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今夜刺杀我的人是谁……不过,我知道那个人应该是一个杀手,大江堂的杀手,因为那把‘镰刀’,过往几十年来,在申城修行界也出现过几次,每次出现,都有一个元婴大能死在那把‘镰刀’之下。”
“只是以前一直无法确认那把‘镰刀’,到底是元婴还是陆地神仙,因为此前没人能在‘镰刀’之下幸免,死在那把‘镰刀’之下的修行者,都是神魂俱灭,事后只是卦道推算出那些人是死在一把‘镰刀’武器之下。”
“但是这一次,终于可以确定那把这数十年来让申城修行界都颇为畏惧的‘镰刀’,是一名陆地神仙了……大江堂果然有陆地神仙级别的杀手!”
……又岂止有而已,还有好几个呢……
“那么申屠楼主,你觉得是谁请大江堂的杀手来杀你的呢?”
“……我想不出有什么人要对付我。”
“申屠楼主,能请动一名陆地神仙级别的杀手,需要花费的代价,绝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你真的想不出来是谁想对你不利的吗?”
“我确实想不出来,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澹台世家还在的话,他们倒是有能力请动一个陆地神仙级别的杀手,只不过如果澹台世家要杀我,又何必还要请大江堂出手。”
最终,束观并没有能从申屠淑宁的口中,得到么有用的线索。
她实在是想不出有谁想要暗中对付她。
“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后申屠淑宁朝周围扫视了一眼,问了这么一句。
“我的一个法宝中的小世界,我先带申屠楼主你离开这里吧,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拜托申屠楼主。”
“什么事情?”
“希望申屠楼主不要把我修有九转纯阳功的事情告诉别人。”
束观笑着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
申屠淑宁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接着点了点头。
不过她又加上了一句话。
“这这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也不希望你告诉任何人。”
申屠淑宁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了这么一句。
……
申屠淑宁缓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靠在房门上怔怔地发了一会呆。
接着她走到了自己往常坐的那个靠窗边的座椅上,原先喝了一半的那杯茶,已经变得冰凉。
申屠淑宁拿起茶杯,准备将杯中的茶水倒掉,然后再给自己重新倒一杯。
只是当她刚刚拿起杯子的时候,娇躯陡然一震,一双丹凤眼中射出了不可置信的光芒。
因为就在刚才的一刹那,一种玄妙至极的感觉笼罩了她的全身。
手中的茶杯冒出了缕缕的热气。
满室氤氲香气缭绕,那是一种似乎鲜花绽放时散发的香气。
申屠淑宁知道,自己已经跨入陆地神仙之境了。
本来这一个日子,应该还有几天或者几个月才会到来的。
但是现在却是在一个她毫无预料的时刻到来了。
申屠淑宁心有所感,朝着窗外望去。
楼下的庭院中,芍药姨娘正将那人送出门外。
看着那肩宽腰细,修长挺拔,充满男性魅力的背影,朝着门外走去。
申屠淑宁心中升起一丝明悟。
刚才和他的一场缠绵,百花诀和九转纯阳功的灵力交融在一起,阴阳互生,一举让她跨入了陆地神仙之境。
百花诀和九转纯阳功,本来就是相生相辅的双修功法。
当然申屠淑宁并不知道,就在这段时间内,此时正跨出百花楼的门槛的那道身影,已经让包括她在内的两名女修行者成功提前踏入陆地神仙之境了。
眼看着那道身影走出了百花楼的大门,申屠淑宁的秀目中闪过一缕复杂至极的情绪。
此刻,她终于成为了以前梦寐以求的陆地神仙。
但是她的道心,却并没有进入本来应该进入的澄澈空明,情意两忘的境界,反倒比起原先多了一些牵绊。
申屠淑宁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自己的这次突破,对以后的修行来说,到底是福是祸。
然后她轻启红唇,朝着窗外说了一句话。
……
“今日之事要多谢束先生,但是还请束先生以后不要再来百花楼了。”
“百花楼欠束先生的,束先生随时可以让人来要。”
当束观踏出百花楼大门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这么一道低微却动听的声音。
束观自然听出来那是申屠淑宁的声音,然后他苦笑了一下。
终于听到申屠淑宁的对他说道谢了,但是也跟他做了明确的割裂。
束观一点都没有意外。
当然,说老实话,束观自己也不敢再来这百花楼了,毕竟对于百花楼中的姑娘们来说,自己就是一颗行走的人形春药啊!
苦笑了一下,跨出了门槛,束观身躯却猛然顿了一下。
体内,九转纯阳气汹涌澎湃。
却不是因为他又跟百花楼的哪位姑娘的灵力产生了感应。
而是在踏出门槛的一瞬间,他体内的灵力还是疯狂地暴增,壮大,一举踏入了元婴境修行者正常的水准境界。
数月之前,当他刚刚成为元婴境的时候,他的灵力浑厚程度相当于是一名胎动中期的修行者,经过几个月的苦修,靠着荣氏庄园地底下那处神秘之地的风水之力,终于到了了胎动后期的水准。
但是要达到到元婴境修行者的正常水准,需要增加的灵力,却至少是胎动境的一倍,所以束观原来以为自己至少还要半年的时间,
而且还必须日夜勤修不缀才行。
然而就在刚才这一瞬间,他的灵力浑厚程度却暴涨了近一倍左右,直接让他达到了普通元婴修行者的水准。
束观在茫然了那么一刻之后,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一刻,他真是越来越佩服吕祖吕端阳了。
那吕祖真是修行享乐两不误啊!
束观此刻有种对自己刚才决定立马反悔的冲动。
他现在恨不得有种天天来这百花楼逛上一圈的冲动。
只可惜,申屠淑宁是绝对不会再让他进来了。
不过想来应该也只有第一次和那什么百花诀双修,才会有这么强的效果吧,若是次次双修都有这种效果的话,那也逆天地不合理了。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还真的要尽快帮申屠淑宁,把暗中算计她的那个人找出来了,否则就是自己欠申屠淑宁的情了。
……
第二天上午时分,束观再次来到了滨江大道荣生银行的总部大楼。
走进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那个名叫小芸的大堂接待立刻迎了上来。
“这位先生,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本来挂着甜美笑容的小芸,在看清了束观的容貌之后,顿时怔了一下。
“你们荣经理在吗?”
束观朝她微微一笑道。
“荣经理已经来上班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本来那小芸已经转身去打电话了,只是她马上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直接走到电梯房前,打开了电梯门口道:
“束先生,您还是直接上去吧!”
束观朝她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想着这小芸虽然化妆精致的妆容,但还是看去有些倦容,是昨夜没有休息好么?
上了三楼,来到了昨日来过的的那间荣威的办公室门前。
透过窗户,只见荣威已经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工作了。
昨天喝酒喝到那么晚,今天却也已经这么早来办公室工作。
这小子确实成熟了。
束观欣慰地想着,然后敲了敲门口走了进去。
“姐夫!”
荣威惊喜地唤了一声,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
束观走进办公室,坐在另外昨天坐的那张沙发上。
荣威还是给他泡了一杯咖啡端到了束观的面前,接着偷偷看了一下束观,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道:
“姐夫,今天还要去吗……”
束观哈哈大笑起来道:
“放心,今天不是来找你喝花酒的,你帮我查一下这东西。”
束观拿出了一张支票般的东西递了过去。
那是一张黄金本票。
买申屠淑宁之命的那张黄金本票。
昨夜束观离开了百花楼之后,直接又去了大江堂总坛那里,为的是尽快查出到底是谁要暗杀申屠淑宁。
申屠淑宁这边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那么只能还是从大江堂那一头找。
那个神秘的委托者,当初只是在那个大江堂的牙客家中,留下了写着要刺杀的目标的字条,还有一张黄金本票当酬金。
束观回到大江堂之后,先是给“镰刀”下了一个命令,让他不必再去刺杀申屠淑宁,至于解释自然是不用给的。
接着就让那个白奕把那张纸条还有那张黄金本票拿了过来。
只是在用一掌经推算了之后,发现这两样东西的天机都已经被彻底遮掩了。
而且遮掩天机的手段异常地高明,高明到了如今束观施展一掌经,也无法窥见清晰的天机。
他仅能看到当时进入那牙客家中的一道模糊的身影,那是一个身穿灰袍的人,从隐约能看见的花白的头发判断,应该是一个老人。
但是容貌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能够将天机遮掩到这种程度的,再一次证明了暗中想要对付申屠淑宁的人,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人物。
用一掌经,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但是束观在看了一下那张黄金本票之后,
却是发现了一件很巧的事情,那就是那张黄金本票开具的银行,却正是荣生银行。
所以束观现在就来到荣威的办公室了。
荣威接过那张黄金本票看了一眼,登时也是吓了一跳。
“一吨黄金!”
他失声惊呼了一句。
按照现在大华民国的黄金价格,一吨黄金大致相当于上亿银元,就算是荣威自小在荣家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见到如此巨额的一张黄金本票,不禁也是极为惊讶。
“姐夫,你是要兑换这张本票吗?”
“我们家在申城的黄金存量倒是不止一吨,但是要调集起来却颇为麻烦。”
“当然不是,我只是要你查一下,当初开具这张黄金本票的人的身份而已。”
“好,我这就去查,看这张本票上的日期,就是这个月开具的,查起来倒是不麻烦。”
“姐夫你先喝杯咖啡,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荣威拿着那张黄金本票匆匆地走出了办公室。
不过他确实很快就回来了,在束观连一杯咖啡都没有喝完的时间内。
荣威带回来了两个人。
一个是一名穿着西装,满头银发,整个人看去颇为优雅精明。
另外一个却是那位漂亮的前台接待小芸。
“姐夫,刚才我问过了,那张本票是十天前开具的,当时来开本票的客人,就是小芸接待的。”
“小芸姑娘,你能说说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束观目光转向了小芸。
“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因为那客人进来的时候,到办完业务离开,一直都带着帽子,脸上围着围巾,把整张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其实那天天气蛮热的。”
“不过那客人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
“本来我看他帽子下露出来的头发,都是花白色的,以为他是个老人,而且他穿的是灰色长衫,紫色布鞋,一般也只有老人才会这么打扮,但是他签字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却发现他手上的皮肤很紧致光滑,又不,像是年纪大的人。”
小芸有些神情古怪的说道。
听着小芸的描述,束观不禁想起了昨夜用一掌经推算时看到的画面。
在那牙客家中放下纸条和黄金本票的人,也有一头花白头发。
至于小芸说的那客人手上的皮肤如年轻人般紧致光滑,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那人肯定是个修行者,比起普通老人皮肤要紧致一些是很正常的事情。
从这小芸姑娘的口中,好像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束观看了她一眼。
小芸似乎有些紧张。
“小芸姑娘,还请你在这里等一下,等会我还有点事情。”
束观对她笑了下道。
“小威,金额这么大的一张本票,你们银行难道就不查明客人的身份,随便就可以开出去的吗?”
然后他皱眉问了荣威一句道。
“姐夫,这些事情,让我们银行的李总经理来跟你解释吧。”
荣威却是指了指他边上另外那名银发老者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银行的李茂荣李总经理,他是我爸的得力助手,在我们银行已经干了四十多年了,自我爷爷时候起就已经帮我们荣家做事了。”
那优雅老者自然也是已经知道束观的身份了,此时先是很客气地跟束观微微鞠了一躬,唤了一声“束先生”。
不过客气归客气,但也没有过多卑躬屈膝的意思。
对于他这样荣家的老臣子,倒也无需对束观这位荣家的女婿太过讨好了。
而对这样这样的荣家的老臣子,束观也不会怠慢,连忙笑着打招呼。
“李总经理,您好。”
想着这位李总经理名字倒是取得真好,李茂荣……呵呵,也不知当初他被荣威的爷爷赏识,是不是跟他的名字有关系。
而打招呼之时,束观的视线从这老者那花白的银发上扫过。
当然,束观不会认为这李总经理就是那个神秘的客人,只是因为两者都有一头花白的头发,才下意识地多看一眼而已。
“李总经理,不知您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刚才我的疑惑。”
然后束观如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