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的有点冷,闫凤琴要留下陪我一起过夜,但这是派出所又不是招待所,软磨硬泡到深夜才把她打发回去了。
有点担心,担心那群人在去她家里闹。
或许我想多了,因为天刚亮我就被外面的吵杂声吵醒了,那群竟然人跑我这里闹了。
我想不明白,有啥好闹的,上次我和宋老板闹的不开心也是进了派出所,那次人家就没闹,文质彬彬跟我谈,该打官司打官司呗!有啥好闹的?
果然村民和市民还是有区别的。
派出所外面对方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一大群人七嘴八舌吵着闹着让我给钱,说是病人在医院没钱看病了。
我也像一个没素质的人一样隔着门跟他们理论:“你们还好意思要钱,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不打你打谁?欠揍的种,在背后说就算了,还在人家家门口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换了谁也得打你们,别让我出去,出去还得打你们”
一妇人指着我,那模样简直要吃了我:“打人有理了,谁说我们说的是她,就算说她了又咋啦?你打人就得办你”
我没搭理他,因为我正在人群中寻找昨天对小琴指指点点的那个男的,他好像今天没来。莫非孟克已经动手了?
忽的我的头挨了一巴掌,一个婆娘把手从门上的铁护栏伸了进来:“打死你个狗日的,妈的个……省略500字”
我真想抓住她的胳膊咬她一口。
闫伟和闫凤琴来了,两帮人立马拥到了一起,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
闫凤琴当然是护着我的,只听她理直气壮的对对方的人说:“打的就是你们,敢说我等我男朋友出来还得打你们,让你们造我的谣”
一妇人“哼”一声:“有钱你就打,看你家有多少钱,我躺着让你打,打啊打啊!”
然后两人开始推搡起来。
我吼了一声:“你们敢推她老子一毛钱也不给,艹!”
中午民警找我谈话,说了事情的严重性。
“无论什么原因,伸手打人总是要花钱的,这年头只要动手打人就得花钱,你明白吗?”
我说:“是他们造我老婆谣的”
民警说:“你不要说这么多,人家造谣你也不能动手,吵架我们不管,打人我们就得管”
我问他:“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那两个人死在医院没有!”
民警说:“先看病呗!人家说头痛赖在医院我们也没办法,花钱是肯定的,等谈好了花多少钱你得给!”
“我一毛钱也不给”
“那你托人吧!你们自己能解决最好,我们也不想揽这种家长里短的事”
外面又吵了起来:“到哪了敢在我们这打人,饶不了你”
我骂了一句:“就打你了,咋啦咋啦!”
……
下午!
拘留室的门开了,一个戴着口罩的男的走了进来。
随后民警把门又锁上了。
我起身:“你谁?”
那人摘掉口罩:“少爷!在里面没人欺负你吧!”
“你谁啊,哪头的?”
“喔!我是你爸的朋友,我来保你出去的”
“我爸呢?”
“他在闫凤琴家里”
……
那人出去以后,大概过了半小时左右,拘留室的门又开了,民警说:你可以走了,以后老实点,改改脾气,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暴力解决,有什么事可以过来报案,别想着自己解决,走吧!回家去吧!没事了!”
然后我就跟着那个刚才来的男人离开了派出所。
门口有一辆奥迪车,黑色。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开车带我离开了。
我问他:“医院的那两个人现在什么情况!”
他说:“没事了,待会就办出院手续”
车子来到了闫凤琴家,门口有些村民在议论什么,那辆白色的帕纳梅拉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同样是一辆黑色奥迪,车牌号是我爸的那辆公务车。
我下车,村民们朝我看过来。
我边走边说:“各位叔叔婶婶们,这件事你们都知道了吧!我是外地人不假,但我跟小琴就是想踏踏实实过日子,人家以前就是在上塰老老实实打工的,村里有人造她的谣,我是她爷们总不能不管不问吧!我在说一遍,小琴很老实,她不是那种人,你们都是她的街坊邻居,可不能在造她的谣了,她现在已经是有婆家的人了,她和朱茂都离婚这么多年了,什么事都不要再提了,听到没有”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有的说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嘛,有人说小琴本来就老实,也有人说让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别跟那群人扯不清,有些事当做没听见就行了,不然过日子多累啊!
我跟大家握了握手:“多多照顾,多多照顾”
走进院子,迎面遇到了我爸的办事员李华。
他轻轻的推了一下我的后背:“进去吧!”
“嗯!”
走进堂屋,我爸和我妈坐在闫家的沙发上,地上放着很多礼品,有各种箱子的白酒,香烟,水果,还有蜂蜜什么玩意的,一大堆,还有好大的红色塑料袋,里面是生肉。
闫凤琴的父亲闫修易和母亲张秀坐在对面的条椅上,闫伟在找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见我来了忙招呼一声:“哥!”
我问他:“你找啥呢?”
“找凳子”
这时小琴从厨房那边小跑着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托盘,里面是葡萄。
闫伟从床底下找了几个折叠的那种马扎,递给我,又在堂屋里摆了几个。
“哥!你坐你坐”
小琴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叔叔阿姨吃水果,吃水果”
然后看我一眼,挤了挤眼睛。
我看了看院子的大门,大铁门已经被李华出去的时候关上了。
我点燃一根香烟,坐在马扎上背对着大家说:“早晚都得来,这次来了也好”
我爸说:“你这么大了,啥时候能真正长大,什么年代了还打人,打死了你自己去抵命”
闫修易忙说:“这事不怪苏俊,换了谁都那样,我没本事是个怂包,他年轻做的对”
张秀也说:“我们村风气不好,我们这条路两边住着几户硬茬,村里人都怕他们,哎!”
我说:“硬茬咋啦?硬茬也得讲理,自己家的事弄不完了还说人家的坏话,说就说呗,还说我媳妇”
我妈说:“这事今个给你平了,你以后老实点,再来阜阳见到那群人你绕着走,听到没有”
“凭啥?”
“就凭你是个外地人的,人家打死你”
“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