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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方子。

一张给大奎固精固源,一张给桂凤嫂子调养身体.

毕竟快50岁生孩子,对身体损伤很大,要是调养不好,以后大人、孩子都要遭罪。

方子写好,拔针时间也到了。

进屋拔掉针,大奎顿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特别是那里,更是跃跃欲试,昂首挺头,恨不得上马大战三百回合。

李红兵看这情况,赶紧敲警钟。

“先说好,这三个月绝对不能房。事,要不然功亏一篑,我可就没办法了。”

“行行,这三个月我让他睡柴房。”桂凤嫂子赶忙点头。

呃!

大奎瞬间哭丧着脸,可为了孩子,只能强行按下腹中怒火,转移话题。

“红兵叔,你刚说要翻修院子,啥时候开始,现在农活也不忙,我跟桂凤一起去。”

李红兵知道大奎是要免费干活,随即摇摇头,“明天,最好把老根他们也叫上,人多干活也快,一个工300块,饭管够,桂凤嫂子也帮忙请些人做饭。”

大奎眼睛一瞪,胸脯拍的砰砰响。

“干点活要啥钱,先说好,老根他们拿钱可以,我可不要,明天让桂凤早点过去。”

“好!你说啥是啥!”李红兵也不推脱,大家都是明白人,一切尽在不言中,但老根他们不一样,况且现在村里也没农活,300块一个工放在县城都是大工的价钱,对家里是笔不小的收入。

拿来的烟往大奎怀里一塞,请他帮忙叫人的时候送上一包。

农村规矩。

请人干活,东家不仅要出钱,开工前还要有好烟好酒招呼,中午还要管顿饭,要是大气的东家,连一日三餐都管。

李红兵自然是后者,请完大奎帮忙找人,就回家准备明天的吃喝。

“红兵叔,等等,你东西没拿?”大奎连忙出声。

东西?

李红兵左右看看,傻娃在,小家伙们也在,自己没拉下什么。

这时。

桂凤嫂子提着一个沉甸甸蛇皮袋子从柴房走出来。

“嫂子,这可使不得?”李红兵连忙摆手拒绝。

本来草沟村条件就差,种地累死累活一年,抛去种子、化肥也就能剩几千来块钱。

偶尔能进山采货补贴家用,可现在林区边缘已经采不到什么好货,想要挣钱只有往深山老林里钻,一不留神就把命丢在里面,细数这些年,草沟村跑山采货,死掉的不下十人。

“红兵叔,就是一些腊鸡、腊鸭、腊肉、木耳、蘑菇,这鸡鸭猪都是自家养的,木耳,蘑菇是我从山上采的,都不值啥钱。”

大奎边说边把蛇皮袋往李红兵怀里硬塞。

“你是不知道,前年我去省城看病,医生说用啥试管子,张口就要6万多块,你让我到哪弄那么多钱,幸亏碰到你,你可是老刘家的大贵人,就这点东西,我都拿不出手。”

“是啊!是啊!红兵叔,你就接着,要不然我们家那还有脸呆在草沟村。”桂凤嫂子也在一旁帮腔。

眼看推不掉,李红兵只能接过蛇皮袋,心里暗想最后结账时候给大奎多算一个工,就当是买菜钱。

......

翌日。

天蒙蒙亮。

李红兵就起床在厨房里忙乎起来。

刚把蒸好的馒头拿出锅,傻娃也不嫌烫嘴,一手抓一个,蹲在灶台边上狼吞虎咽。

院子里响起小狼犬们嗷呜嗷呜叫声,紧接着是大奎嘹亮嗓门。

“红兵叔,起来没,我们过来了。”

“来了,来了。傻娃去开门,顺便把方桌、椅子搬到院子。”此时李红兵那还顾得过来,馒头刚出锅,另一口锅里腊肉汤已经开始翻滚。

傻娃把手上的馒头渣舌忝干净,起身走出厨房。

没一会,李红兵就听见身后响起悉悉脚步,紧接着是桂凤嫂子惊呼。

“红兵叔,整这么多干啥,日子还过不过了。”

“干活不吃饱能行?”李红兵没有回头,忙活的搅拌锅里的肉汤。

桂凤嫂子夺过勺子,把李红兵往外推,“赶紧出去,男人咋能进厨房。”

“行行行,麻烦嫂子了。”

李红兵失笑的走出厨房,院子里或坐或站着十多号人,有男有女,大部分能对上号,剩下只能说面熟。

而傻娃怀里的四个小狼犬正奋力挣扎,朝着陌生村民们发出呜呜低吼。

“红兵叔,你家这狗不孬,这么小就知道看家了。”大奎笑呵呵,似乎因为有后的原因,精神头不是一般的好。

李红兵示意傻娃把小狼犬们放下来,指着院子里的村民,“都是自己人,不要叫了。”

嗷呜!

四条小狼犬齐刷刷点头,跑到堂屋台阶上半蹲着,目光仍然警惕的盯着村民。

见李红兵出场,大家拉忙涌过来,七嘴八舌攀谈起来。

“红兵叔,找人干活直接说一声,还给啥工钱,见外不是,你回来住,我也没啥送的,去年打的30斤黄豆,没上过农药,算是进门礼。”

“就是,太见外了,我拿了三只风干野鸡,炖汤不错。”

“我带了点香菇、木耳、龙头菜,红兵叔别嫌弃。”

“我带了干酸菜,腌雪里蕻。”

...

李红兵一边发着烟,一边收下礼物闲聊两句,轮到最后是一位长发遮面,身材削痩的女人,穿的衣服补丁比傻娃那件还要多。

这个女人局促的低着头,提着用草绳捆扎的青菜,声音有些惶恐不安,“红兵哥,我...我采了...采了些山韭菜。”

红兵哥!

第一次在村里有人这样喊他。

李红兵好奇看去,却发现这个女人始终低头,用长发挡住挡住脸。

“吃饭了!”桂凤嫂子端着一盆子满头,后面还有一起来帮忙的玉枝嫂子、秀娥嫂子和两位没见过的中年妇女,她们则是两人端一盆腊肉汤走进院子。

大白、漫头和雪白浓香的腊肉汤,一放上桌,稻场里响起一片吸溜吸溜声。

被吞咽口水声打岔,李红兵也就忘记探寻这个奇怪女人,反正来了就是客,家里也不缺那一口饭。

李红兵拿起勺子,在汤盆里一搅拌,提起来时,勺子里全是手指厚的腊肉片,装了大半个海碗,又舀一点肉汤,撒上一把野葱,递给大奎,完后招呼村民。

“都别站着,馒头,腊肉汤管够,管饱。酒就不喝了,中午再喝。”

稻场上的众人一看,暗暗咋舌。

这一勺子起码大半斤腊肉,谁家干活吃饭敢这样吃,也就红兵叔阔气。

“红兵叔,你不过日子了。”桂凤嫂子见李红兵这么大手大脚,再过夺过勺子,递给身旁的秀娥嫂子,把他拉到一旁,指了指长发遮脸的女人,“叔,那个是山杏,你不认识了。”

山杏!

李红兵瞬间表情变的愕然。

记忆回到二十四年前。

一个天真烂漫,竖着羊角辫的女孩,像狗皮膏药一样跟着自己上山下河,那双大眼睛就像溪水河一样清澈、明亮,耳畔仿佛还回荡女孩乃声乃气的话语。

“哥,我要嫁给你当婆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