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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老妈一走,院子里瞬间冷清下来。

李红兵放下行李,背手在老宅里转悠,回家的感觉就是爽,洋房再好,终究不是自己家。

果林里枇杷熟了,金灿灿的枇杷压满枝头,摘下一个撕开表皮,浓浓果香味扑鼻,咬一口,甜中带蜜,肉厚核小,味道美极了。

吃完枇杷,随手把果皮丢进鱼塘,哗啦水花翻滚,大鱼小鱼跳出水面争抢。

看着池塘里膘肥体壮的鱼,李红兵扶着下巴沉思。

“好久没吃吃香辣鱼了。”

离开果园来到菜园,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绿色,一片生机勃勃,黄瓜藤上已经结满手指长的嫩黄瓜,个个顶花代刺,翠绿的青柿子挂满枝头,茄子长得快把茄秧压断了。

嗡嗡嗡!

熊蜂王扭着大屁故又飞了过来,在李红兵眼前上下飞舞,邀请他到蜂巢参观。

李红兵好奇的来到蜂巢,一脸震惊。

当时想到熊蜂巢一般不会太大,一窝熊蜂也就七八十只,就盖了个脸盆大小的地洞,现在真是小看了本源之力的效果。

田埂被熊蜂挖出来的细碎泥土堆成斜坡,密密麻麻们的胖工蜂从田埂里飞进飞出,圆圆的屁故上沾满沉甸甸花粉努力飞行,时不时落在草叶上休息。

有点麻烦!

大致扫一眼,至少有几百只熊蜂在工作。

看着快要被挖透的田埂,李红兵也没想过熊蜂王这么能生,要是让它们继续掏下去,等到下暴雨,整条田埂就会冲垮。

伸手把熊蜂王接到手掌心。

“可别再生了,过两天给你盖个新家怎么样。”

嗡嗡嗡!

熊蜂王转过身,大屁故对着李红兵,一副我什么都没听到,我就要生宝宝。

小家伙脾气挺倔强。

李红兵摇头苦笑,走出院门来到草甸牲口棚。

草甸已经开始退水,前些日子做的竹筏已经搁浅在岸边,林区炎热潮湿环境加上水温上升,山蚊子成片成片的孵化,随后一抓,手里就能抓死好十多只饥肠辘辘的山蚊子。

幸好有七香散,要不然今年别想过个安生夏天。

牲口们沾有本源之力,山蚊子对它们威胁不大,羊群、猪群散落在草甸上,悠闲吃着草叶。

正在草甸闲逛的黑风忽然有种感觉,主人回来了,勐的抬起脑袋望向老宅。

远远看到草坡上站着日思夜想的主人!

咴咴!

黑风昂头一声长嘶,瞬间激化作一道闪电,飞奔到李红兵身边,围着李红兵转圈,上蹦下跳,摇头晃脑,发泄内心的激动。

其它动物听到动静,纷纷扭头看去。

黑角懒散的趴在草窝里,身边躺着几只咩咩叫的小羊崽,忽然听到黑风的长嘶,一个激灵翻起身,毫无父爱的踢开羊崽,跑出草棚。

水牛群也跟在后面,迈着沉重方步,轰隆隆走向草坡。

不一会。

李红兵身边就被动物们包围。

看着动物们一个个活蹦乱跳,城市带来的躁动,被它们悄无声息的抹平。

瘪犊子从牛群里挤出来,冲着李红兵哞哞叫嚷。

“几天不见,你长这么大了!”

才半个月不见,瘪犊子貌似又大了一圈,估计快有400多斤重了,骨架随它老子一样,腿粗头大,等成年还了得。

“红兵叔,我们来了!”

身后响起大奎的破锣嗓门,李红兵回头看去,咧嘴一笑,草沟村老中青三代人全到齐了,每个人腰间或者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白布香囊,那笑容别提多高兴,

“红兵叔,今年可是享你的福,总算不用带帽子出门。”

大奎指了指头顶,尾随而来的山蚊子群在半空发出嗡嗡声,却不见有人被叮咬,其他人纷纷点头。

“村里七香散够用吧!”李红兵望向秀才,在明珠市的时候特意叮嘱山杏,取药田里的草药做药引子,按照二八比例打粉混合分装,效果虽然没有自家药园的草药好,但用来驱赶蚊子还是绰绰有余。

“够用,老仓库用机器石磨打粉速度可快了,一天磨出的七香散都够全村用半个月。”秀才像是有啥喜事一样,红光满面。

“你小子,跟二妮子成了?”李红兵打趣道,却没留意人群里老根脸黑如锅底灰。

一旁跃跃欲试的李红旗窜出来,秀才吓的连忙扑上去想要拦住,奈何小身板压不住李红旗,反被夹在胳膊下面,李红旗开始爆料。

“哥,你还不知道吧!刘寡妇现在天天堵秀才家门口骂,骂完早上骂晚上,非说秀才把二妮祸害了。”

啥!

老子还没传授你撩妹大法,你就无师自通了!

李红兵颇为震惊的看向满脸通红的秀才,不知道是被夹的换不上气,还是因为被说了糗事害臊。

啪!

福胜一巴掌甩在李红旗后脑勺,骂道

“兔崽子,你那只眼睛看到了,瞎说什么,滚一边去。”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更别提老兄弟的家丑,为这破事老根没少找老兄弟们诉苦,要不是山杏从中说和,估计刘寡妇能把老根家里锅给砸了。

“红兵叔,找我们有啥活?”老根不远大庭广众之下提及家事,故意岔开话题。

李红兵这才想起正事来。

“是这样,我在外面买了不少果树,打算在马蹄湾周围种上,树有点多,打算找村里人帮忙,工钱就按一个工200块。”

种树?

就这事还值当给钱,拿我们当外人,看不起谁呢!

草沟村老中青三代们愤愤不平。

可当看到十多辆蹦蹦车,通通通喷着黑烟,从村口山道开进老宅,车厢里一棵棵20公分,三四米高的果树,全都傻眼了。

这叫果树?

红兵叔该不会把人家果园给刨了?

“李大夫,第一批树给你送来了。”打头的蹦蹦车长脸司机是老熟人了,几次送牲口都是用他的车。

啥!

这才第一批?

草沟村老中青三代们把肩膀上的铁锹、锄头偷偷放在背后。

就这么一棵树,起码要四个人合力才能种好,眼前这些蹦蹦车里最少装了百十棵大树,指望自己这帮人种,累死也种不完。

难怪红兵叔要开工钱。

“我去叫人,红兵哥,一个工给200是吧!”李红旗脑袋灵光,抬腿就往村里跑,丢下因为反应慢而懊悔的秀才,建军他们。

“李大夫,树卸哪?我们还等着回去拉第二趟,夜里不好跑车。”长脸司机等着回去拉第二趟,焦急问道。

李红兵指着草坡周边,“卸那边。”

“好咧!”长脸发动蹦蹦车,把车倒到草坡边上。

说归说,笑归笑。

真要干活的时候,草沟村老中青三代们可不含湖,纷纷上前卸树。

由于蹦蹦车不带自卸功能,只能靠人力用抬杠和绳索,一棵棵从车厢里放下来。

李红兵治病可以,种树就不是强项。

树怎么种,在哪种,朝向、间距,都是有讲究的。

自然老一辈接过指挥棒,李红兵沦落成一个有把子力气的工具人。

果树从车上卸下来,司机们水都不喝一口,调转车头出山。

迷湖叔眯起眼睛,抬头望着天空,扛着锄头沿着马蹄湾草坡边测步,寻找最佳种树点。

每找到一个合适地方,先用锄头挖出一个浅坑,后面大奎他们就用铁锹按照树球尺寸挖出一个深坑。

树坑挖出来,剩下就是种树。

一棵直径20厘米、高4米的老果树,重量大概在300公斤左右。

这个重量对常年种地的农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般肩扛300斤的农民遍地都是,而且快步如飞。

但老果树重两头,前面要有人抬树球,后面还要有人抬树冠,两个人的活,要四个人干,这就影响种树效率。

“红兵叔,我们来了!”

就在李红兵刚种下一棵果树,身后山道上响起嘈杂脚步,扭身回头看去。

山道上浩浩荡荡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扛着铁锹、锄头,基本上村里能干活的人都来了,就连山杏也在其中,见到李红兵时眼中泛着相思情愫。

“啥时候回来,也不跟人家说一声。”山杏埋怨的拿出毛巾给李红兵拍去衣服上的土渣。

“刚到家。”看着山杏白皙细腻脖颈,李红兵忍不住咽口吐沫,憋了半个月,该吃顿肉了。

“幼,红兵叔,你眼睛咋在放绿光呢!”作为过来人,桂凤嫂对这眼神太熟悉不过,每次大奎进山回来,眼神就这样,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然后....

铁梅嫂子故意大声应和,“这是饿的,男人不能饿,一饿就冒绿光。”

留守妇女双燕一脸羡慕,“杏儿还不赶紧把红兵叔带进屋里,喂饱了再放出来,万一吃错可就亏了。”

“谁亏还说不定呢!”

两人被一群女司机包围,你一言我一语,肆无忌惮的踩油门,周围老爷们笑的合不拢嘴。

终究山杏脸皮薄,推开李红兵跑进老宅。

大奎走出来打圆场。

“行了,说也说了,笑也笑了,赶紧干活,等会还有蹦蹦车送果树,红兵叔一个工可开了200块钱,别光闲扯澹。”

草沟村从生产大队改成村,生产小队改成村民小组。

称呼改变,职能并没改变。

原来村小队长就是大奎,铁柱,老根他们。

几人各自招呼村民组员,分配任务,男的扛树,女的扶树冠。

经过初期混乱,慢慢种树变得有条不紊。

一棵棵果树埋进树坑。

迷湖叔表情倒是有些凝重,把李红兵拉到一旁。

“红兵啊,78不种树,老树认老土,我怕你这些树种不活,”

这78不种树是林区老话,意思是7月8月不能种树,这是因为7月8月温度高,气候干燥,树木在睡觉,进入秋季,就开始落叶,这个季节不宜栽树,难得成活。

对于迷湖叔的担忧,李红兵根本没放在心上,别说8月种树,就是寒冬腊月种树自己都能种活。

有本源之力怕个毛。

“红兵叔,你这是苹果树吧!要不要种一起。”老根在远处大声问道。

“种一起。”李红兵扭头回了一声,对迷湖叔宽慰道,“没事,这些树都是朋友送的,能种活就种活,种不活当柴烧。”

“你啊!”迷湖叔摇摇头,无奈叹口气,现在年轻人想法不一样,要是早年间那会,敢这样糟蹋果树,挨顿揍都是轻的。

很快。

第一批一百多棵老果树种在马蹄湾草坡上,女人们提着水桶给树根灌满水,男人们坐在地上抽烟喝水。

“红兵叔,这苹果树,桃树,梨树我认得,你那边上十几颗是啥树,咋没见过?”

老根指着不远处几棵树干光滑,枝叶带着斑点的果树。

“那是?”

说实实说李红兵也不认识,当时亚果会跟二十三十家果业公司签了合同,天南海北的果树都有,到后面自己都不知道买了什么。

但自己是德鲁尹啊!

用感知在果树上一扫,就得到它的信息。

“那是荔枝树。”

年长的村民一脸茫然,不知道荔枝树是什么树,听都没听过。

但李红旗这帮年轻人知道啊,一听种的是荔枝树马上皱起眉。

“红兵哥,荔枝树是海边上的果树,咱们山里能种活?一下雪全冻死球了。”

对此,李红兵只能编织一个善意谎言。

“没事,人家送的有营养包,打一针就能活。”

山里人见过给人打针,给牲口打针,给树还能打针真是头一回听到。

不由感慨,这世道变化太大。

树都能打针了。

歇息没一会。

第二批蹦蹦车赶到,又是满满十几车的果树。

村民们又忙活起来。

沿着马蹄湾草坡一路种下去,原先站在村口能一眼看到马蹄湾,现在不行了,被一排果树挡住。

第三批。

第四批。

草沟村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从白天到黄昏,蹦蹦车的通通声都没停歇过。

村民们种树种麻了!

第一次觉得种树会这么累。

从上午一直种到太阳落山,目测至少种了六七百棵,就这红兵叔说还只是一小半,后面还有三千多棵。

乖乖!

村民们听的心里暗暗发颤。

当年生产队搞大建设都没这么狠,小四千棵果树,红兵叔这是要在草沟村搞果园。

随着天色暗下来。

三泡电话打过来,说是天黑蹦蹦车不敢走夜路,剩下的树只能明天早上再送进村里。

当李红兵把这个坏消息说出来。

村民们齐刷刷松口气,一屁故坐在地上久久不愿起身。

老话说的好,钱难挣,屎难吃。

这200块工钱,真特娘的难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