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又是你在喊吗!”
“钱朵,你出来一趟……是不是你刚才在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许再喊了,老师说的话都不听吗?”
“钱朵,我说了多少遍了,你有没有记性,你看看别的同学,谁喊了!”
“钱朵,你出来……你能不能把嘴闭上,你再喊,我就找个针把你嘴缝上!”
“钱朵,你是小学生吗,就知道喊,不知道这样会打扰到别人吗!”
“钱朵,你给我小点声,就你会喊不是!”
“钱朵,我就听到你喊了,怎么,就你有嘴吗,课间是给你喊的吗,再喊我就把你的嘴缝了!”
“钱朵,把嘴闭上,下再喊我叫你家长来了!”
“钱朵,你有没有记性,怎么声音又那么大,就你激动是吗,看看别的女孩子,谁像你一样!”
“钱朵,再喊一次我就叫你妈过来。”
“钱朵,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每次你喊的时候都有一堆人看你,你心里没数吗,怎么,这么喜欢别人关注吗!”
“钱朵,你妈妈来了,你出来一下。”
“对不起老师,我家孩子的嗓音有点大……”
“钱朵,你妈又来看你了,你出来一趟。”
“不好意思啊老师,孩子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记得小学和初中的时候,钱朵和梁策遇到的班主任非常不喜欢吵闹。那时候钱朵比现在的声音更大,因为时常激动地喊出声,钱朵没少被骂,甚至有几次班主任竟把钱朵的母亲叫到了学校。
即便这些经历已经过去很多年,再次想起,钱朵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在这些声音的包夹下,钱朵突然陷入沉默,眼神也暗淡了。
“想什么呢?”突然有个人轻轻拍了钱朵的肩膀。
钱朵转过头,看见了梁策,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一瞬,钱朵的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右眼中留了下来。
见状,梁策赶忙递上纸巾。不过钱朵摇了头,然后用手擦拭泪水,跟梁策说了句“没事”。
梁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而且附近老师很多,他也要注意些。于是,梁策叹了一口气,准备回到自己的队伍里,就在这时田甜走到他们身旁。
田甜把一颗巧克力递给钱朵:“朵朵,老师给的小零食。”
“巧克力欸!”钱朵的眼睛瞬间亮了,不开心的回忆也暂时消散。
“嗯。”
钱朵展露着肉眼可见的开心,把巧克力的包装纸拆开了。可是,当巧克力完整暴露在她眼前的时候,钱朵却犹豫了。在左右思想打过一架后,钱朵采用胜方的决定,趁梁策不注意,将巧克力塞到梁策手里。
梁策有点惊讶:“你不吃吗?”
“你不吃吗?”钱朵以搞怪的语气重复了梁策的话。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梁策,不用再担心了。
梁策笑了笑,把巧克力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回答:“谢了。”
“客气。”
接着,白老师开始带他们玩第二个游戏。因为之前缠着绳子的鼓已经挣脱,白老师便让两组同学每人抓住绳子的一端,然后众人齐力把鼓抬离地面。
等学生们准备好后,白老师从身后的袋子里掏出两个皮球,开始介绍游戏规则:“同学们,现在我手上有两个球,一会儿我和你们的班主任会把球放到鼓上,当我喊开始时,你们要用鼓面将球颠起,一共要颠球六十个,如果球掉地上,大家把它捡起继续颠就行。然后,哪一组先完成任务,哪一组就会得到另一种我给大家准备的小零食,我说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
接着,两位姓白的老师各走到一组中间,将球相对平稳地放到鼓上。其中一位白老师,也就是心理老师喊了开始,比赛就此进入白热化。
之前像这样用鼓颠球的游戏,大家也曾在电视上看过。俗话说“没杀过猪还没见过猪跑吗”,等大家实际操作起来,很快便发现这个游戏非常难,真的不是一般难——首先球很难在鼓面上保持平衡,球掉到地上是常有的事,尤其是刚开始还处于尝试阶段的时候,基本颠一个球,球就跑了,然后一个人就要跑过去把球捡回来,这样来来回回自然浪费了很多时间;除此之外,同学们的身高也是胜利的关键,因为大家高矮不一,所以他们每人手中绳子的高度也不同,绳子高度不同,鼓面自然不平;接着还有速度,默契度等等,总之这即考验技巧、默契和耐心,也考验体力。
一开始大家都是兴致勃勃的,越到后来大家越疲惫,也没什么力气了,可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一个人喊过放弃。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大家还是坚持完成了六十个的目标,而这次比拼下来,胜利降临到了梁策他们组。
虽然钱朵输得很不服气,但是她为梁策感到高兴的心情远远大于自己的负面情绪。
等梁策拿到老师准备的零食时,他下意识看向钱朵,碰巧此时钱朵也在看他。
通过眼神交流,梁策当然知道钱朵心中所想和自己无异,可是他还想逗逗钱朵。于是,梁策撕开零食袋,假装要把饼干放进嘴里。
见状,钱朵咬牙切齿地盯着梁策,此时她的眼神里除了气愤别什么都没有。
“哼,不当人啊。”钱朵小声嘀咕道。
一旁的田甜看着二人的互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到声音,钱朵很是不解:“为什么要笑呢?”
“没有没有,我没笑啊。”田甜否认道,即便她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收起来。
“你就是笑了。”钱朵鼓起了嘴。
“哎呀,我就是觉得你俩的相处方式挺好玩的,没别的意思。”田甜解释说。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好玩吗,我把巧克力,我最喜欢的巧克力欸,我把最喜欢的零食都给梁策了,他竟然不把他的分享给我,这个自私鬼!”钱朵的分贝逐渐增大。
田甜轻轻抚摸着钱朵的后背:“好啦好啦,一会儿我给你买更好吃的饼干,比梁策那个好吃一百倍,怎么样?”
“那倒不用,我也没有很想吃。”钱朵的表情里多了一分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