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辉跟在安远明屁股后面都是一身冷汗。
没想到陈略竟然是求医的。
安远明是医生,有人求医很正常,只是这两年安远明年龄大了,学校方面还是要考虑安老的身体的,轻易不打扰。
这先例一开,安老又闲不下来了,忙个不停。
就现在的医疗情况,医生永远都是缺的,好医生更缺,谁能闲下来。
不过看上去安远明并没有生气。
“下次有什么事你事先给我说一声。”
趁着安远明没注意,沈辉禁不住抱怨。
要不是高考的人生意义重大,状元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沈辉都要怀疑陈略报考他们学校是不是就是为了有机会见到安远明,而不是真的想要报考他们学校。
中平市市中心医院!
心胸内科,主治医生急匆匆找到科主任林海洋。
“林主任,安老来了!”
“安老?”
林海洋愣了一下:“安远明安老?”
“对,前来的还有省中医药大学的沈校长。”
主治医生道:“是为了6号病房的患者。”
“6号病房?”
林海洋一边起身,一边道:“就是高考前住院的那个女高中生?”
“嗯。”
主治医生点着头,跟在林海洋身后,急匆匆向病房走去。
病房里面,安远明和陈略已经到了。
这会儿在病房内的还是田宁雪的妈妈陈雅丹。
“陈阿姨,这位是省中医药大学的安远明安教授,安教授是非常有名的中医名家。”
陈略给陈雅丹介绍着。
“安老,您好。”
陈雅丹一边招呼安远明和沈辉,一边也在心中感动。
陈略为了自家闺女,真是用了心了。
原来他报考省中医药大学并不是因为女儿生病受了刺激决定学医,而是为了请安远明这位老中医。
“陈略!”
病床上,田宁雪轻声呢喃,学霸班花又被感动了。
陈略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田宁雪,心中苦涩,这一下是真的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是真的不忍心,三年同学,两个人学习都好,也是很好的朋友,这样发展下去,走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这才不忍心田宁雪躺在病床上。
“原来是女同学!”
安远明和陈雅丹打过招呼,一边在病床边上坐下,一边笑着道:“还是这么漂亮一个姑娘。”
跟着一块来的沈辉也同样误会了,同时心中有点慌。
女同学,还这么漂亮,陈略这该不会是为了爱情吧?
这个年龄的孩子,冲动起来那是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现在见到了安远明,安远明也来了医院,沈辉有点怕,怕陈略目的达到了,然后过河拆桥,过两天告诉他,家里不同意,我要去复读。
“安老您别误会,我和田宁雪就是同学,也是朋友,她学习也很好的,平常都是年级前十,要不是生病,这一次我可能真不一定是状元。”
陈略觉的有必要趁机解释一波。
“呵呵,我懂,我懂。”
安远明呵呵笑道。
田宁雪则瞪了一眼陈略,真是死要面子,都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了,还不承认吗?
“安老!”
病房门口,林海洋急匆匆的赶来了。
“安老,我是心胸内科的林海洋。”
林海洋到了近前,急忙自我介绍。
“老头子不请自来,还希望林主任不要介意。”
安远明笑呵呵的说道。
“安老您这话说的,您可是我们平常请都请不到的贵客呢。”林海洋急忙道。
安远明是省中医药大学的终身教授,去省中医药大学的两家附属医院的次数最多,其他医院也偶尔会去,不过次数就少了,林海洋这还是第一次能当面和安远明说上话。
“来,胳膊伸出来。”
安远明和林海洋说了两句话,然后回过头,温和的对田宁雪说道。
“嗯!”
田宁雪点了点头,伸出胳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咦!”
安远明见状有点好奇的问:“你这很有经验嘛!”
“上次陈略给我摸脉的时候告诉我的,说诊脉的时候要心平气和。”田宁雪说着下意识看了一眼陈略,脸颊微红。
这一下安远明是真的吃惊了。
之前在家里,他问陈略《黄帝内经》几篇几章,陈略答出来的时候安远明其实没多少吃惊。
其实还要怪陈略画蛇添足,顺便说了字数,这基本上就是网上看到的了,记忆力好。
寻常人看书,能知道几篇几章就不错了,谁操心字数?
可这会儿,安远明是惊讶了,陈略是真看了,而且不是看过就忘,多少知道一点。
“你之前摸脉觉的是什么情况?”
安远明问陈略。
“应该是弦还带点迟吧。”
这个孙婉清说过,陈略都不需要再问,直接就回答了。
安远明回过头,认真开始摸脉,同时又问了田宁雪一些问题。
虽然安远明没有再看陈略,可心中的惊讶却是一点不少。
他刚才不问,是因为他自己要确认,摸脉之后,田宁雪的脉象确实是弦迟,陈略竟然摸准了。
这真是高考刚毕业的学生能办到的?
“你家里没有人是医生?”
安远明下意识回过头问陈略。
“没有。”
陈略点了点头,顺便在心中补充:“现在的话,有位送上门的媳妇是医生。”
“脉弦迟!”
安远明松开田宁雪的手腕,缓缓问:“之前是不是患过胸膜炎、肺炎一类的病?”
“是,高一的时候得了一次胸膜炎。”
田宁雪点头。
“这一次住院之前有没有发热感冒?”安远明又问。
“有,发过烧,吃了点药第二天就好了。”田宁雪道。
站在陈略边上的孙婉清禁不住微微颔首:“夫君,这位安老水平很高,看来不需要妾身提醒了。”
“嗯。”
陈略也看出来了,安远明不愧是汉州省名医,水平确实不低,问的几个问题都问的非常准确,路上,陈略可没给安远明说过这些。
“之前病根未去,这一段时间又劳累过度,外加风寒外系,失于疏解,水饮内停,渐渐深入脏腑......”
安远明道:“先用扶正托邪之法......”
说着安远明找林海洋要了纸笔,提笔写了方剂。
安远明写方剂的时候,陈略下意识的凑到边上去看,孙婉清也站在边上看着。
红参、灵脂......
“你看的懂吗?”
安远明写过药方,回头问陈略。
“看不懂。”
陈略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孙婉清肯定看的懂,他是完全不懂,这会儿陈略也没必要装逼展示自己了,大方的承认。
“能摸出弦迟脉象,你已经很了不起了。”
安远明说着把药方递给林海洋,继续问陈略:“完全是书中看来的?”
“嗯。”
陈略点着头。
“了不起。”
安远明再次道:“切脉入门可不容易,有些人快一些,三五个月,慢一些有可能一辈子,怪不得你要学中医。”
沈辉看着安远明心情好,对陈略确实赏识,顺便在边上道:“安老,要不您就破例收个弟子?”
陈略:“.......”
沈副校长,我劝你少管闲事。
这一下安老要是收徒,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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