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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打草

老话讲,乡亲辈儿,瞎胡论。

乡下人称呼乱,自己见怪不怪,可城里人就觉得可笑。

一顿送行饭大家吃的格外辛苦。

桌上,瞎子和女王给老爹老妈敬酒还好,直接叫老太爷、老太奶即可,毕竟二老岁数摆在那,只要往高了叫,怎么都不会叫错。

可轮到给李红兵、山杏敬酒时,瞎子张口就喊了声太爷,杏婶,直接把女王给整不会了,端着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索性李红兵在桌上定下调子。

以后家里男丁按辈喊,女的嘛,各论各叫,省的闹笑话。

老爹肯定不乐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称谓,你小子说改就改,眼里还有没有大小王。

但老妈比较开明,或许很喜欢女王送的见面礼,当场拍板同意儿子的建议。

“哥,姐!我敬你们一杯!”

女王笑吟吟的端起酒杯。

心结解开,桌上气氛热烈起来。

老爹抱着宝贝孙女吃菜,老妈给女王山杏传授御夫心得,李红兵则跟瞎子、傻娃一起聊着回城的事情。

“傻娃,商量好什么时候出国?”

“嘿嘿!”傻娃挠头憨笑,眼睛却紧紧盯在安娜抱着啃的猪肘子,口水都快流出来。

“算了,回头问你教练!”李红兵摇摇头,把桌上盛着猪肘的盆子,放到傻娃面前,“吃吧!”

“谢太爷!”傻娃脸色一喜,抓起猪肘大口啃起来。

李红兵挺羡慕傻娃,无忧无虑,什么心都不用操,哪像自己这么命苦,管完老的还要管小的,一辈子都是劳碌命。

“伱呢,打算后面怎么办?”

瞎子戴着墨镜,低头沉思片刻,迟疑说道,“琳达想让我出国留学,她也会跟我一起去。”

哈!

李红兵吃醋了,这尼玛什么世道。

自己为了这个家任劳任怨的付出,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驴多,这俩憨货倒好,一个出国打球,一个出国学习。

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女王转过身,没有半点女强人的作风,小心翼翼用商量口吻说道。

“红兵哥,安胜现在还年轻,应该多学一些东西,我的公司,还有药厂,都需要人管理,用自己人肯定放心,你觉得呢!”

小丫头片子。

跟我耍起心眼。

李红兵挥挥手,打趣道,“你们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决定就行,瞎子啥都不懂,你别吃干抹净就把他在国外卖了。”

女王脸猛的红了下。

噢!!

李红兵发出意味深长的长音,目光在瞎子和女王两人脸上徘徊,瞎子虽然带着墨镜,可嘴角微微抖动,早已出卖了他的内心。

女王羞嗔瞪了李红兵一眼,毫不掩饰的走到瞎子身旁,两人拉起手,反怼道,“没错,我跟安胜一起了,有问题?”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你们在一起就在一起,跟我有鸡毛关系。

搞的好像我在旁边喊过加油、擦汗。

李红兵翻个白眼,拿起酒杯,“祝你俩幸福。”

吃完中午饭。

老年旅游团就打来电话,催促老爹老妈赶紧出发,因为行程第一站,有免费自助餐和免费小礼物。

出发,出发!

大家提上行李,送二老和安娜出门,吉吉和熊崽跟在后面伤心的嗷嗷叫,它俩天天跟安娜粘在一起,早就当安娜是姐姐、妈妈。

安娜也舍不得,眼泪汪汪的望着爸爸,李红兵差一点就心软了。

吉吉是金丝猴,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带出去要是被抢走罪过就大了,熊崽没了一只爪子,行动也不方便。

算上老爹老妈和安娜,纯纯一群老弱病残,还差一个孕,就能把公交车专座凑齐了。

大巴车停在停车场,老年团大爷大妈们把头伸出车窗,挥舞手里的小旗招呼,尤其几位大妈叫喊声格外大,老爹激动的眉角飞扬。

“你收着点,妈还在边上呢!”李红兵看不过去,小声提醒。

老爹马上收起激动表情,面无表情像扑克的脸,接过行李。

正在跟山杏告别的老妈,并未发现老爹的变化,最后还是在几位老姐妹催促,这才依依不舍抱着安娜登上大巴车。

“哥,安娜衣服好像没带够。”

“没事,直接在外面买多方便。”

“哥,安娜爱吃的枣干带上没?”

“带上了,装了好几袋子。”

“哥”

“哥”

真应了那句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李红兵快被问崩溃了,直接把山杏搂进怀里。

“杏儿,现在车还走远,要不你跟爸妈一起去旅游玩吧。”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撒狗粮,女王、瞎子、傻娃三人撇撇嘴扭头离开。

等回到老宅。

原本热闹的院子,一下变的冷清。

哎!

人走茶凉啊!

李红兵长长叹口气,走到老橡树下,往摇椅里一躺,让熊崽站在椅子后面推着。

一摇一晃,一晃一摇。

山杏抱着吉吉,看到红兵哥让熊崽干活,无奈摇摇头,走进库房。

过了一会,又从库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木盒走到树下。

“哥,你快看看这个。”

李红兵扭头看去,木盒里装着一件件精美奢华的黄金首饰,手镯、项链、胸针、耳环起码有十多件。

“谁送的?”

“不知道,这里有张卡片,名字是拼音,不认识。”

结婚那天两人忙的飞起,哪有时间收礼物,都是姐姐、姐夫帮忙登记。

李红兵接过卡片,上面写着祝百年好合,落款写着Linda。

“琳达送的,收起来吧!”

“哥,库房里还有好多盒子,我一个人看不完。”山杏撒娇似的拉着李红兵胳膊摇晃。

“走,拆盲盒去!”李红兵离开摇椅,熊崽累得一屁故坐到地上。

等走进库房,李红兵看到大大小小礼盒堆,不下一百多个,想到那个装满黄金首饰的礼盒。

“乖乖,这么多东西就丢在这里,也不怕招贼。”

“有金子在,谁敢偷!”山杏很是霸气的扬起天鹅般的脖颈。

“对对对,猜猜这里面是什么?”李红兵拿起一个礼盒。

山杏语气肯定说道,“肯定是首饰!”

“要是猜错怎么办?”李红兵嘿嘿一笑,“要是猜错,今天晚上你穿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

山杏若有所思想想了片刻,红兵哥说的肯定是那件全是洞洞的衣服,下一刻脸变的通红,“要要是首饰怎么办?”

“是首饰我穿总行吧!”李红兵嘿嘿一笑,就要动手拆礼盒。

“我来拆!”山杏一把抢了过来,好像害怕李红兵会作弊似的,三两下拆掉包装,打开看到里面东西,娇媚脸庞更红了。

李红兵伸长脖子一看,嘴角上扬,“记得晚上穿哦!”

挺精美的包装盒里,装着一对陶瓷水杯,水杯上各有一个卡通人物,跟李红兵和山杏有几分相像。

“谁送的杯子。”拿起盒子里的一张纸,字迹相当难看,横七竖八的写着祝太爷杏婶相亲相爱,傻娃。

“不算,不算!傻娃送的不算。”山杏当场就要反悔,想要去抢对杯子,一头撞进李红兵怀里。

最近家里人多,两人不太好意思打球,这会家里人都跑了,只剩一对孤男寡女。

李红兵饿了!

冲着一旁玩纸盒的吉吉喊道,“吉吉,出去玩,顺便把门关上。”

叽叽!

小金丝猴点点头,抱着纸盒跑出院子,顺手又把库房门关上。

“哥,咱们进屋好不好!”山杏满脸羞红,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场持久艰难的大比赛,可这里是库房,抬起头祈求,眼眸里的水汪汪快要溢出眼眶。

此情此景换什么场地。

打野球有打野球的乐趣。

先打两节再说。

李红兵蛮横拒绝山杏的恳求,开始发起进攻,冲刺运球突破,强行挤开防守,三步上篮,直接一个空心球,先拿两分。

双方实力悬殊,山杏只能疲于防守,犯规都没用,面对疾风骤雨般的进攻,只能用喊声来震慑对手,拖延节奏。

激烈比赛一直打到月上柳梢头。

一场比赛,最终山杏在第五节意志崩溃,投降而结束。

李红兵神清气爽,抱着因为剧烈碰撞导致受伤的山杏走进休息室。

至于那件衣服,只能遗憾的延后。

翌日。

晨雾缭绕,朝霞漫天。

草沟村笼罩在一片晨雾之中。

绿水、青山、白云、村庄、树木在雾气中若隐若现,蔚为壮观,犹如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喔喔喔!

五彩公鸡站在屋顶,伸长脖子发出嘹亮啼鸣。

早雾晴,晚雾阴,中午雾了雨淋淋。

披着褂子走出堂屋,李红兵舒服的伸个懒腰,今天是个大晴天。

狼犬、金子、吉吉、熊崽很奇怪今天早上,为什么李红兵会起床,而不是山杏妈妈。

“自己玩去,今天杏妈妈身体不舒服。”李红兵挥挥手,只听卧室窗户上有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看形状,应该是枕头之类的。

李红兵嘿嘿一笑,走进厨房。

生火烧水做饭。

很快。

一锅金灿灿的苞谷糁出锅,另外把昨天吃剩的猪肘子加热,今天打草料,吃饱了才有力气。

给卧病在床的山杏送去爱心早餐。

李红兵带上草帽,扛上草叉子,朝着卧室喊道。

“杏儿,我干活去了,中午回来给你做饭。”

砰!

又是一个枕头砸在窗户上。

女人真是奇怪动物。

明明是享受一方,偏偏弄的跟受委屈一样。

什么人呐!

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红兵摇摇头,哼着小调,扛着草叉子走出门。

草甸地面空气寒冷,使得水汽容易凝结形成大量晨雾,这些晨雾依着清水河,紧贴在草甸上,笼罩一层浓郁雾气,仅露出高处的山丘。

晨雾在微风吹动下滚来滚去,像冰山雪峰,似蓬莱仙境,如海市蜃楼,使人觉得飘然欲仙。

李红兵坐在草坡上,欣赏这城市里很难见到的美景。

渐渐地,太阳升了起来,成千上万的金光,穿透了晨雾,带来无限生机与活力。

“哥,我们来了!”

“红兵老弟,要不要起这么早。”

“窝草,早上草甸还有这么漂亮的景色。”

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破坏了草甸雾海美景。

李红兵转过身,看到一支庞大苦工队伍。

倒霉蛋四兄弟,大郎哥的混吃等死群,还有傻娃、瞎子,大奎、铁柱、老根一些村里人。

原本还有大金链子那帮人和破坏草甸的小年轻,李红兵想着结婚好日子,于是大赦天下,放他们滚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你们咋都来了!”李红兵只是打算找大郎哥和红旗他们几个干活,省的一群人闲的没事干,跑深山老林里找死。

没想到铁柱他们也跟过来了。

“要不是红旗说你今儿打草料,还不准备跟我们说,咋地,结婚就看不上我们这帮老家伙了。”辐胜不满的调侃道。

“哪能,找你们这么多人帮忙,我怕家里的猪不够吃。”李红兵故意哭穷。

“嘿,就凭你这句话,今天我还非干不可了。”老根一脸笑意。

水生更是装出嘴馋的样子。

“别闲扯淡了,赶紧干活,搞完了杀猪,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大家哈哈一笑,顺着草坡走向草甸。

轮到混吃等死群的一帮纨绔,他们手里没那农具,反而提着箱子,布袋,怎么看也不像是来干活的。

“老弟,老弟,兔子呢,野鸡呢?”大郎哥迫不及待的四处张望。

李红兵无语了,昨天排着胸脯信誓旦旦说要帮忙,可今天一见面就要找野物。

“你来干活的,还是打猎的?”

“肯定是干活的。”大郎哥发现口误,心虚讪讪解释。

等到众人来到打草机。

草甸的雾气已经被阳光驱散,天清地朗,绿草如茵,一片连绵不绝的绿色海洋。

“红兵叔,怎么搞?”

村里来帮忙的村民挽起袖子,就差往手里吐吐沫。

李红兵望着草甸远处,“先从这边开始打,一直打到前面回水湾,谁会开打草机。”

“我会!”李红旗在人群里举起手。

李红兵点点头,“那你来开机器,直着打,别跑偏了,我们剩下人把草垛拉回牲口棚,开干。”

轰隆!

打草机排气管喷出黑烟。

机器一响,黄金万两。

茂盛多汁的野草,齐刷刷收割进机器肚子,等吐出来时,变成整齐划一的草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