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俗礼,可不具有法律效力。
池父对池母本就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他并没有犹豫太久,顶多只有一点心理负担罢了。
池父没有在怀孕的池母面前表露出任何异样,甚至十分细心地照料池母,满足这个家庭金钱上需要的开支。
池父耐心地筹备好了一切,在一个平静的夜晚,池父以出差为理由离开了那个家,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日子渐久,池母虽然偶尔能联系得上池父,但池父的态度比从前冷淡许多,且对回家的日期模糊不谈。
池母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随着孩子的月份增大,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安心在家等待,祈祷是自己多疑。
谁知这一等便没了头,池父带着新婚“妻子”离开这座城市,也切断了和池母的一切联系方式。
得知一切的池母产后抑郁,只能由池亦的外公外婆来照顾母子两个。
后来池母疯疯癫癫地自杀了,外公外婆两个没有经济来源的老人很难承担得起养一个孩子的巨大开销,千方百计才找到临市的池父。
只求池父还有点良心,能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
彼时的池父已经是家财万贯的大老板了,自然不在乎这点小钱。
若非担心池亦的外公外婆大闹,他也不想接回池亦这个跟他没有丝毫感情的儿子。
池嘉书的母亲直到两个老人找上门的这一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的丈夫之前是有家庭的。
毕竟是十几年的夫妻,两人争吵之后还是没有离婚,但池嘉书的母亲迫于愧疚愿意接纳池亦。
之后池亦便被接进了池家,也转入了池嘉书的高中。
池父大概也是觉得曾经的经历很见不得光,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告诉过池嘉书,以此来维持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体面。
即使明白池嘉书敌视池亦的原因,也从未解释过。
故事讲完了,池亦看着眼前的满目震惊的池嘉书,这一刻他的心情很复杂。
揭开了两人父亲虚伪的面目,可池亦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痛快,那个卑劣的父亲欠他的根本抵消不了。
那些轻飘飘几句话就带过去的十几年,曾经一度让他以为是永远都跨过不去的绝望生活。
池亦闭了闭眼,从胸腔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精致漂亮的眸子里藏着很深的恨意,薄唇轻启,吐出的话像锋利的刀子,直捅池嘉书最在意的地方。
“池嘉书,你不是总觉得我是低贱的私生子吗?”
“你一定从没想过,是我替你背负了这些吧?”
池亦淡淡勾唇,眸底带着明晃晃的嘲讽。
池嘉书在一个富有和谐的家庭中安稳长大的时候,他面临着情绪暴躁的母亲和家徒四壁的穷困潦倒。
小时候在学校里被骂是没有父亲的野种,进入池家后依旧被迫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和议论。
而这些,本不该是池亦所面对的,他没有做错什么。
池嘉书愕然地站在原地,仿佛一下子被这个事实给击垮,有些接受不了。