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理继续。
“爹……县台大人,这秦小赢跟这些孤儿作伪证,你要为我做主啊!大伙都看见了,这秦小赢是会功法的,肯定是他杀了那张拙,然后陷害于我!否则死人怎么会写字?”李政南继续辩解。
“不错,我们先来审审张拙是怎么死的!”县令连忙和稀泥,想把话题转移。
“我这里却有一个不同于你的逻辑。”秦小赢没有丝毫慌乱,而是说道。
“什么逻辑?”宋大彪问道,他有些紧张,毕竟他亲眼看到秦小赢杀人。
“那就是李政南雇人买凶,杀人灭口,这样知道他秘密的人就不存在了。”
“你胡说!”李政南气坏了,以往只有他冤枉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冤枉他了?自己杀张拙做什么?自己难道疯了?
“各位试想,明明能让张拙上公堂当证人不是更好,我却非要张拙杀了来公堂上鸣冤?这道理上讲的通吗?而且谁说死人就不能写字了?人有三魂六魄,天地命为三魂,天冲,灵慧,气,力,中枢,精英为六魄。当然也有人将精和英分开,称为三魂七魄。生前有冤情,这三魂中的命魂就会化而为鬼。这张拙虽然身死,但他三魂却是完整的,有化鬼的可能,所以能死后写字。”秦小赢不能让那5颗为知识付费的灵石白花了,只是说法上却稍加改动,更有利于自己,他对周围的百姓说:“所以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的不是我,是李政南被张拙知晓秘密后,被张拙用这事威胁于他,为避免败露,李政南雇凶杀人。”
百姓们一听,对啊,这多有理有据啊,李政南平时做那么多坏事,秦小赢那么懂得报恩,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潜意识中,他们更相信秦小赢所说的每一句话。况且刚才李政南所说的那句认罪的话,已经在他们心中种下了怀疑他是凶手的种子。
宋大彪愣了,卧槽,道理还能这么去说呢?你也太阴险了些吧?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这么干了?否则怎么会这件事这么顺溜?
“重要的不是凶手是谁,而是百姓愿意相信谁是凶手。”秦小赢对他悄声说道。
“看你身后,那不是张拙的鬼影吗?”秦小赢突然出声,指向李政南身后。
李政南被吓了一跳,忙向后张望。
这个举动在附近百姓看来,无疑更加坐实了嫌疑。
秦小赢的聪明之处在于,把李政南明明没有做的事,强行按到李政南身上说是他做的,也就是俗称的诬陷。李政南在百姓心中本就是负分,他们只会用经验去判断,既然李政南做过那么多坏事,这件本不是他做的坏事也是他做的。
这有什么好处呢?归根结底四个字:争取民心。
秦小赢难道不知道李政南是县令儿子吗?
他知道。
所以他要来。
杀人,诛心!
“县台大人,小人家中原本有良田十倾,被李政南用荒地强换,请县台大人为小民做主!”有人闯入公堂。
“县台大人,小民民女被李政南奸淫,天天以泪洗面,请县台大人为小民做主!”
“县台大人……”
“县台大人……”
越来越多的人,他们看到那些孤儿都勇敢的站出来,他们自然想起自身的遭遇,所以同样站出来鸣冤!
起风了。
一件件,一桩桩触目惊心的事,都是李政南和其帮凶所为。
“尔等放肆,胆敢惊扰公堂,都给我撵出去!”饶是李谭墨为官多年,也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也有些慌乱起来。
“爹,爹!”李政南自知犯众怒,在公堂上叫起爹来。
“哎,好儿子。”秦小赢占便宜。
“你找死么?”李政南怒视秦小赢。
“你有这能耐么?”秦小赢丝毫不惧。
过了好长时间,衙役们才将百姓们都赶出公堂。
李政南这时候的心才放下去一点。
“县台,判案吧!”秦小赢傲立在公堂上。
李政南望向自己的父亲。
李谭墨沉吟一会,一拍惊堂木:“堂下听着,民女燕然死因不明,着本县捕快尽快查明真相,另寻真凶。李政南受人诬陷,但其行素有不端之处,着令扫街三个月。其余人等,皆无状词,本县一律不采纳!”
“砰!”又是一拍惊堂木。“退堂!”
百姓们听到此判词,心如死灰,更感未来无光。
“昏官!”
“青天无眼啊!”
百姓们吵嚷起来。
李政南大笑起来,在秦小赢耳边悄声说道:“信不信我一会出去就弄死那群孤儿们?”
秦小赢听到判词,冷笑数声。此刻听到李政南挑衅自己,更是怒气值满。这种嘲讽天赋,真的人间少有,嫌自己命不够长么?
他一巴掌甩到李政南脸上,李政南脸登时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只是利息。”
然后提溜着李政南的脖领来到案台上,那李政南如小鸡一般被掐的动弹不得。
“且慢,我有话要说。”秦小赢说道。
“你想干什么?”李谭墨大惊。“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快救公子!”
“我这里也有一份判词:仙侠镇县令李谭墨为官昏聩,撤去顶上乌纱;教子无方,为害乡里,罪加一等;其子鱼肉百姓,残害民女,罪该当诛!”
说完,化掌为刀。
“不要啊!”李政南害怕大声叫唤起来。
“竖子,敢尔!”知道这少年身负功夫,李谭墨出声制止,却为时已晚。
那手刀如闸刀,抹过李政南的脖子,重重砍下!
滚烫鲜血喷涌而出,撒在大堂上“明镜高悬”四字之上,似乎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头颅滚到地上,死死盯住秦小赢。
秦小赢一脚踢开那可厌的头。
“既然在县台这没有公道,那这公道我就自己要。”秦小赢手掌滴血,眼神冰冷。
“燕然妹妹,你的仇,我给你报了!”
“杀人者,秦小赢!”
“狗官,拿命来!”
“我可是南楚的朝廷命官,你一介平民,胆敢刺杀朝廷命官?”李谭墨看到秦小赢手中的血,强自撑起一股官威。
“我死都不怕,还怕杀你吗?”秦小赢热血翻涌。
秦小赢此刻要的只是一个,公道!
“来人,给我抓住他!”李谭墨知道此时秦小赢已经盯上了他。
所以吓得到处躲藏。
秦小赢眼疾手快。
“一拳破不平!”
声音未落,拳势浩大。
竟是一拳贯穿李谭墨胸口。
侠,以武犯禁。
匹夫一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
“我不甘心!”李谭墨临死喊道。“老祖宗!”
“谁人敢伤我李氏后人?”一个声音从后院响起。
一个道人冲天而起,降落在这公堂之上。
“谭墨!政南!”那道人惊怒看着自己后代被诛杀于公堂之上。
“是你吗?”他怒问秦小赢。
秦小赢面无惧色。“是我。”
那道人凝视秦小赢数刻,“不是你!有人布阵遮蔽天机,让我五感尽失,没有察觉我后人方才有难。行凶者是你,但你背后还有一位高人!”
他一探手,一股吸力凭空产生。秦小赢竟被他吸到身前。
秦小赢此刻再无道元珠,无法反抗那道人术法。
“杀人者人恒杀之!再不出来,我立刻将这小子魂魄粉碎,让他永世不进轮回!”道人阴毒,只为逼出幕后之人。
从天而降四把光剑,竟是剑气所凝聚。
道人瞳孔收缩:“是你!”
一个声音朗声道:“正是道爷我来找你算账了!”
道人冷哼一声:“找寻你数日,没想到你今日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