康也罢。
张三听后猛抬头,难以相信地看了李逸一眼。
接下来的时刻,就心如死灰了。
如今,他却对金富康充满了无限仇恨!还为自己为金钱而有无限自责!
可是,他还可以左右一切.
在李逸面前无法抗拒。
失神地站起来,望着照片上的小男孩,张三哭得稀里哗啦。
“瞪大了眼睛,任其自缢身亡。将笔记本上的线条、我们来时的踪迹都加工干净。”
“我出门抽了根烟。”
李逸淡然地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
魏夏慢慢颔首。
他非常赞同李逸这样做。
对张三就更谈不上同情了。
缘分就是这样,别怪别人了。撞了一跤也要承认。
李逸望着星光灿烂的点,和楼下像具雕像般的身影,慢慢点了根香烟。
过了很久,房间里响起了椅子脱落的响声。
魏夏慢慢地走了出去,裹着风衣的双手反锁着大门。
“先生。”
“嗯。”
李逸点了点头,二人走了。
过了不久,街道又恢复了它本来的样子。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谁也不曾发现在城中村某处房子里有一条生命已悄悄消逝。
张三被吊死。
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一张自己和儿子的合影。
第二日中午李逸和魏夏正在餐厅用餐。
“你对金家知道吗。”
放下纸,李逸喝汤,看着魏夏慢慢问。
“单就金富康这句话来说,我有个小兄弟就跟着他6个月,就好像进出过哪些地方、周围有过哪些朋友、和几个女人上床过这一切,全都被详尽地记录在案,放在我u盘上。”
魏夏停下脚步接着说
“但要是在金家,就无从知晓了。他多次试图联系,但家里地点安保系统较好,无法靠近。因此,我只知道金富康有资料。至于金氏珠宝集团和金家,则相对少见。”
“你要在他们家里面动手吗?”
说着魏夏抬头问。
“嗯。”
李逸喝过汤后擦擦嘴,目光望着窗外点点头。
“您是不是觉得有点怪呢,金氏珠宝集团我查过,在短短的五年内就可以成为帝都数一数二的领军企业了,这是帝都一个不小的县城。寸土寸金,说这边儿没点儿脏事,我就不相信。”
李逸目露沉思。“你的小兄弟怎么了?愿意帮你查这些,还愿意帮你杀人灭口?”
魏夏听了,眼里流露出些许无奈,也流露出记忆。
“他呀,是福利院里外出的小朋友。父母把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养大了他。”
“像哥哥一样。”
“我家出了什么事,他找到了我,希望能帮助我复仇。本来我是不会答应的,这个孩子就在福利院的大门口下跪三天。凭我身体状况那时候不能长期在外和别人打交道,所以给了他处理。因此,随后发生的那起枪杀事件。如今该是到了家乡农村了。”
魏夏递给李逸一支烟点燃后,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支,呼气后慢慢说。
“有的含义昂。”
李逸笑着说。
如今,这类人并不少见。
“叫他回来为我们提供线索看他是否知道某些事情。感兴趣的就请他跟我们一起做。”
李逸搓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魏夏。
如今自己俱乐部已经慢慢开始了,到了后面就会有更多的人需要了,要是真的像魏夏所说的,他就是有耐心和一个人呆上六个月,而且敢于掏枪杀人,李逸就想要了。
魏夏愣住了,他的眼中浮上一丝喜色。
“成了,我和他取得联系了。”
李逸点点头。
......
根据魏夏和自己商定的位置
当晚十一点多钟,李逸和魏夏在城中村不远处的小公园内看见一位黄毛青年用破布包做枕头,趴在长椅上瞌睡。
看起来,岁数约莫有二十几岁了,和李逸差不多大。
他穿紧身牛仔裤和豆豆鞋,t恤衫上印着‘龙的传人’四字。
嗯...
野生杀马特了属。
李逸想,这样的上场方式有点另类了哈哈。
魏夏也明显的有些惊愕,为什么这段时间不见,成这样的,他以为是认错,东张西望,只知道这个小区里除了这个人之外,再没有别人.
好像觉得有什么人走近了,黄毛马上机警地坐下来,双手飞快地往破布包里面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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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等到看清了满脸茫然的李逸和魏夏,顿时满脸浮上喜色。
“哥!”
欢呼雀跃,马上要扑上来让魏夏抱熊。
结果被魏夏非常反感地踢了出去。
“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
魏夏有点无语,伸手拉了拉被踢倒在地揉着臀部的黄毛。
“我依靠着、痛苦着.”
“不弄成这样咋办呢,家大街上的小青年就是这样,为的就是躲避民警。后来融进了那些小混混们的行列,我还专门搞了一个造型。”
黄毛起身后并没有发火,而是精神抖擞地看了魏夏一眼。
魏夏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微笑着拍了黄毛一下肩。
家里杀马特还真是多着呢,不说了。黄毛这样做的确是个可以减少许多烦恼的方式。
乡下并不比帝都多,那个随地就能看见的杀马特、那些警察们也已经习惯于这些家伙的出现,如果冷不丁又来个二十来岁的普通小年轻的话,没被重视就很奇怪。
没有新年没有节日,正常的年轻人没有人外出工作呀。
“一路走好。吃了没有?”
魏夏递过一支烟,笑眯眯地问。
黄毛拿着烟痞里痞气地叼着嘴,反手掏出一盒火柴,点燃为魏夏点燃,再为自己点燃之后甩手而去。
也有几分帅气.
“没事,只是坐不上高铁飞机汽车了,打了出租车过来。后来和你取得联系后,电话我就全部扔掉了。您放心吧。”
魏夏点点头,抽打两口将话说完,黄毛就来找李逸。
“老师,这是我告诉您的哥哥。他是阿姆.”
话刚说完,只见阿姆斜眼看去,一付放荡不羁之态,气都喘不上来,伸手从阿姆口中取下香烟,随手掷了下去。
“把话说得又多又正又有型让我很丢脸。”
“这就是李老师。生命被他拯救了。”
魏夏对李逸很尊敬。
“没事的,全是年轻人,不要整这一切。”
李逸嘿嘿一笑,心也不在乎。
这样的相处,比恭敬来得更惬意。
“李先生。”
阿姆听到魏夏的声音后,神情也变得正经起来了。
“不就是还没有吃吗,找一个地方先吃点什么,然后晚上再为你开一间房。”
李逸挥手对二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