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俊双眸泛红,满眼震惊又怒不可遏的死锁着江映书。
江映书无从反抗的闭了下眼,苍白的脸神色虚弱,纤长睫羽微颤,每一帧都在刺激了许嘉俊仅存的理智上。
他渐渐收了手中的力道,口吻带着诅咒性的,
“江映书,你会后悔的,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许嘉俊颤颤巍巍的从床上渐渐退后,病房门在此时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
许嘉俊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目光在退后的时候始终落在江映书的身上。
那眼神,江映书没去看也都能猜到该是怎么样的了。
痛心,怨怼?
可这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本该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该是许嘉俊想要就要,不该是他想求回去就要回去的。
江映书始终撇开视线不去看许嘉俊那边,耳边只听见了那边有细碎的动静,江映书以为这会儿许嘉俊该是走了,可床边又传来了脚步声。
江映书蹙眉,怕是许嘉俊去而复返。
还没等她有所反应,怀间就扑了个人过来。
细碎柔软的黑发,和日日夜夜萦绕包裹自己的熟悉气息让江映书想要推开人的手一顿。
沈舟屿脸埋进了盖住江映书的被子里,长手虚揽住江映书腰间两侧。
江映书看着自己只能够看见个后脑勺的人,不清楚沈舟屿突然这样的缘由。
按理说,他们俩现在还该是在冷战的。
江映书抿唇,任由他抱着,不过也没主动去回应他,她此刻心里多少还是对他有些埋怨的,生了病,在床边的是许嘉俊而不是他,还有今天遭遇的所有事,江映书越想越觉得委屈,心中都想一股脑的全怪在沈舟屿的身上。
她伸手去推了推沈舟屿的肩膀,后者纹丝不动。
江映书语气紧跟着有几分烦闷,她被他压的快喘不过气了,“你现在是做什么?”
沈舟屿这次动了,不过是将江映书抱得紧了些,脑袋继续往江映书的怀里钻,以至于他后面说话的声音被被子捂得闷闷的,还有些听不清,
“我都听见了。”
江映书因为来的紧急,病房分在一楼,旁边窗外就是花坛,沈舟屿原本看着江映书被送进病房之后想离开的,他怕江映书醒了不想看见自己,他自认为自己已经不配再出现在江映书的面前。
可他还是担心,最后就跑到了窗外的花坛躲着,想就在这静静地守着她,谁知道听见了江映书刚才的那番话。
像是将一个濒死的人又猛地一下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允许他能够继续在这个世界上大口呼吸。
沈舟屿起来的时候激动的碰倒了一旁的花坛,才有了先前的动静。
沈舟屿这会儿切切实实有了种失而复得的珍重感,他庆幸自己没有离开,不然就听不见江映书表白她心意的话,要是按照他那孤僻怪异的思维,后面只会想着避开江映书,渐渐和她分离。
那样,可就是错过了。
沈舟屿珍而重之的拥着江映书,感受着她的体温,聆听着她的呼吸,窥探进了她的心。
他重重吸了口气,肩胛连着脊背跟着颤,“姐姐,我都听到了,你说爱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