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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祝你好运。”虽然陈寒明白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但是还是谢谢了对方的好意。

“也祝你好运..我要断开了,再见。”说完对讲机里就传来“滋滋滋”的杂音。显然对方已经断开了通讯。

“哥几个,都听到了吧?”陈寒面色严肃的问到。

“你就说怎么办吧!”蒋龙笑嘻嘻的说到,这个室友的心态,永远是那么的乐观。

张浪在旁边并没有回头,他挥了挥自己手,示意自己不发表意见。

“那就...按原计划行事吧。”陈寒略微思索,然后给出一个答案。

三人将死去警员的尸体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楼梯的门户,为了保险起见,陈寒三人用金属手铐将尸体的手铐住,接着又取出了一根塑料束缚带将尸体的手锁住,手铐的钥匙也一并放在了蓝色的上衣口袋里。

最后,拿出记号笔,在门户的白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x”记号,代表这里有感染者。

在三人继续探索前,陈寒想了想,让字写的最好的蒋龙,又在墙壁边写下一行字。

“2022年5月17日,警员张科勋同志因执行任务,不幸牺牲因公于此。”

“愿他这次是真的安息了吧!”叹了一口气,陈寒三人便开始搜索起三楼的宿舍。

在经过两个小时的探寻后,三人终于来到了宿舍楼一楼,整个楼栋此时都已探寻完毕。

整个宿舍楼一共有17个防盗门被他们用黑色记号笔去标记了醒目的“x”的记号,用于提示自己与后来者。剩下的寝室要么没人,要么就是在测试中没有任何反应,由于防盗门是关着的,所以基本是安全的。

一楼的大门是被关上的,而已经变成了感染者的宿管阿姨依然在外面游荡着的。她的背影与略带花白的鬓角,看起来依然和蔼。而转过来的正面又令人感觉可悲而可怕。

或许是动静太大,又或许是“阿姨”看到了人影晃动,“阿姨”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接着“碰”的一下撞在了高强度玻璃制成的宿舍门前。

良好的门禁系统与坚固的汉明制造的高强度玻璃阻止了她的行动。又或者是因为她本身身体虚弱,她只能不停的摸着玻璃门,然后发出一阵阵嘶吼。

三人拿着武器,漠然的看着她。随手从旁边搬来了三张靠椅——这是有时候其他的宿管空闲时过来闲聊坐的,学生们许许多多的衣物织布工作,就是由这些阿姨,在这些椅子上坐着,一针一线慢慢的完成的。

从春光明媚的三月到寒冷刺骨的腊八,人们总是可以看到几个阿姨抵着门戴着眼镜缝着大男孩们的牛仔裤、衬衣、运动裤,长年累月的应力,让椅子的坐垫都有一些塌陷。

三人默默的搬来椅子,放在一楼大厅的靠墙一侧,就像那些阿姨们一样,坐在墙边。夕阳的阳光压过了惨白的白炽灯灯带的亮度,整个一楼变得有些金灿灿的。

背光方向的“阿姨”在阳光的照射下,也变得有些看不清面庞。

“这次我来动手吧。”张浪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话说完了,三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默默的开始抽烟。

张浪家里的条件并不好,每年都靠助学贷款维持学费的供应,平日里衣服裤子永远是干净但却朴素,几年下来,依然是那几套衣服,平时张浪也经常会拿衣服请阿姨帮忙补补,阿姨见他条件不好,一般都笑着说,不收钱。

“你好好读书就行了,这点钱你自己留着。”这是阿姨常说的一句话。

三个人沐浴在恒星散发出的温暖的阳光之中。

明亮的光线让散逸的香烟烟雾显得迷离而梦幻,三人姿势各异,抱着剑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靠在墙上看着天花板抽着烟,或烟叼在嘴里吐着气而又双手托腮,又拿着烟静静的坐着,看着门外的阿姨出神。

“小心点。”陈寒又吐出一口烟,将剑拔了出来,一边单手拿着剑,一边二指拿着烟。

张浪没有说话,默默的站了起来,看了看手里的扫把做成的长矛,又看了看阿姨。

走到阿姨对面,“阿姨”似乎是看到了他了,动作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张浪右手拿着长矛,突然双腿并拢,然后朝着“阿姨”丧尸鞠了一躬。

接着他抬起头来,面色悲伤而又坚定。

“我要开门了…准备,3,2,1,开门!”蒋龙歪过身子,按了一下墙上写有“opEN”的宿舍门开关。

“滴”的一声响起,感染者“阿姨”正在推动着的宿舍门,突然就开了一条口子。

闻到了活人的味道,感染者更加兴奋了,发出急切的嘶吼声。

宿舍门的玻璃很沉,感染者一时的推动,将门推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门缝。

接着,张浪双手持矛,叹息一声。狠狠的朝“”阿姨刺了过去。

竹制的扫把长矛在被削的锋利之后,同样发挥了作为一种原始武器应有的威力。本应刺向嘴巴的长矛尖,因为张浪的右臂用力过猛,轨迹发生偏移,从“阿姨”右眼眶刺了进去,没有丝毫的停顿,搅碎了感染者已经病变的大脑。

“啪嗒”的一声,竹制的长矛尖在阿姨的脑袋里断裂了开来。

宿管阿姨的所有一切动作都停顿,已不再嘶吼。她的双手无力的沉了下来。张浪的眼眶中流出了眼泪,他小心翼翼的用扫把杆挂着阿姨,一点点的挪到到门边,打开门。

阿姨的脑袋上依然插着扫把干。张浪慢慢的把阿姨的尸体平放在寝室楼前的地面上,然后跑回宿管的小房间,很快便抱出一张薄薄的空调被和几件衣服跑了出来。

其他两人也抽着烟,拿着武器跟了出来,蒋龙还不忘拿椅子把宿舍门卡住,毕竟好像三人都没有带门禁卡。

张浪拿出口罩戴上,别过头,小心翼翼的将宿管阿姨眼眶里的扫把杆慢慢的转了出来。鲜血一下就流了出来,顺着眼眶和太阳穴,燃红了阿姨雪白的鬓角。

张浪蹲了下来,先是拿一个枕套给宿管阿姨的头部擦了擦。接着拿出一副老花眼镜,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了上去,又捡起来枕套,将宿管阿姨的脸给蒙上了。

接着陈寒站在旁边一边放哨,一边指挥着蒋龙,帮着张浪把尸体用阿姨睡的被子裹好,放在了宿舍楼门口的墙边。

三人收拾完毕后,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退回了宿舍楼内。

门又“滴”一声的关上锁止。

淡淡的夕阳下,宿舍楼门口的屋檐下静静的躺着一个不会再起身的阿姨,这里很干燥,也不会被雨淋湿,旁边就是她最熟悉的干活工具。

而墙壁上,依然是一个“x”的标记,依然是一段文字。

“宿管阿姨,逝于2022年5月17日,她是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