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咱们彻底和穹照集团撕破脸了。”
押送穹照武士回监审殿的途中,董欢鱼柳眉轻皱,忧心忡忡:“这下医药设备制造的事情,算是彻底没戏了。”
林啸坐在副驾驶,漫不经心道:“不急,大不了我们自己雇人研究开发。”
“那也只能这样了......”
董欢鱼望向窗外,黄昏夕阳下的穹照集团,就像是一头匍匐在大地上,压抑着怒火的野兽,她收回目光,内心暗自盘算,是不是应该回家寻找山翁集团的帮助。
此时此刻。
某三甲医院。
赵海皇站在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才一鼓作气推开房门。
“老师,我来看您了!”
但是赵海皇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周国君?你怎么在这里?”
病房里,儒帅给病床上的老人倒了杯热茶,抬眸淡淡道:“连你都能来,我为何不行?”
“周国君!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
“周国君你别太放肆!”
病床上的老人睁开眼睛,眸光不满。
一瞬间,赵海皇闭嘴,恭恭敬敬喊了声老师。
“你们要吵就出去吵。”老人重新闭目,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弥漫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另外,我用不着别人看,早就生死听天。”
儒帅沉声道:“老师,师娘都给我说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治您的病!”
赵海皇也急忙表态:“没错,但凡大夏境内,您治病需要什么,我就弄来什么!”
面对两大元帅的忠心表态,老人却是冷冷笑了。
“行了,都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不就是想要我手底下的大夏须弥兵团吗?”
“老子告诉你们,须弥兵团是大夏立国根本,不到亡国时刻,你们没有资格染指!”
闻言,儒帅急忙弯腰,低头道:“老师您多虑了,须弥兵团自从开国战争结束后,我就再没见过,我对须弥兵团没有想法,老师放心!”
赵海皇:“我也一样。”
老人冷哼一声:“那就行,都出去吧,别在我这聚着,看着烦。”
儒帅放下补品,告辞离开。
“你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老人斜眼看向赵海皇。
此刻病房寂静无声,再无旁人,赵海皇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老师,我这次来是想问,须弥兵团真的要继续隐藏吗?东海的战争还在继续,战士们死伤惨重,我们......”
“滚!!”
老子气的浑身颤抖,红着眼睛,指着门口:“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对须弥兵团没想法,周国君一走,你这混蛋的狼子野心就冒出来!滚!滚出去!别让老子看到你!!”
赵海皇憋着一口气,放下补品,只能悻悻离开,但在离开医院之后,他压抑的怒火瞬间浮现脸庞,咬牙切齿,浑身散发淡红色气雾。
“老家伙,等你死了,须弥兵团迟早都是我的!!”
病房里,老人气的直发抖,猛然间脑袋一沉,整个人就晕倒在病床。
“老头子,今天的豆浆真便宜,我给你买了一杯......啊!老头子!你怎么了!!医生!医生!”
医生护士们迅速赶来,经过一天一夜的抢救,抢救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病人的情况更糟糕了,应该是受到情绪刺激。”
主治医生走出抢救室,叹气道:“老妈妈,随时准备后事吧。”
老奶奶攥紧拳头,平平无奇的脸庞上,竟然出现了让主治医生看了都心脏悸动的寒意!
这种寒意,绝不可能出现在普通人身上!
“好,我知道了。”
“你们先尽全力治疗。”
“我暂时离开一下,待会就回来。”
老奶奶声音沙哑,慢慢转身,佝偻的后背仿佛有滔天的凶意涌动,那满头白发,更像是寒冬飞雪,一根根,刺伤了在场所有人的精神。
主治医生一阵莫名恍惚,再回过神,已经不见老奶奶的身影,他心有余悸地看向身边人:“你们刚才感觉到了吗?”
“感觉到了......很恐怖.....”
“就像直面一片海浪,窒息感......”
“可是登记资料上,老两口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啊.....”
“真是奇了怪了。”
......
那天的傍晚。
赵海皇总感觉后背发凉。
当他回到帝都军部,打开自己办公室大门时,整个人就像是按了暂停键一样愣在了原地。
“你终于回来了?”
坐在元帅凳子上,一片阴影笼罩中,老妇人的身影缓缓出现,苍苍白发的间隙里,一双淡红色的眼睛,看得赵海皇当场傻眼。
“师.....师娘!您怎么来了?”
“跪下。”
“啊?”
“我说,让你跪下!”
老妇人重复一遍的时候,那刺骨寒的声音,就像是高频率的电磁波,玻璃震碎,水杯炸裂,甚至钢铁制造的墙壁,都出现了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缝!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无数高级将领和参谋赶来,当他们看到老妇人的第一眼时,不论是谁,全都瞬间腰杆挺拔,抬手敬礼。
只因为,面前的老妇人,是大夏曾经权力巅峰之一!
“赵海皇,你不跪吗?”
老妇人的眼神平静到可怕。
赵海皇僵硬在原地,微微低头,攥着双拳。
看到这一幕,所有围观的将领和参谋,都默契地选择离开。
“都不准走。”
老妇人平静的声音响起。
这谁还敢走,所有人只能低着头站在原地。
赵海皇紧咬牙关,膝盖缓缓弯曲,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了老妇人面前,为了保存颜面,他咬着牙说:“学生跪师父师娘,是天经地义,师娘让跪,学生就跪,没有丝毫怨言!”
赵海皇想用传统礼仪掩盖这种屈辱。
毕竟他在这帝都军部,好歹是权利最大的五人之一。
传统文化能堵住悠悠众口,能让他的元帅威严不受影响。
但。
“是吗?”老妇人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赵海皇,我来就是提醒你,从今往后,你赵海皇和我,和我家老头子,没有所谓的师生关系,听明白了吗?”
四周的将领和参谋们都面露惊诧。
但赵海皇却颤抖着说:“听明白了,但师娘您能否把话说明白......”
老妇人离开了,甚至都再没看赵海皇一眼。
只是她踏出帝都军部的大门时,抬眸望向二楼,此时的二楼,儒帅,于疆元帅,范爵元帅,张铁林元帅都已经闻讯赶来。
几位元帅纷纷对老妇人弯腰致意。
“我再告诉你们。”老妇人的目光,缓缓飘过整个帝都军部,说道:“大夏境内,谁要是能把我家老头子的病治好,以后谁就是须弥兵团的掌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