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观走进了荣苗的房间。
当他走进来的时候,荣苗正坐在梳妆台前,怔怔地发着呆,眉眼之间满满都是担忧。
今天在徐平西庄园中的晚宴,最后是草草就收场了。
至于让她的父亲本来寄予厚望的这场宴会,最终会仓促收场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男朋友在晚宴上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荣苗真的是从来没想过束观会做这样的事。
就那么走过去,开枪打死了那个旭日国的领事。
当然,那个时候的束观,是那么的迷人,还有最后他扔掉枪说那番话说的时候,更是有一种让人倾倒沉醉的魅力。
荣苗从来不知道自己男朋友还有这样一面。
在她的心目中,束观一直是一个善良但却平凡的小巡捕,当然,那样的束观她同样很喜欢。
只是今天晚上的宴会上的束观,除了让她喜欢之外,还多出了一种崇拜之意。
满座男儿,只有束观一人展现了自己的血性。
只是在隐隐有着某种自豪的同时,荣苗现在却是更担心束观的安全,还有他到底去哪里了?
他说晚上迟点会来找自己,可是现在都快半夜了,他怎么还没来?
坐在梳妆台前的荣苗,心绪不宁。
就在这个时候,荣苗看见了束观。
束观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梳妆镜中,微笑地望着她。
荣苗又惊又喜地转过了头,只是她马上疑惑地看了看房间的门口。
因为在梳妆镜中同样可以看见房门,荣苗很清楚刚才房门没有被打开过。
“你刚才怎么进来的?”
荣苗古怪地望着束观问道。
束观回头指了指窗户那里。
荣苗脸上的神情更加古怪了一些,因为这里是四楼,最重要的是,窗户此时也是锁着的,而且是从里面锁上的。
束观笑了起来,然后他往回那边走去,走到窗户边,一步迈出,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墙壁中。
荣苗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果不是束观,而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在她眼前展示了这一幕,她肯定会失声尖叫起来。
紧接着,荣苗就看见了束观的脑袋出现在了窗户外面,隔着玻璃对她摆手微笑。
……这里是四楼……
荣苗感紧跑到了窗户边,打开了窗户,然后她就看见了束观就那么站在垂直的墙壁上,双脚就像是粘在了墙壁上一般。
荣苗再也忍不住,张嘴似乎就要发出一声惊呼。
束观却是嘻嘻笑着,抬手勾住了荣苗修长的脖颈,然后wen住了荣苗的嘴。
荣苗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省略若干描写……
良久之后,荣苗红着脸睁开了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刚才的一切都充满了一种异样的刺激。
“你先快进来。”
荣苗轻轻捶了一下束观的胸口,朝窗外左右看了一眼,虽然是深夜,但不管李叔还是楼婶可都是很晚睡的,
束观踩着墙壁再次走进房间之内。
荣苗从刚才迷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男朋友,这一刻,她仿佛不认识束观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束观抬手温柔地抚过了荣苗额前有些散乱的发丝,轻声说道:
“其实我是一名仙人。”
当束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如释重负般的轻松感。
终于,不用再对眼前这位深爱着自己的女子隐瞒了。
至于在告诉了荣苗实情,等于是把荣苗带进了超凡世界,会不会由此给荣苗带来一些不可测的危险的问题,束观也已经仔细考虑过了。
除非他现在就跟荣苗断绝所有的关系哦,此生再也不见荣苗一面。
否则以后两人成为夫妻,日日生活在一起,就算不告诉荣苗实情,荣苗也已经被他带进了超凡世界。
这跟他不告诉荣端甫实情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荣端甫和他的关系终究是隔了一层,所以有些风险能避免就避免。
但荣苗不一样,要么此生不再见,关乎这一点,束观觉得自己做不到。
荣苗有多么爱他,他就有多么爱荣苗。
那么就必须要承担一些风险了。
这是修行者和凡人在一起后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如果只有荣苗一人的话,束观觉得自己应该可以保护好她。
荣苗的娇躯勐然一震,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束观。
束观看见梳妆台上还放着一杯茶,于是他招了招手,杯中的茶水凝成了一根绳索般从杯中飞了出来。
束观手指微动,茶水在空中变换着各种形状。
荣苗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到底一幕,然后再呆呆看着束观,刚才在自己男朋友的身上,她已经见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仙人……”
“这是对于你们普通人来说的,而我们自己,则一般称呼自己为修行者。”
束观点了点头,接着开始为荣苗讲述他们的超凡世界。
“其实,大华的很多神话传说,虽然有以讹传讹的成分,但却也有一大部分是真实的……”
“……这个世界上,以前真的有天庭,有昊天大帝,有许许多多的神仙,也有鬼,也有妖怪……”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们这些拥有超凡力量的人,不适合再显于人前……”
“……但是我们一直都在你们的身边,不过我们很少会打扰你们凡人的生活,如果有谁敢这么做,就会有一些专门的力量去对付那些干扰凡人正常生活的修行者……”
“……而我曾经就是那种力量中的一员,我们的名字,叫做天庭之卫……”
“……是的,以前我没有告诉你实情,我确实不是一名巡捕,但我做的事情跟凡人世界的巡捕很相似,只不过我维护的不是人间的律法,而是修行界的天规……”
“……上一次,你的那个堂妹,其实是请了一名修行者来对付你,那名修行者后来被我杀了,后来我还抹除了你那一天的记忆……”
束观娓娓讲述着,荣苗得神情从一开始的震惊,茫然,意外,慢慢变的安静了下来,甚至开始用一种有些神往的表情认真地听着束观的讲述。
“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这些事情。”
最后荣苗不解地皱了皱鼻子问道。
“因为如果让你知道了这些事情,可能会给你引来一些不好的东西……”
束观将一旦进入超凡世界,或多或少都会被一些灵异事件影响的事情,跟荣苗解释了一下。
“那现在为什么又可以告诉我了呢?”
束观凝视着荣苗的眼睛,柔声说道:
“因为我们两人若是要厮守一生,成为夫妻,我又怎么可以一直瞒着你。”
荣苗娇躯一颤,接着眼中射出明亮的光芒,慢慢地慢慢地笑了起来。
这一刻,束观是什么人,完全已经不重要了,他以前隐瞒过自己什么,也同样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一生厮守,成为夫妻”。
只是束观却继续说道:
“苗苗,若是我们以后真的成为了夫妻,除了刚才我说的那些可能的危险之外,另外还有一件事情你必须清楚。”
“那就是我们修行者的生命,比普通人要长久很多,活个数百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容颜也几步不会衰老,等到几十年后,我可能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一次,荣苗的脸色突然变白了一些。
果然,这件事情多于几乎所有女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比可怕的事情。
刚才说起危险的时候,荣苗根本没有在意,但是一说束观将会永保青春,自己却要慢慢变老的时候,登时就脸色大变了。
束观苦笑了一下,将荣苗搂进了怀中。
“……嗯,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
束观如此安慰荣苗道。
这件事情确实要想办法解决一下,不知道有什么道术或者是法宝又或者是灵药之类的,能让荣苗这样的凡人女子也能保持容颜不老。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那自己就不用止颜术,陪着荣苗慢慢一起变老好了。
澹澹的幽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了鼻间,这一刻,束观的情*不可遏制地翻涌了起来。
“我今天走了。”
然后束观在荣苗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今天,他不想再压抑自己了,任何事情都不再压抑。
至于脑中的小艺,来之前束观就已经跟她商量过了。
自从上次差点走火入魔之后,小艺也表示再不会阻拦束观和女子**了。
怀中的娇躯,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然后荣苗在他的胸膛间含湖不清地“嗯”了一下。
……为避免麻烦,此处省略若干描写……
“……玄化初辟,洪炉耀奇,铄劲成雄,熔柔制雌……”
束观默念着阴阳和合房中秘术的口诀,一时间都有种想哭的冲动,自己终于有机会施展这门道术了。
……
而在吕祖留下的阴阳和合房中秘术的加持下,虽然荣苗是初经人事,但也感受到了极致的欢愉。
……
几番风雨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窗外天色依然隐泛鱼肚白,束观终于停了下来,荣苗在他怀中****。
束观抚摸着荣苗洁白的……,平复着体内激荡的灵力。
九转纯阳功,果然是需要阴阳调和的,刚才与荣苗欢好之时,体内的灵力一直在急速运转着,问题是灵力如此急速运转,经脉却没有任何刺痛之感,运转之间比起原先要润*了许多,也更加地凝实,操控由心了一些。
“我要离开荆城一段时间。”
然后,束观对怀中的荣苗说了这么一句。
“你要去哪里?”
本来星眸半闭,享受着男女**之后那美妙余韵的荣苗,勐然睁开了眼睛。
“申城。”
束观想了想道。
“要去多久?”
“现在还说不好,可能几个月,可能会更久,不过昨天听荣叔叔说,过几个月你也要回申城了。”
“不错,纺织厂的经营现在已经走上正轨了,而且我们家里很多生意都要转移到荆城这边来,因为我对荆城这边比较熟,所以转移生意的事情就都由我负责,我也要回申城一段时间。”
“那我在申城等你。”
“好……到时候我怎么找你?”
“我是仙人,我会来找你的。”
束观笑了起来。
荣苗只是普通人,他只需掐指一算,自然就能很清楚荣苗的行踪。
“你什么时候走?”
“等会就走了。”
束观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
“你好好睡一觉吧。”
“人家现在睡不着了。”
束观的手在荣苗的额头间轻轻抚过,荣苗立刻甜甜地睡了过去。
束观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起身,穿衣,最后再回头看了熟睡中的荣苗一眼。
心中纵有许多不舍,但他有很多重要的事去做,只能选择短暂的分别。
束观从窗户边走了出去,离开了景福路八号。
不久之后,他再次回到了大江之边,韩彪依然还是坐在刚才的那条长凳上等着他。
天还没有亮透,但韩彪已经将衣服的罩帽戴了起来,他是尸傀,虽然比起真正的鬼物阴魂,不会那么惧怕阳光,但是终究不会喜欢。
“韩叔,准备走吧!”
束观走到他的身边说了一句。
“行咧。”
韩彪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和以前比起来沙哑了许多,隐隐还带着一种金属质感般的颤音。
然后他拉起了身边两个大皮箱的拉杆。
束观则是继续往前走,走到了江水之边,然后蹲了下来,将手伸进了江水之中,轻轻地摆了摆。
不久之后,一缕白线从远处的江面上,迅速朝他接近而来,停在了他的身前。
四脚蛇硕大的脑袋从江水中钻了出来。
束观微笑着拍了拍它的脑袋。
“好了,陪你去走江吧!”
……
木尧走进了微尘大阵,朝着山门的方向走去。
他低着头,皱着眉,慢慢地走着。
他现在很苦恼,苦恼明天该怎么跟一寺一书院交待。
虽然三木大师和苏颉山长不会太过为难他,但是善已观总要给他们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木尧重重叹了口气,有些莫名羡慕起七师弟的洒脱。
当然,他其实也很清楚,七师弟看似走的潇洒,但是身上担负的东西一点都不比他轻松。
那将是一条孤独至极,艰难至极的道路。
相比起来,留下守观的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木尧慢慢地走到了山门之前,突有所觉,接着抬起头来,发现山门之前站着一个人。
一名身穿青袍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