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还据此自创了一套功法,命名为《画灵经》。
除他以外,再无第二人看到过里面的具体内容。
若是将其放在市面上进行售卖,秦镜语估计太多人想要高价购得一本了。
而现在,白渝却随手将其送给了她。
递给她的时候,他还似是感叹,似是欢欣,又或许夹杂有一点其他的情绪,总之很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世人皆言我的画,百副便有一副能够生灵。
其实,是他们言过其实了。
可尽管如此,我的这本《画灵经》,也是最独一无二的。
它的写成,蕴含了我太多的心血。
是我一次次的碰撞、摸索、修正、总结,才有了它现在的样子。
之前,我总认为它不完美,根本不值得那么多人对它的存在心生期待。
可后来历经世事,我才知道,只有不完美才是万物的常态。
只要找到那个能够包容它缺点,且又懂得欣赏它优点的那个人,并与之一起分享,那它就是值得的。
所以,秦镜语,我现在便将它分享给你,万望你不要嫌弃。”
白渝这一番别有深意的话,秦镜语初听时,内心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可就在这时,她体内一道奇怪的印记突然闪过了一丝光芒。
随后几息过去,那股异样便又转瞬即逝了。
快得让她都来不及细思缘由,内心的那股异样便无了踪迹。
再开口时,她的情绪也已然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无波。
她接过那枚玉简,很是不赞同地说道:“白渝,你太谦虚了。你这般能耐,我见了都自愧弗如,又怎敢嫌弃你?”
白渝见秦镜语好似没有听懂她的话里有话,心中有一刹那的失魂落魄。
可等他平静下来,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才觉得自己方才所为,着实有些操之过急了。
遂将这篇主动揭过后,便询问起了秦镜语的灵根属性问题。
他说:“虽说昊虚天界内,修习炼器术的修士,不一定非得拥有火灵根。
可拥有火灵根的修士,在炼器一途,通常要比非火灵根修士走得更远一些。”
秦镜语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神念一动,下一刻,便由一丝五彩灵力花绽放在了她的指尖上。
白渝见状,当即明白:秦镜语的灵力,貌似混在了一起,分不出到底哪个是什么属性。
“你这种情况,当真罕见。”白渝看着秦镜语手指上的五色灵力花,沉吟道,“据我所知,也就只有一位上古花妖的神力,是罕见的五色俱齐。
这五色,分别对应着五行之中的土、木、金、火、水五种属性,乃是编织幻境最基础的元素。
那花妖便是利用这五行属性,以神力修炼出了幻境之术。
之后再将此术融筑血肉之中,神念意动间,便可立即施展出幻术。
而且据《上古万神图鉴》中记载,那位花妖后来因缘巧合下又以血肉融铸了一柄圣阶神兵,此后其释放出的幻术构筑的幻境,堪称一方真实世界。
凡是不小心被困幻境的人,皆以为自己所在不是虚幻。
由此沉浸其内,直至死亡。”
白渝说到这,神色很是郑重地看向秦镜语,斟酌着问道:“秦镜语,那你…”
白渝话未说完,秦镜语却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了,当即摇了摇头,回复道:“没有。我这灵力无法制造幻境。而且,我也不认识什么花妖。”
“既然如此,那你这五色灵力应该不是传承自那花妖。”白渝这般说着,蓦然记起了秦镜语释放出的紫色雷霆,恍然道,“也是,你还能释放出纯粹的雷灵力,这可是那花妖不具备的。不过,若是加上雷灵力,那你岂不是就有六道灵根了?”
白渝一路分析到这,满目皆是不可思议。
六道灵根的修士,虽然有,但是极少极少。
可他们基本上都是无法修炼者。
可秦镜语却是修炼有成不说,甚至他还从她身上感知到了一股虚空浩瀚般的气息。
这股气息,隐藏在秦镜语那人灵境的灵力波动之后。
虽然细微,但化虚境的他还是捕捉到了。
秦镜语听闻白渝这话,沉默了很久。
现在的她特别想说一句“我不是什么六灵根,而是一名无灵根者”。
可考虑到这句话带给对方的震撼与疑问,比六灵根更甚,便默默选择了不解释。
可她的不解释,在白渝看来,却成了另一种解释。
他认为,肯定是自己方才那句质疑,伤到了秦镜语的心。
于是在极度的窘迫与懊悔之下,白渝选择了道歉。
可他这一道歉,秦镜语更觉不好意思了,于是越发沉默。
这也就导致后来二人的对话,直接没法进行了。
就这样,在久久的相对无言过后,还是秦镜语率先开口了:“白渝,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你今日也忙累了一整日,不如今晚我们就先到这里吧。
你给我的《画灵经》,我一定会认真读完。
若是遇到不懂的,我会向你请教。
还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觉得我愚笨。”
“自是不会。”白渝的窘迫与懊悔在秦镜语说完上面那一段话后,消散了不少。
他抬眼看向秦镜语,发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虞之色,那一贯温润的气息顿时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天色既已不早,那你便早些歇息着吧。二楼那几个房间都空着,你喜欢哪一间便住哪一间。”
“好的,谢谢。”秦镜语冲白渝点了点头,便站起身,唤上崔瑭它们,一起上了二楼。
她选择了楼梯左侧的一间房子,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一关上房门,山瑜便凑了上来,满眼抑制不住地好奇道:“秦镜语,你俩聊了半个多时辰,都聊了些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题?”
秦镜语没有听出山瑜的言外之意,所以将白渝与她的对话,全都简要说了一遍。
当然,中间略去了白渝赠给她《画灵经》时,那一段自我剖白。
山瑜本是满腔八卦,但在听完秦镜语毫无感情的转叙后,整只猫一下子愣住了。
它丝毫不掩饰内心的震惊,道:“你们那半个多时辰,一直在谈这些东西?就没谈点别的?”
不能吧,那白渝看起来不像是含蓄的人啊,怎么一点进展也没有?
而且秦镜语不是饱读秘书,各种套路深埋心中,怎么也不赶紧出手?
难不成这俩人,都在欲擒故纵?
秦镜语不知山瑜内心所想,还以为它在询问她对白渝的印象,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才道:“仅从目前这段相处来看,白渝这人品性高洁,为人又很是谦虚,是个不错的男人。
至于他家里有几口人,是否有兄弟姐妹等,我还没来得及问。
不如等日后有时间了,我再细细询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